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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知道，老太医让我们把人带过去，只看脉案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我和旭宏商量了，明日便带她过去。”

　　闻言，二夫人同封凌炀当时在马车上时一个反应，他只好将叶旭宏的打算又说了一遍。

　　二夫人叹了口气，“真是难为旭宏了，你说那么有情有义的一个人，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呢，这要是治不好，可怎么办啊。”

　　“诶，这也是命啊。”

　　封凌炀揽过二夫人，“您也别太伤感了，看天意吧。”

　　“恩，经过这事啊，娘算是看明白了，人命啊，很脆弱。”

　　想到什么，二夫人身子一正，小声问儿子：“炀儿，你觉得子珊怎么样？”

　　封凌炀浑身一僵，“娘，您不会是……”

　　“你想多了，就算娘愿意，人家子珊也不愿意啊，我的意思是说，子珊和旭宏……”

　　“娘！”封凌炀不赞同的叫她。

　　二夫人面露尴尬，“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娘这不是只是问问你。”

　　封凌炀沉着脸，“您是怎么知道的？”

　　“能怎么知道，看出来的呗，娘是过来人，子珊看旭宏的眼神一看就不对劲，不只是娘看出来了，你祖母还有大伯母，我们都知道。”

　　“只是旭宏那时候已经订亲了，可现在……”

　　见他娘越说越离谱，封凌炀低声打断，“娘，您要是这么想就有些过了啊。”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二夫人讪讪的歇了声，唯恐惹儿子生气。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所以，也没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不是话赶话，就跟儿子提了。

　　*

　　翌日天不亮，叶旭宏便悄无声息的进了方媛媛的房间。

　　一进门，他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心下一沉，快步走到床前，只见方媛媛的脸色，比之那晚他来把脉时看到的还要苍白上几分。

　　无声的深呼吸，拿出准备好的银针，将她的五感封住，继续沉睡着。

　　并没有叫丫鬟，而是自己亲手给她动作轻柔的梳洗换衣。

　　天亮了，封凌炀便来找他，叶旭宏抱着方媛媛，他则在旁帮忙，坐上马车，一路往楚老太医的住处而去。

　　到了之后，按照老太医的吩咐，将人抱到床上放下。

　　老太医净手后方才来到床前，为方媛媛诊脉。

　　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这明显就是油尽灯枯的脉象啊。

　　之前，听他们的叙述，得知眼前的姑娘很年轻，以前的身体也很好，得肺痨也不过只有数月的时间，那时候他觉得，应该只是初期肺痨。

　　而今日一吧，分明已经到了肺痨末期。

　　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啊。

　　老太医的神色，叶旭宏和封凌炀皆看在眼里，两人心下一个咯噔，尤其是叶旭宏，一颗心不停的往下沉，哐当一下落在地上。

　　老太医把完脉站起来转过身，看到的便是叶旭宏要哭了的模样，轻轻一叹。

　　有些话，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呀，也别带着她到处折腾了，这段时间便好好的陪陪她，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尽可能的满足她，你，节哀顺变。”

　　所有的希望，随着老太医的这番话顿时碎成一片一片的。

　　身子一软，往地上坐去，封凌炀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问老太医：“您没办法吗？”

　　老太医摇摇头，“病入膏肓，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不，不，不能这样，她还那么年轻，她还……”叶旭宏呜咽低喃。

　　封凌炀将他抱紧，“旭宏坚持住，你要坚持住啊。”

　　老太医叹了口气，任他见惯了生死，此刻也不忍心，正如他所说，她还这么年轻，正是最好的年华。

　　叶旭宏的情绪很激动，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封凌炀咬了咬牙，掌上使力，一个手刀将人打晕过去。

　　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安置好，然后走到老太医身边：“老太医，晚辈不太明白，她是怎么会得到这种毛病的？”

　　“皆说她太劳累了，但是，太劳累也不至于得这个病，而且从得病到现在，也就半年的时间，这就……”

　　老太医转头看了眼床上的方媛媛，对封凌炀说：“劳累只是一部分，真正的病因是遗传，本来只是潜伏，若是养好，这一辈子不会发作也是有可能的，但她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坏了，潜伏的遗传病因便发了出来。”

　　“遗传？据晚辈所知，她家中没有得肺痨的。”

　　“按照潜伏的遗传性病因，应该是她父母的上一辈，也就是祖父外祖这一辈，这也叫做隔代遗传，小姑娘命不好，便遗传了这个毛病。”

　　*

　　叶旭宏是在半个时辰后醒来的。

　　他醒来后便寸步不离方媛媛，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很是平静。

　　封凌炀看在眼里，更为担心，还不如他哭一场闹一场呢，这般的平静，实在是反常得紧。

　　但他也不知道劝什么，劝他哭出来，发泄出来？还是劝他看开些？亦或是心态放平些？

　　不管是劝什么，都不合适，这事情没有摊在自己身上，谁也不能体会他的心情，不过是在说风凉话罢了。

　　这时候，老太医过来，将一个木匣子给了封凌炀。

　　“里面是我这些年研制的一些药丸，对肺痨的病人病情有帮助，虽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但能减轻她的一些痛苦，每天一粒，若是一个月后有好转，你们就再带她过来。”

　　他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看看阎王爷能不能放过她这条命了。

　　封凌炀眼前一亮，“若是有好转，这是不是说明，她的病就能治了？”

　　老太医是真不想给他们希望，但看着他们将他奉为救世主的眼神，有些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只得含糊道：“看情况吧。”

　　叶旭宏也走了过来，从封凌炀手上拿过木匣，九十度弯曲，“多谢老太医，谢谢您。”

　　“孩子快起来，老朽也没做什么，你呀，要想开些，有时候死亡并不是结束，也许对她来说是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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