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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够说两个你字,便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心口之处,鲜血跟洪水一样哗哗流个不停。他用手堵住了胸口,可是鲜血根本挡不住。鲜血不停的从他们指缝之中冲出来,血腥味弥漫在这墓室之中。
白夫人跟胖女人两人相互凝视着,她们的眼神看上去没有任何生命,似乎当场宰杀的人不是她们的丈夫,而是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
外面电闪雷鸣,似乎天崩地裂一般。头顶上的坟在嘎嘎作响,似乎要坍塌把他们活埋在坟地之中。胖女人几乎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确认死亡来自哪里。
胖女人走到屋角,提起一个笼子,掀开上面盖着的布,里面几只老鼠吱吱叫着。她伸手进去,抓住了一只老鼠揪了出来,狠狠一口咬在老鼠的头上。老鼠的尾巴在不停摆动着,爪子也不停的挠着,似乎想挣脱她的控制。
在它的脑袋被一口咬下来之后,鲜血糊满了胖女人的嘴。胖女人几口就将老鼠咬死之后吞到了肚子里,接着又去抓第二只。而白老太也抓起一只,一口咬掉了脑袋,吐掉之后,几口也将那只老鼠吞到了肚子里。
两人争先恐后的将那些笼子的老鼠都给吃光了。随后他们各自抓起一把尖刀鱼贯而出,冲进了狂风暴雨中,一道道闪电劈响。闪电中能清楚的看见无数的老鼠,在坟堆之间吱吱叫着,爬进爬出的。那些成堆的枯草中的坟墓,闪电下能看见一个个窟窿,是被老鼠掏空了。
宅院里。
卓然盘膝坐在床上,眼睁睁望着窗外瓢泼似的大雨和电闪雷鸣。肖巧儿坐在他身边。
肖巧儿说道:“怎么刚才说的好好的,突然一下都发了疯似的?”
卓然说道:“这就是当年发生惨案的原因了。也许雷电是他们发疯的诱因,但目前我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肖巧儿瞧了一眼静静的躺在不远处地上林诺的尸首,说道:“原来金先生想害死她,结果却不用他害林诺就死了。这件事之后,你会不会抓金先生去衙门治罪?”
卓然笑了笑说:“我想可能等不到我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今天晚上很可能会出事。”
肖巧儿啊了一声,说道:“他会出什么事?”
“我不知道,在雷电交加之下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突然,一个闪电,肖巧儿的眼睛竟然变得血红。
她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说道:“我知道今晚会出现什么!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到了这关头,我只能鼓起勇气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你不会觉得我下作吧?”
卓然不动声色,依旧淡淡的望着窗外。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肖巧儿答应了一声,抬双手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随后她伸手慢慢的探入怀中,取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柄牛耳尖刀,从后面对准了卓然的头顶,狠狠一刀扎了下去。
就在即将刺中他头顶的瞬间,卓然微微头一偏。那一刀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扎在了他的肩膀上,但是却插不进去。似乎扎在了什么柔软但是异常坚韧的东西上,只把衣服刺了一个小口。
肖巧儿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卓然回过身,用悲悯的目光望着她说道:“我身上穿着软甲,你刺不进去。你跟他们一样,也犯病了,这就是鬼村的秘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肖巧儿抬手将牛耳尖刀对准了他的咽喉,又是一刀刺了过来。
这一刀却被卓然凌空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捏,肖巧儿哎呦一声,刀子当啷一声从手中跌落掉在了地上。
卓然说道:“我知道你病了,跟我走,去找药。”
卓然抓着肖巧儿的手腕走到屋角,拿起了一把雨伞。那红油纸伞很大,足以把两人都罩在其中。
卓然出了祠堂,一路来到了后宅一角的一间屋子。这屋子是一个药房,这是刚才卓然搜索所有的屋子时发现的,这应该是白府的家用药房。因为药材饮片都是干燥了的,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年,却大部分都还好好的。
