0125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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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是和文琅一起回来的。
庚哥儿难掩眸中欣喜,他第一个蹿进了院子,对着秦深拔声喊道:
“娘,爹回来了!”
秦深闻言,手里还握着锅铲子,快步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只见文琅一身天青色宫监直裰,黑色夹鞋被水渍打湿了,他手里提着鱼篓子,里头巴掌宽的溪坑鱼还活蹦乱跳的。
眉目清朗,温润浅笑,他的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回来了?”
她抑住了心里的情愫和多日委屈辛苦,太多想诉的话儿到了嘴边,却只有温柔平和的一句家常话。
“恩,回来了。”
“马上吃饭了,你洗个手,换身衣服罢。”
“好。”
文琅帮着把鱼篓子提进了灶房,在水缸里打起水,掬着洗了把脸。
摊开掌心,掌纹之间还依稀残留着血痕。
他眸子一暗,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秦深,见她嘴角抿着笑意,一边絮叨着家常,一边挥着锅铲子炒菜,并没有回头看他。
文琅轻叹了一声,迅速洗掉了掌心、指间那些凝结的血迹。
他擦干了手中水渍,上前轻揽住了人——
“今日食什么?”
秦深脸一红,左右一顾,见灶房中只有她和文琅两个人。
他昆山玉掷的声音,就那般低沉萦绕在耳边。
腰际是他不轻不重,轻揽着的手,似乎隔着衣服布料,她便能感觉到他掌心熨帖的温度。
“等我炒出这莲花白,再煮一锅玩月羹就齐全了。外头已有鱼有肉,毛嫂子还带了玉兔的模子,所以呀,今日咱们食的月饼,都是兔子模样的——我心想,一定是中看不中吃的。”
言罢,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文琅留恋她的笑容,偏头看去,只觉自己百般困苦都值得一换。
伸手,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轻笑道:
“往日一个细面卷子还要推来让去,现下不至年关,便已大鱼大肉起来,我这三两例银,如今在你这地主婆面前,恐是不够看了的。”
秦深嗔笑着,瞥去了一眼,手心朝上问他讨要这个月的生活费:
“谁嫌银子少——快拿来!”
“是,遵命。”
文琅无奈笑着,只低头从袖口子掏出一只钱袋,交代秦深的手里。
秦深接过钱袋,就这只已经用的旧了,边角都开了线,上头的绣花样也模糊不清了,而且……不知是哪个姑娘送的,从前不觉得,现在看来只觉得扎眼的很。
连着钱袋一起收了起来,她撇撇嘴道:
“这只钱袋旧了,扔了便是了,我再弄了一个新的给你用。”
文琅有些好笑道:
“你做?”
“怎么?你嫌我呀?是……我绣活儿是不怎么好,绣出来的鸳鸯也像肥鸭子,但是——啧,那你要不要的?”
话说到后来,秦深下巴一扬,大有一种‘我就是无赖’的模样。
文琅笑声如竹林风过,宠溺拂面,让她心动不已。
他伸手又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目光逡巡,眸中笑意更甚。
秦深这才觉得怪怪的,好似鼻尖能嗅到面粉的味道?她抬起手背,揩了揩鼻尖,但见手背上多了一层薄薄的二罗面儿,便知是文琅搞的鬼!
“好啊,你敢——”
文琅话不多说,并着剑指,又在她朱唇上飞快的抹过,这才笑言道:
“你方才瞪眼撅嘴,白乎乎的,不知有多好笑。”
“文琅!”
秦深又羞又气,想着自己方才满脸面粉的娇嗔模样,便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她找到了文琅藏在背后的面粉团,抓了一把,就要往他脸上报复而去,只是文琅身形灵活,叫她连半片衣角都碰不到。
两个人在灶房里玩闹了半日,秦深实在心疼那些二罗面,便气呼呼的停了手,放出了狠话:
“你、今日就睡地上吧!”
