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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一阵乱摇晃,卓然痛的捧着手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吸着凉气,哎哟了半晌,才苦着脸说:“痛死我了,你这什么嘛!任督二脉打通了,屁用都没有。”
梅香微笑说:“打通任督二脉,只是让你具备练功的基础。你功力的得到必须靠你自己修炼,怎么可能通过任督二脉打通就能帮你做到呢?你受那些歪门邪道影响太深,让你吃吃苦感受一下,就知道练武来不得半点虚假,必须要扎扎实实地用心用功才行。”
卓然站起身来,苦笑摇头说:“我知道了,我会用功的,不过一时半会儿估计够呛,只能就看你的耐心了,看看你能不能等到我练成那天。我估计那天不会少于十年八年吧。”
梅香眼睛一瞪,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人家一年半载就练成了,你要十年八年……?”
“我已经很大胆的预测了,估计时间会比这个还长,因为,跟你说实话吧,我对武学实在没什么兴趣,要想让我每天花上三个时辰枯燥打坐,目的就是为了让这牌子放光,想想就头大。反正我也不大想管你们的事,我答应练功是权宜之计而已,好啦,天亮啦,我一晚上没睡,回去睡一会儿,大概还能睡个半个时辰就该上衙了,你也赶紧走吧,我就不远送了,翻墙去就行了。”
梅香当真哭笑不得,瞧见卓然真的转身背着手踩着碎雪朝山下走去,无奈摇了摇头,道:“希望你不辜负师父的希望。”
说罢,梅香越墙而去。
第二天早上,卓然来到衙门,便看见怀州推官蒋峰,满面春风的站在他的签押房门口,背着手,正跟几个衙役在高谈阔论,那几人毕恭毕敬地听着,不住声地大声地夸赞。
看到卓然,蒋峰喜上眉梢。快步来到近前,躬身一礼,说道:“卓大人,我一早就来等你啦。在下不请自来,实在有些唐突。”
卓然道:“大人一大早便来,莫不是昨天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正是如此,我按照大人您昨天所教的办法,把那孩子放在大堂之上让她们两个当场争抢,谁抢到就是谁的。那胖一点的妇人抢不过瘦一点的妇人。她身强力壮却抢不过瘦女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舍不得孩子受到伤害,不敢用力,以至于被那比她瘦弱的女人把孩子给抢了过去,所以胖女人才真正是这孩子的母亲。”
“于是我把孩子判给了这胖女人。胖女人跪下磕头,说我是青天老爷,呵呵,瘦女人却嚎啕大哭,还想狡辩,被我下令打入大牢。这可以说是我有史以来最痛快淋漓的一次审判,非常高兴,全都靠左大人你的指点呀,我一早急着来见大人,便是要把这消息告知于你的。”
卓然笑了笑说:“这主要是根据人的心理来推测,其实一定程度可能会出现失误,是不得已的办法。”
卓然说出这话,主要是因为他有更好的选择。——现代社会可以做亲子鉴定,但是在宋朝是不可能的。只能靠这种方法来进行推断,他心头还是多少没底。想了想,问道:“瘦女人被你打入大牢之后有什么反应啊?”
“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哭,哭得简直让人心烦。我判了那孩子给胖女人后,这瘦女人竟然想撞桌子,得亏离得远,两边衙役见机得快,将水火棍往前这么一捅,便拌了她一跤,摔了个狗啃泥。保住了一条性命。其实,像她么狠毒的女人撞死了最好,何必要去救,但又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即便是个囚犯。”
卓然皱着眉思索着他的话,最后抬头道:“我想去看看这个女人。”
“没问题啊,怎么?如果大人想亲自审讯,那就没必要了,这种事情交给刑房的人,他们会想办法的。这女人以为他装着要自杀,别人就会同情她,简直是做梦。”
卓然道:“我想去看一眼,心里踏实一点。”
“那好,那我陪你去,他关在怀州衙门的。”
当下两人驱车前往怀州。到了怀州城,径直来到了衙门牢房。
卓然进到牢房,便听到到处都是哭泣声。来到关押那瘦女人的屋子。见那女子带着重重的木枷,脚上戴着铁链,腰上也拴着铁链。坐着靠在一棵柱子上,目光呆滞,对外界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衙役用水火棍当当的敲着栅栏,吼道:“喂,大老爷亲自来提审。还不赶紧跪爬过来。”
瘦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坐在那儿呆呆发愣。旁边牢头低声道:“她昨天差点撞死之后就是这样,姿势都没动过,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死了,于是我们进去检查,结果刚进去,她转头过来瞧着我们,目光冰冷像鬼一样,看着着实吓人。”
卓然蹲在地上,用手抓着栅栏,盯着那女人。他看得很仔细。良久,卓然才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往外就走。
蒋峰觉得奇怪,便跟了出来。到了外面,低声问道:“怎么啦?”
