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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彩虹公园办事处，见两人没有注意我，就朝彩虹桥的电线桩那里去。如保卫科的两位科员所说，没有任何发生意外的迹象。就算是有，怕现在也被破坏掉了，毕竟电线桩重新埋维修工过去，早就破坏了现场。

　　我默默地转身离开，去没有看到彩虹桥洞下站着一个人，若是我多停留一会多看两眼，一定会认出来那是陆六。

　　陆六就站在彩虹桥白婷婷失身被发现的桥洞里，用一种极其哀伤的眼神注视着我。

　　对我而言，调取视频是第一方案，可第一方案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我只好继续第二方案。我嫌弃的拎着那只杀人凶手送的泰迪熊，漫无目的溜达大姐。

　　这种连个商标都没有泰迪熊大多是从学校门口的礼品店购买，而新川市大大小小几十家中学，哪所学校附近没有两三家礼品店呢，数百家礼品店去找一月前贩卖出来的娃娃，根本就是海底捞针，就算是找到贩卖同款娃娃的礼品店，也不见得老板能够记得都有谁买过，就算是记得也不可能会认识。所以这项工作，对我来说巨大无比。想想都心累。

　　一定有捷径的，一定有捷径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止了脚步，在路边的石台上做了下来，一拳一拳揍在泰迪熊身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早上出门前，我不但没有换衣服还没有洗脸，此刻一定邋遢得不成样子，被路人看过去，八成会认为是失足少女。

　　现在已经过了八点，小初高都比大学开学早，路上早已经没有送学生的家长了，但放眼看过去，还会有那么一两个迟到的。我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几个迟到的小孩子是惯犯还是偶然起晚。我想起自己，当时上学，每天都要从城郊的福利院赶路，夏天还好，冬天就是天不亮就得起床，苦不堪言。如果有那么个作伴的同学，也许我就没有那么孤独了。

　　同学？我脑海闪过灵光，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过去的白婷婷都在上学，接触的人除了家人就只有同学。若是有暗恋者，定然是同学。但白婷婷对那人毫无印象，就说明不是同班同学。不是同班同学有能够朝夕相处的爱慕者一个人，见到她了解她，这样的人群就受限制为校友。

　　我看了看被我蹂躏的泰迪熊，心中有些小得意，去礼品店找线索应该从白婷婷的初高中附近找呢。

　　白婷婷虽然是个白富美，但一直很低调，从小学起就没有上贵族学校，初高中都在市实验中学就读。市实验中学位于彩虹桥东边，距离有两三千米。我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裤子上沾的灰尘，也顾不得省钱做公交了，拦着辆出租车，就前往市实验中学。

　　但到了市实验中学门口，我傻眼了，我之前认为一所学校门口只有两三家礼品店，是我低估了实验中学这所老牌学校带来的连锁商机，光是学校旁的一条商业街上，就密密麻麻的六七家礼品店，而学校门口，就有三家礼品店相邻。近几年经济发展迅速，人们越来越有钱，学生的钱本就好赚，如今学生兜里有钱了，那么逢年过节生日聚会这种送礼物的风气越来越严重，也引发礼品店满大街都是。

　　因为我是穷学生，所以上学的时候，从不注意这些，可现在回顾头在来关注，才发现自己中学白读了，这么多礼品店，中学竟然从没有收到过礼物。

　　我虽然被吓到，苦于把调查真相的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但是确定了范围，也好过满市一家家的盲目找。我先从学校门口的三家精品店问起，再过去商业街。

　　但我连续进出六家礼品店，都毫无所获。不是他们家没有卖布偶的，而是布偶琳琅满目，却没有和手中泰迪熊一样的。礼品店的泰迪熊，大小不一，颜色不一，表情不一。店老板说进货从不进一样的熊，可我在说的不一样是材质不一样，做工不一样。我细细观察了这六家精品店近乎一百只熊，可没有一头有我手中拿着的泰迪熊做的工整，绒毛柔软。明显的，杀人凶手送给白婷婷的泰迪熊比礼品店高一个档次。

　　我泄气的进到第七家礼品店，依然是败兴而归。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第八家的时候，已经走入了第八家礼品店。

　　所有的礼品店的装潢大同小异，我轻车熟路的找到布偶区，不但用看的还用摸得，自认为分辨泰迪熊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

　　“喂，不买别摸，这几个娃娃颜色浅，摸脏了就没人买了。”周一至周五学生上课，上课时间，店里几乎没有人，老板闲着就会和客户搭讪。可是他看到我手里拎着一个泰迪熊，来店里逛并非要买东西，所以态度并不是很好。

　　我不是被一家老板这么呵斥过，所以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只是颜色浅的泰迪熊，就只是简单的看一下罢了，颜色重的依然会摸上一把。

　　我一遍摸一边对比不同。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估计是观察到我是在找东西，找到了才会买，于是拉着一张不满意的脸，多问了我一句：“你要买什么样的娃娃，是在找你手里的同款么？”

　　“是，这个是我朋友送的，我想再买个一模一样的凑成一对，但是逛了几家都没有找到。”我本要拒绝回答女老板，谁要她对我态度恶劣，可转眼一想，她是专门卖娃娃的，即使不卖我手里的泰迪熊，也有可能知道谁卖遮掩的泰迪熊。

　　女老板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我们店铺的泰迪熊已经卖出一部分了，要是有同样的被卖出去，你找也找不到的。把你的泰迪熊给我看看，要是有我帮你找，卖出去了我在进货给你。”

　　女老板有些不客气，我知道这是做生意人的手段，她们进货的时候不可能把所有的商品都进来，但是却知道批发商那里有什么，为了留着顾客，她会确定商品后再从批发商那里提货卖给顾客。

　　我抱着一丝希望，将泰迪熊递给女老板。

　　女老板拿着泰迪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遍，眉头越皱越深。##### 阴缘债，冥夫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