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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谦没有体味，我也不懂道士气息是什么东西。但我确定，公寓重新整修，王谦或者大哥来过。而我和他们接触，身上会留下鬼能够闻到的味道。

　　我关上门，在猫眼里观察，王谦没有回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大哥的师弟送我回来，真要吓死我，要是发现你，岂不是……”我不敢设想后果，思绪一转，贸然问向白婷婷：“我要是不洗澡，这种气息就会一直存在，到时候妖魔鬼怪都会怕我！”

　　我觉得自己太机智了，但现在天气还是有点热，真的不洗澡，还不得臭了。

　　白婷婷却没有我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你千万别这么想。你身上带有道士气息，可你本身却不是道士。连我这么弱的僵尸，都能察觉，更何况那些厉鬼。要是和道士有仇却畏惧道士能力的鬼怪，他们会容易从你们身上报复。”

　　白婷婷说得认真，差那么一点就吓到我了。我闻了闻自己身上湿透发黏的T恤，臭死了，赶忙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我看到白婷婷正坐在椅子上，失神的望着被我随便丢在桌上的泰迪熊，没有半丝血色的嘴唇，愣是被她咬出一抹红。我知道，她在狠。

　　在最美的年华，死于非命，任谁也不能安心离去。

　　“白婷婷，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给你答案。”我握紧拳头，坚定的对白婷婷说。

　　白婷婷好似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回神的时候，一脸的疑惑，我只能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我帮白婷婷找凶手，有压力，可却比不上白婷婷的十分之一。她的压力，远比我大。她是一个那么美好的姑娘，却变成丑陋的僵尸，要靠饮血为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会失控，变成伤人的恶魔，可杀害她的凶手，她却一无所知，她怎能甘心。

　　和僵尸同屋，我以为躺在床上，我会失眠。可累了一天，无论是思想和身体，都不受我控制，躺在床上，连我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有醒来，就闻到了饭香味。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个白影在一米宽的小厨房走动。我以为自己有见鬼了，但转睛想到了白婷婷，就昏昏迷迷又睡过去了。等我起床的时候，白婷婷已经煮好饭。

　　“小白，起床吃饭！”白婷婷将我叫醒，她身上沾染着油烟味道，可近距离接触她，肉眼可见她的皮肤开裂，我想白婷婷坚持不了多久。这一刻，不知道是被这份饭菜所感动，我有感动也有不舍。

　　我没有赖床，利索的爬起来，不但换了干净的衣服，还好好地把自己收拾了下，吃过饭我就带上王谦给我的资料出门。

　　我准备先去买泰迪熊的三口之家。我的直觉向来准，三口之家并没有太大的嫌疑，我先找过去，排除三口之家的嫌疑。

　　这家的男主人姓杨，女主人姓张，两人年龄都是34岁，有个8岁的女儿叫杨萌萌，正在读小学三年级。他们家就住在小商品批发市场旁，这也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杨先生和张女士会去小商平批发市场买玩偶。

　　我没有第一日那么心急，或许在潜意识中，已经有了答案。

　　按照王谦给我的地址找过去，敲了好长时间一段时间的门铃，才有人开了一条门缝和我说话，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士，她应该就是张女士。

　　“你好，我是夏小白，新川师范大学的新生。”我主动像张女士介绍自己，并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张女士看。这种开了门后还有二道锁的人，说明她们的防范意识很高。“张阿姨，你不用给我开门的，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张女士看完我的学生证，从门缝里递回给我，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不好意思，这片是批发市场，前几天，邻居家刚发生盗窃，我就不给你开门了。”张女士歉意的说，但并没有关门回避，显然她是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的。

　　我浅浅一笑，透过门缝往屋内看一眼。里面装修的很温馨，和楼道内的破旧，有着鲜明的对比。他们家应该过的很幸福，张女士今天没有上班，应该是全职妈妈。一人在家，有这种警惕也是应该的。

　　“阿姨，你和叔叔带着孩子是不是一个月前在批发商城购买了一个娃娃。”我直接问她。

　　张女士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她送了一口气，紧张的神情露出一丝笑容。

　　“是的，女儿生日，想要一只泰迪熊，我们从商场看到的太贵了，只好去给她买一个假的。”张女士提到女儿的时候一脸的慈祥，只是花五六百买一只高仿的娃娃，对于我而言，也是天价。这般幸福的家庭，我只有羡慕的份。

　　“那这只泰迪熊，现在还在家里放么？”其实刚才张女士的回答，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她们的嫌疑，但为了确保，我仍是多问了一句。

　　“在啊，就在女儿的床头，她可喜欢了。”张女士不假思索的说，“你来问娃娃，是这只娃娃有什么问题么？”

　　张女士善良温和，可并非头发长见识短的傻子，我无事不会上门问泰迪熊的事情，如今我该问的也问了，她也要知道其中的原委。只是这原委，我怎么说得清楚。

　　我摸了摸头，来的时候，设想了无数情景模式，上门文化的理由也找了很多种，但此时却忘得一干二净。

　　“我在那家店铺打零工，老板让我回馈客户，您喜欢就行。阿姨我先走了，再见！”我找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说完转身就下楼，我想张女士一定一头雾水，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盗贼盗窃踩点的方式。

　　现在我只用再去齐部长的家中，看齐部长购买的泰迪熊是否还在。目标变得明确，可是我却半点也不轻松。齐部长的年纪也不小，虽然圆滑世故，但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至于小奸小恶的地方，那就是贪污公款，要不然凭工资，齐部长也绝对住不起高档小区。##### 阴缘债，冥夫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