卓然没有说话,站住了,想了想,回头对蒋峰道:“这女人进来之后有没有洗个澡?”
“洗澡?简直是做梦。但凡进了大牢,就算第二天要砍头,也不会有人给他准备洗澡水的,除非家里很有钱,拿钱来打点,衙役们或许会给他提两桶水冲一冲,要不然就别指望了。”
卓然点点头。回头让郭帅把自己的勘察箱拿了过来,从里面取了一个牛皮纸袋和两支棉签,递给跟随身边的云燕,道:“你用这个蘸点我专门配制的淡盐水,擦拭这瘦女人的双乳乳头。擦拭好之后放在牛皮纸袋拿回来给我,千万不要触碰到其他的地方,免得污染了证物。”
云燕也不多问,当下拿了牛皮纸袋进入牢房。很快,便提取到了女子双乳的拭子。
女子在整个过程中始终像个死人似的没有任何表情。
云燕在把东西交给卓然时,低声道:“我觉得不大对劲。”
卓然也低声问:“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女人的哀伤不像是假扮的,她的眼神和表情完全是绝望到了极点的女人才有的。我感觉她再这样下去可能会疯的。她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卓然点点头,说:“我刚才蹲在栅栏后面仔细瞧,也是想看个究竟。可是,我看到的跟你刚才所分析的如出一辙,在我看来,这女人的确不像在做秀,有可能她才是这孩子的母亲。当然,一个高明的演员演出来旁人难以识别。不过,这一切还都只是推测,我必须拿到真凭实据,才能够得出最后判断。”
“什么样的真凭实据?难道就是你让我涂抹这女人乳头上的东西吗?这能说明什么?”
卓然笑了笑说:“这孩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需要母乳哺养,如果母亲哺乳过这个孩子,母亲的乳头就会留下孩子的唾液,而如果没有洗澡,这种唾液是可以存续好些天的。我刚才让你去提取这些唾液,我需要分析这些唾液究竟是不是这个孩子留下来的,或者说有没有符合这孩子血型的唾液,如果有,当然可能是别的人,比如男人留下的。嘿嘿嘿”
云燕茫然的睁大眼睛,不知道卓然笑什么。
卓然有些尴尬,对于一个宋朝少女来说,这种玩笑有点过分了。于是他回到正题:“你去核实刚才说的问题吧。另外,派人查一下这胖女人之前一年的动静,她的男人是谁?同时提取那孩子口腔黏膜的拭子。”
一听这话,傻子也明白,卓然对这胖女人开始怀疑了,但是他还没有证据,他需要取得相应的证据才能最终确定他的判断是对是错。
云燕带着怀州捕快找到了这个女人。
这女人带着孩子正住在一家客栈里,在屋里哄着孩子。独自一人抱着孩子不停的在屋里。那孩子哭得很凶,声音都有些哑了,似乎哭了很长时间。
云燕推门进去,那胖女人有些吃惊,随即又镇定下来,赶紧上前见礼。云燕看了看屋子里桌上放着的一碗稀米汤,基本上没有怎么动过。问:“怎么了?”
胖女人说:“孩子不肯吃东西。一直不停的哭,我想尽办法也没用,他睡着了还好,但是只睡一会儿,醒了就哭。”
“可能肚子饿了,当然要哭。”
“可是我已经准备了米汤啊。”
“孩子可能之前没吃过这东西,味道不对,当然不吃。”
一听这话,胖女人似乎有所察觉,赶紧说道:“不对呀,以前我喂他,他都吃了,而且吃得很好,可能是争夺孩子的时候,孩子受伤了。——那女人真狠心,这么使劲扯孩子,肯定被她弄伤了,不吃东西。”
云燕说道:“我问你,这孩子他父亲是谁?
胖女人显然早已经有了准备,说道:“我丈夫姓王,是个种地的,我们家发洪水。地都淹了,没地可种,就出来逃荒。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怀了孩子,在路上我丈夫生病,没钱看病,就死了,我把他埋在了路边,带着孩子到处乞讨,到了怀州,没想到遇到这件事。”
她说得轻车熟路。
云燕接着道:“你们村在什么地方?我要派人去查。” 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