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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吏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打水给老娘洗脚你就别上床,这点事都不做,还想上老娘的床吗?”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可是花了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怎么了,我可是黄花闺女,我听说你刚死的那女人,水性杨花,嫁你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就那样也花了四十两银子,我比她还不如吗?我可听说你伺候那位姑奶奶可是殷勤的很啊,怎么,给我打个洗脚水都很累吗?那好,那今天的活我也不做了,你把我娶来是做娘子的,可不是做佣人的,你不伺候我,别指望我伺候你。”
“你这简直是……!说好了的,我要找勤快人,你怎么这样?媒婆说了,让我安心的在衙门做事,你在家收拾家务的,你现在怎么反过来?”
“那是媒婆说的,你找她去。既然她是答应的,那你娶她呀,我可没答应。好了,懒得跟你扯,我要睡觉了。”
说罢躺在了床上,四仰八叉的,扯过被子盖着,也不脱衣服。
朱小吏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今天是新婚之夜,难道就这么错过了吗?他无奈的摇摇头,要去拿脚盆,可是端了脚盆之后又觉得憋屈,狠狠的将脚盆扔在了地上,咣当一声。
这时就听屋里传来他媳妇的声音:“怎么,还要发火呀,我说你两句你就给我甩脸看,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我告诉你,姑奶奶就是这脾气。”
朱小吏忍气吞声,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先低头为好,不然新婚之夜吵架也不合适,就将就她一回。于是便打了热水端到她的床前,放下说道:“洗脚水打来了,快洗吧。”
谢幺娘这才一骨碌爬起来,脱了袜子笑嘻嘻的洗脚,说道:“这还差不多,外面的锅碗瓢盆儿你去收拾,堆到后面那个水盆里,我明天起来再慢慢洗。”
朱小吏有些心急火燎,这可是洞房花烛夜呀,怎么还要去做那些,于是说道:“那些就先放着等明儿个再说吧。”
“不行,我看着心烦,我最讨厌邋里邋遢的人了,去收拾了。我又没让你洗,你只是把它收拾了,地扫了,院子干净一点,然后你再上床了,快去。”
朱小吏使劲忍住了要发火,阴着脸,出到外面,看着一院子的桌椅板凳还有锅碗瓢盆儿,这些都是从饭庄租借过来的,要洗干净之后才能还给人家。洗之前可不得收拾吗,反正媳妇说了,第二天她自己洗。于是他只好苦着脸飞快的收拾着,放在旁边的一个大木桶里头,又拿了扫帚把地扫干净,几张桌子收好放在墙边,等第二天擦干净了通知酒馆的伙计来扛回去。
他忙完,花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进屋,发现媳妇儿已经脱了衣裳钻到被子里正呼呼大睡。于是心急火燎的脱了衣服也要上床,却被他媳妇一脚给踹出来了,不耐烦的说道:“我今天月葵来了,不能行房,你自己到外面去睡。”
朱小吏气的脑袋冒烟,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避开这日子呀,你这不是晦气吗?”
谢幺娘一下坐了起来,瞪着眼说道:“你这人说话可当真有意思,我咋知道它今天会来,又不是我养的狗,叫他来就来,叫它走就走,你要不嫌污秽那你来呀,反正我也不在乎。”
朱小吏想不透,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的人,难道真的是黄花闺女?气呼呼的把被子一甩,便拿了衣服出门,到了外面客厅铺了一个地铺躺下。心里越想越窝火,怎么这媳妇儿相亲的时候看着羞羞答答,挺勤快的一个人,娶过门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可是天地也拜了,钱也交了,再想反悔已经不行了,只能先这么过吧。
第二天早上。
朱小吏起来了要去上衙,这种续弦是没有婚假的,当天能请一天假就不错了,第二天还是要正常上衙的。
他到了衙门,衙门的人见到他表情都有些古怪,他自己也觉得,可能是他自己脸色不好看吧,昨晚憋屈,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所以哈欠连天的。还有人跟他打趣,说他要爱惜身体,别太沉迷酒色,还夸张地哈哈大笑,简直把他弄得哭笑不得。这种事你还不能否定,更不能解释,只能打哈哈。
到了中午散衙之后,朱小吏背着手往家走。
到了家门,他看见院子里的桌椅板凳和墙边木桶里装的大摞大摞的盘子碗筷都散落在那儿。跟昨天他收拾放的一样,并没有清洗,顿时就来了气,高声道:“我说娘子,昨天说好了今天你要把这些洗干净的,怎么还堆在这?这咋回事啊?”
