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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被卖去花楼，还是卖去军营，结果都是同样的，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即便是这样，大多数人还是愿意选择第二条路。

　　起码，还能活着不是吗？

　　因而，这么多年来，只有第一个选择了第一条路以外，后来人，全部选择了第二条路。

　　其中有一个与她关系不错的小姐妹，选择了第二条路，她不放心，买通了关系，打听到了小姐妹的下场。

　　结果让她心惊，小姐妹竟然得了脏病，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她就在想，当初倒不如选第一条路呢，起码死的时候，身子还是干净的。

　　后来，她被调到了小姐的身边贴身伺候，从去的时候，她便想过了，若是有朝一日也沦落到让她选择的下场，她一定会选择第一条路。

　　可是如今，真正让她选择了，她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根本不想选择，甚至是不敢选择。

　　她还没活够呢。

　　“怎么，不过是两条路，就这么难选？不若本小姐帮你选吧，是第一条路呢，还是第二条路？”夏贞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兴奋。

　　好像在她眼里，秀燕不是条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只没有感情，性命不值一钱的畜生。

　　秀燕如同傻了一般，跪坐在那，在临死关头，连磕头饶命也忘了，也许她知道，就算是磕头饶命，夏贞也不会放过她。

　　夏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狠起来让人发指。

　　一旁的夏起实在是看见不过去了，对于夏贞的两条路，他多少也是听说过，这还是在她最生气的时候下，给出的两条路。

　　若她只是稍微生气，那么便会直接一把药，毒死对方，这么多年来，被毒死的下人，十根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而这些被毒死的人，全部被记在了他的头上，所以，也许夏贞不记得自己毒死了多少人，但是，他这个无辜背锅人，却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如今，她丝毫不顾及这是在外面，便让秀燕选择，可见，是气到了极点。

　　曾经，他不是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只是稍微生气，就一把药把人给毒死，而很生气，却让人选择。

　　至今他还记得她当时的回答，她说，用药毒死的，死的时候没有痛苦，这是她的开恩，而选择两条路的，不管是第一条路，还是第二条路，都最终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虽然同样都是死，但是，两条路的人，在死之前，却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和侮辱。

　　所以，她所谓的开恩，是让人没有痛苦的死去。

　　“好了小妹，你吓到她了。”夏起虽然恨不得离夏贞远远的，但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看到这一幕，终归是忍不下心的。

　　更何况，在他看来，秀燕罪不至死，不过是没有办成夏贞交代的差事，而这个差事，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从先前他们两人简单的对话中，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应该是夏贞让秀燕去打听什么公子，而秀燕没有打听到，且还回来晚了，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

　　若是今日他不在场，顶多也就是事后知情后，暗暗可怜可怜秀燕，可是，他在场，若是他什么也不做，恐怕他日后，这个良心，也是难安的。

　　夏贞冷冷一笑，凉凉的看着他，“你这是怜香惜玉了？”

　　“算是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犯了错，你罚她就是，何必赶尽杀绝呢，好歹也是条命啊。”

　　“哥哥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过分了啊。”夏贞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空洞的微笑，生生透出凶残的味道来。

　　夏起心中震惊，忍不住的抖了抖心肝。

　　还没等他从她的微笑中回过神来时，便听夏贞如是淡淡说道：“虽然我是过分了些，但是，这个丫头是万万不能留的，就算我此时放过了她，回府之后，母亲也不会放过她的。”

　　夏起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她，“此话何意？”

　　“毕竟，魅主的奴婢，母亲最是容不得的，你说对吗哥哥？”

　　霎时间，夏起白了脸，她所谓的魅主，就因为他给秀燕求了情，所以，她就要回去告诉母亲，秀燕勾、引了他。

　　如今，他正在和马家小姐议亲，这门亲事，是母亲费劲手段求来的，在这关键时候，依着母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任何丑闻传出来的。

　　所以，回府后，母亲从夏贞那得知了被曲解的事实，定会毫不留情的打死秀燕。

　　想通其中的关节后，夏起清秀的俊脸，很是难看。

　　“你明知不是这么一回事。”

　　夏贞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嘴巴长在我的身上，我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夏贞你……”

　　夏贞不耐烦的打断道：“怎么样，还帮不帮了？”

　　夏起没有说话。

　　见此，夏贞嗤笑一声，不屑道：“就知道是这样，没用的孬种。”

　　“夏贞！”

　　“好了好了，没事就到一边去，别耽误我的功夫。”

　　夏起被噎的脸通红，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他这个妹妹，他是真的毫无办法。

　　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处处被她压在底下翻不了身。

　　或者说，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打心眼里无视了，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顾念着那点点薄弱的兄妹之情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一直居于下风。

　　说到底，他还是无能没用，如今被一味的背锅欺压，夏贞固然可恨，但其中也有他的狠不下心，甚至习惯了这样的欺压。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活该。

　　“我数到三，你若是再不选一条，我便默认了你的选择，至于默认你选第一条还是第二条，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夏贞举手看着自己的纤纤细指，白嫩修长，圆润可爱，煞是漂亮。

　　可谁又能想到，这么一双漂亮的手上，却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一……”

　　夏贞顿了顿，施施然的扶了扶发上的珠钗。

　　“二……”

　　不远处的夏起微微的闭上眼，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自己此刻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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