“那钱袋是我买的,不是别人送的。”
文琅上前一步,无奈将人拥在了怀中,感受她因气喘吁吁,而不断起伏的身子,他心中涟漪不止。
但见秦深朱唇上,还沾染着些顽皮的粉面儿,可自己已无手去替她擦拭干净——
文琅心念一动,便低下头,轻吻上了她的唇。
秦深浑身一震,立刻觉得脚踩在了棉花上,呼吸蓦得更加急促起来。
感受到他辗转试探,却迟迟没有更进一步,她双唇轻颤着,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声轻笑声传来,她睁开眼,对上了他捉弄的眸光,当即面色飞霞,羞愤着要挣扎离开。
“等一下。”
文琅贴着她的唇,轻声言道,然后一点点吻掉了她唇上的粉面。
他描绘着她的唇形,下一刻,便要撬开她的牙关,勾缠上那柔软的舌尖——
“秦深啊,你那菜、哎哟——”
毛氏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没想到是这副场面,当即捂了眼睛,背身过去。
嘴角止不住的笑,她哈哈离开了灶房,走的时候,还很好心的带上了门,就是庚子要来里头也被毛氏阻止了。
秦深哪里还亲的下去,脸上烫的可以现摊鸡蛋了!
她从文琅怀里挣了出来,再看锅里的莲花白,已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渣,心里顿生无奈之感。
文琅怎么也是个厨房杀手哇?
咦,她为什么要用一个也?
这个时候,她居然想到了卫槐君!
不由觉得恶寒一阵,她搓了搓手臂,呵令自己不准胡思乱想。
推搡着文琅先出去,秦深用冷水洗了把脸,微凉的手心,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好不容把自己翻腾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她晃了晃脑袋,重新切菜下锅,奋力为中秋饭努力着。
蔬菜齐全后,她另做了碗玩月羹,是添了桂圆、莲子、藕粉的甜羹,加之天热,除了男人以为,大家也不愿饮燥热的酒,她便自制了些清亮饮料。
用绿豆磨后制成的甘豆汤,还有小妹喜欢饮的酸甜卤梅水,今日她还多备了一份姜蜜水特意想叫文琅尝尝的。
准备好了所有饭菜,秦深开了灶房的门,笑着端了到了院子里。
院中的桌子已是早摆好的,原来一张四方小桌,现在加了一张圆台面儿上去,刚好能叫大家多坐下。
毛氏已分好了碗筷,见着秦深出来,自是不忘调笑挪榆: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躲到明个早上呢!”
秦深脸一红,没得好说的,只求饶道:
“我的好嫂子,这么些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呀!”
毛氏哈哈笑了起来,却也知是自己不对,人家小两口难得见一面,温存片刻,却叫自己搅黄了,只叹道:
“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罪可好?”
秦深见她不依不饶,还揪着方才的事儿,作势要打:
“三杯如何够,这几坛子酒你若不喝完,我砸了你的骡车,叫你归不得家去!”
“好好,好厉害的丫头,哈哈。”
两个正说笑着功夫,蓉娘和山子也到了,他们亦是受秦深之邀,过来一起吃中秋团圆饭的。
北行和小南见着人,兴冲冲的跑去喊人,拉着蓉娘欢喜的进院子。
小南还捧出了北行给买的杂拌儿,叫蓉娘先尝尝。
蓉娘欣慰的摸了摸小南的脑袋,先起身把礼递给了秦深:
“一篮子家种的毛豆,还有一包蚕糖,没什么好东西。”
“那就先欠着,明个儿中秋,我上你家大鱼大肉吃回来!”
秦深笑着接过了蓉娘递来的篮子,并不会客套说些“人来不必送礼”的废话。
她心知蓉娘是个极要强的人,与其占着施舍者的角度怜悯,不如平等相待,她或许心里会更加好受一些。
果然,蓉娘听着笑意不断,重重点了点头:
“好,明个儿中秋我来做东,也摆上这么大桌子,请你和毛嫂子一道来吃饭。”
说罢,她看向了边上的丈夫山子,对他是满满的信任,对未来的日子,也充满了信心。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