说着咣当一声将门推开了,闯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见,王大婶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正跟新媳妇谢幺娘两人笑嘻嘻说话,一个接一个吃着呢。
……………………
这件案子该取的证据卓然都要提取。他可不是像电影电视剧里那样,包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以把罪犯拖来把头斩了。他必须要留下能够经得起历史考验的证据。只有证据全部收集齐备之后,卓然才会作出最终裁决,并将它交付执行,所以还有得几天忙的。
早上的时候,王大婶到监狱来探监,抱着王大叔哭了一大通,快中午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回去了。这些调查取证的工作都交给了云燕和封丘县的捕头捕快,特别是要到王大叔的老家去核实当时的情况。
到了下午时分,核实情况的捕快带回来消息,向卓然作了禀报,果然跟朱小吏说的是一样的。村里唯一的媒婆作证,证明朱小吏所说属实。同时,他们找到了王大叔的孙女,她证明的确跟朱小吏从小青梅竹马,约好白头偕老,所以才叫他去提亲的。提亲之前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是女孩子自愿的。
得到了这份证词之后,再去找王大叔的儿子,他儿子开始不承认敲诈钱财的事情,但是捕快两耳巴子抽上去之后便老实了,承认了当时逼供的事实。跟朱小吏和媒婆所说都能够吻合,当即把他儿子以敲诈勒索给抓了起来。
这件事卓然让捕快反馈给了监狱里面的王大叔,王大叔很是沮丧,半晌才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是他儿子骗了他。
取证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证据全部都齐备了,卓然当即作出了判决,判处王大叔绞刑,秋后行刑。——除非是罪大恶极卓然会当场处决之外,其他死囚卓然还是选择按规矩秋后处决,这样死囚还能活上大半年。其实等待死亡的滋味并不比死亡更好受。
他做了判决之后,他的判决就会立即生效,王大叔将会作为死刑犯打入死刑大牢,等着第二年的秋天择日行刑了。而行刑由当地的衙门负责,只需要把事情结果报送给他和刑部大理寺备案就行了。
按照刑法司法制度,死刑案件要报皇帝最终核准的,但由于皇帝已经授给卓然尚方宝剑,除非四品以上的官员的死刑案件需要报请他核准之外,其他的,卓然都可以直接作出生效判决,不需要报请核准。
处理完这个案子,卓然松了一口气,跟云燕说第二天一早便离开。
而管知县也一直跟着卓然忙前忙后的,直到案件作出判决之后,卓然提出第二天要走,管知县马上又安排一顿送行酒。卓然虽然答应了,还是严格控制的范围,仅限于县衙的几个佐官和主要的乡绅名流。
正忙碌的时候,县尉忽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对卓然和管知县说道:“不好了,又发生命案了!”
管知县一听头都大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这句话,不过幸亏现在卓然还没走,或许可以请他帮忙,赶紧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什么地方发生命案?”
“还是朱小吏家。”
管知县几乎要用脑袋撞墙了,这朱小吏家怎么连续出事,一出就是命案啊,他跺脚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小吏和他昨天新娶的媳妇两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不过样子很可怕,就跟先前他第二个媳妇一样,整个人都肿胀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不过凭借他们身上的衣服大致能认出来。谢幺娘的父母来指认的,说是他们的女儿。而朱小吏已经开始腐败了,但是还没那么严重,所以脸上的轮廓能看的出来是他。”
卓然马上道:“快去把王大婶控制了。”捕头没问为什么,立即答应带着衙役出去了。
等衙役走了之后,卓然又吩咐备轿,要去勘察现场。 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