卓然一指点在了肖巧儿的肩井穴上,让她无法动弹,随后搀扶着她躺在那张小床上。接着卓然点亮了屋里的一盏灯笼,昏暗的灯光夹杂着窗外的闪电,把屋里照得忽明忽暗的。
卓然很快找齐了需要的药材。称好重量之后放在药罐里,份量是几个人的,一大砂锅。生起了一炉火,开始熬药。他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炉火,药香开始在屋里弥漫在。这时肖巧儿眼中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异常恐怖。
她盯着卓然,卓然也盯着她。但是卓然瞧她的时候,眼中却是一种好像在研究病人的眼神,而不是向肖巧儿那充满恐怖的眼神。
药熬好了,卓然将药倒了一碗,剩下的都倒进一个装酒的酒囊中。
卓然端着碗来到了肖巧儿身边,将她搀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说道:“我知道你这时候已经不受控制。但是你要把这碗药喝下,对你有好处。”
卓然掐住她腮帮子,将汤药慢慢的灌进了她的嘴里,肖巧儿似乎还能知道吞咽,将那一碗药全都喝了下去。
卓然很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她滑润的脸颊说道:“这就对了。”
卓然又倒了一碗,端叹了口气说:“虽然我觉得我的身体不会受到这种病菌的影响。但还是以防万一,自己喝上一碗。”
说着,他将那一碗药咕噜咕噜都灌到了肚子里。眨巴眨巴嘴,皱着眉说:“奶奶的,这药好苦。好久没喝中药了,还好我还记得这方子。”
接着卓然将那装着汤药的酒囊挂在腰上。走到肖巧儿面前端详了一下她的眼睛,那血丝开始消退。他满意的点点头,解开了肖巧儿身上的穴道,拉着她,撑着伞迈步出了门。
风雨很大,卓然带着肖巧儿先来到内宅的门房处。
房门是开着的。借着闪电,看清屋里没有人,但是桌上挂着一盏风灯,这种灯可以在风里行走,而不怕被风吹灭。
卓然点亮了灯,递给肖巧儿说道:“你提着,别把它打掉了。”
肖巧儿伸手接过了那盏灯提在手中。
卓然则依旧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扫视一圈屋里之后,叹了口气说:“他们两个也犯病了,应该是打起来了。不知道我在找到他们之前,他们是否还活着。”
说着,卓然撑着伞,拉着肖巧儿迈步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中。他四下张望,拉着肖巧儿往他们住的屋子走,来到屋里,同样没有见到人。接着又往大小姐的屋子走,刚到屋子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和东西掉落的声音。
卓然拉着她迈步走到廊下,把雨伞放在地上。抬手一指点中肖巧儿的肩井穴,使她软倒在地。并从她手中接过了那盏风灯提在手中。
迈步走进了屋子,便看见屋里魏虎胡卫两人扭打在一起。一个掐着另一个的脖子,扯着头发,眼中满是红色的血丝。嘴里呵呵的发出可怕的声响,刚才碰撞的声音便是这样发出的。
卓然抢步上前,抬手点中了他们身上的穴道。两人顿时停住了,双手无力的松开了对方。
卓然将他们提了起来靠着墙壁坐着。找来了一个碗,二话不说,把背上的鸭嘴壶取了下来。将酒壶里的药倒了大概一碗的量,然后卡开了魏虎的腮帮子,强行将药都灌到了他肚子中。
这种鸭嘴壶强行灌药,一直塞到嗓子眼会很痛苦。他舍不得对肖巧儿用这个粗暴的手段,而且他知道肖巧儿虽然神智已经迷糊,但潜意识应该能听清楚。而这两个家伙就不会有肖巧儿那么听话了,只能用鸭嘴壶强行灌药。
接着,卓然将另一碗药用鸭嘴壶给胡卫也灌到了肚子里。
随后他走到廊下,望着外面雷电交加的暴雨。说道:“金先生不知跑哪去了,我也懒得去找他。他碰到我们,他就是命中还有救,碰不到,活该他倒霉。对于一个企图谋害别人的人,我没有必要去救治他。”
这时,肖巧儿忽然开口了。说道:“我是不是犯病了?”
卓然惊喜的蹲下身,将她扶了起来。发现她眼中的血丝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看来自己的药很有用。
卓然道:“是,你得了一种病,这种病幸亏才开始,所以来得快去得也快。天亮的时候你再服一碗药,差不多就完全能好了,放心吧。”
说着,卓然抬手解开她的穴道,搀扶着好站了起来。肖巧儿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脯,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凑过身把衣服扣子扣上了。
娇羞的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们俩说着话,然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就到了这里,但是我知道我好像身不由己的。我记得好像你给我喝药,我就喝了,然后带着我在雨里走。”
卓然点头说:“很好,你还能记得这些,说明你的病并不太深。”
“到底怎么回事?” 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