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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的比季平舟早。
魏业礼本是想跟季平舟和禾筝见一面,好让魏绪给他们赔礼道歉,可转念想了,这样未免让这场饭局太过别扭,这才叫上了跟魏绪一起留过学的季舒。
让她来的目的。
也再清楚不过了。
小菜上了几分,季舒踏进包间时,没想到还有另一人,循着声,魏绪懒洋洋地回过头,看见是季舒跟裴简,倒有了些兴趣。
季舒却恍若受了惊吓,下意识往裴简身后闪躲过去。
魏业礼先站了起来,对他们还是客客气气的,“你们先坐,舟儿路上堵车,这会儿快到了。”
这话一出。
让魏绪逮到漏洞,散漫怨了声,“堵车就干脆别来了,又不是吃年夜饭,至于吗?”
魏业礼最听不得这个逆子胡言乱语。
伸出巴掌拍了把他的后脑勺,打完又是一通训斥,“要不是你三番两次去给我惹事,我需要带你来赔罪吗?”
“谁惹事了?”
魏绪一直是最不服管教的那个。
谁让他不痛快,他也一样让谁不痛快,“我要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魏业礼气的发抖。
“你还敢说?”
这场面让在场的季舒跟裴简左右为难。
刚坐下。
裴简便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季舒拽了拽,她音量缩小,用了气息声说话,“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舟哥快到了。”
他们的确是在路上磨蹭了一会儿。
禾筝在路上还顺便带了束花,是准备饭局结束后带回家里,给房间增添味道的。
季平舟却嫌俗。
两人因此吵了一架。
走进包房时,肉眼可见的不怎么亲密。
这里的气氛原本就不好,因为他们的到来,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
是魏业礼将他们凑来。
自然要先开口说话,他调动转盘,将一份蟹肉饺转到禾筝面前,亲切慈祥的像个老父亲,“筝儿,先尝尝这个。”
无论何时何地。
禾筝对魏业礼都是有笑脸的。
她拿起筷子,正要去夹,转盘却突然被转动,猛地打了两个圈,阻止了她去夹东西的手。
这座上,唯一会干这种无聊的事的人。
也就只有魏绪了。
他偏还理直气壮的,“不好意思,我想吃那个的,你就等等吧。”
看在他是魏业礼亲生儿子的份上。
禾筝有气也不会发作。
只放下筷子,腼腆笑笑,“好。”
她能忍,魏业礼却忍不了,直接上手提着魏绪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我叫你来是给筝儿道歉的,不是让你立威的。”
说着。
他还踢了把魏绪的椅子。
“快道歉。”
魏绪淡淡扫了眼他们,因为是被逼无奈,所以脸上没有任何歉意。“要道歉,可以啊,把那个玉给我。”
禾筝还想替他说话的。
魏业礼却第一个没饶过他,“你在家可是说好的。”
分明是商量好了各退一步,才来给禾筝道歉。
到了这里。
魏绪又变卦,魏业礼对他只有烂泥扶不上墙的绝望,“快点道歉,别让我催你,不然你就算拿到玉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别人可能什么都听不懂。
尤其是禾筝。
从坐下来开始就稀里糊涂的。
可季平舟深知内情,便什么都知道,他在桌下探寻到禾筝的手腕,缓缓地收拢了,递给她个委屈的眼神,是在求和了。
禾筝却将脸别到另一边。
桌对面,魏业礼还在催促魏绪,他在威胁之下,不得不向禾筝低头妥协。
在逼迫下。
拖着吊儿郎当的绵长语气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大半夜去敲门,还去吓人,我该死,对不起。”
禾筝如鲠在喉。
望着魏绪不服气的脸,半点没有接收到他的歉意。
可为了魏业礼的面子。
还是应了一声,“没……没事的,以后别这样了就行。”
话说完。
她又想起那天魏绪说的话。
正好见到魏业礼,便顺口问了,没有其他意思,“魏叔叔,上次听他说这个是传家宝……那我是应该还回去的,所以不怪他……”
到今天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上次在电梯口听季平舟叫过一声,但没能记住,现在开口言语,都觉得别扭,便只能用“他”代替了。
魏业礼明白禾筝是好心。
但那块玉佛送出去,他就没打算收回来,这次魏绪这么闹,他也不曾动摇过。
“不用,你好好带着。”
魏绪不乐意地瞪了一眼过去,看的禾筝脊背发凉,却又无可奈何。
唯有季平舟在身边。
算是她的唯一支柱。
魏绪道了歉,魏业礼心里也能好过些,随便聊了两句近况,聊到方陆北,便想起了上次听到的传言。
声色带笑,轻轻松松地问了句。
“听说前阵子你还去打了陆北养在外面的小三,有没有受伤?”
方陆北的事过去了。
他才敢拿出来这么说,禾筝也没有太介意,倒是季舒,好奇地看了过去。
她不轻不重地摇头,“没有受伤。”
刚维持住的和谐却被魏绪一句嘀咕声打乱,“自己妈妈就是小三,还有脸打别的小三呢。”
声音不大不小。
所有人都能听见。
魏业礼转过脸,狠瞪了魏绪一眼,眼角挤出丝丝褶皱。
他说的无意。
禾筝听来,却是直捅心窝。
知晓身世是她最不愿提起的伤痛,季平舟与禾筝十指相扣,将手放在了桌上,用行动告诉她身世不重要,起码在他这里,他不在乎。
魏绪瞥了一眼过去,看到了禾筝手上的戒指。
不光是他。
魏业礼也看到了,他喜上眉梢,掩不住的高兴,“你们复婚了?”
虽然口头是答应了。
可没有公认领证,季平舟就心急,这方面禾筝不好意思回答,他就代替她,“今天不是黄道吉日,我们留一个好日子办。”
“是好事是好事。”
魏业礼莫名被这个场面弄的激动起来。
这一下却惹得魏绪不高兴。
他撇撇眉,极不耐烦地往后一倒,一盆冷水从上而下,将他们浇了个满身。
“都怎么想的,一个私生女怎么能跟舟哥结婚。”
私生女这个名头,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生生不息,现在会被人拿出来当笑柄,也不奇怪,更无从反驳。
别人还未开口。
最想不到的人却先站在了禾筝这边,义正言辞地替她说了话,“这不是禾筝姐的问题,而且她现在跟家里关系很好,所以不是私生女。只要我哥哥喜欢她,她就最配。”
季舒端坐在中间,分明很怯了,却还是不想让禾筝为了这种话伤心。 听说季总想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