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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把云燕叫到自己签押房研究这次最大的收获,也就是那些鞋印石膏模型。
云燕翻来覆去看了看,道:“你打算用这个做什么?”
卓然说:“我想找到具有这种痕迹的鞋子,鞋子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可我总不可能把全城的人的鞋子都拿来对比吧。”
云燕莞尔一笑,百媚横生,道:“你就算把鞋子都拿来,只怕也找不到。”
“为什么?”
“这痕迹从鞋的头部一直到尾部整个都存在,中间虽然有些断裂,但是特征都很稳固。据我观察,这条线实际上不是鞋底留下的,而更象是穿着袜子留下的。”
卓然不由惊喜交加,说道:“你是说,凶手只穿了一双袜子?”
云燕摇了摇头说:“不是,脚印很大。这么大的脚,至少身高要到一丈开外了,而正常人不会有这么高的身高和大脚的。因此,我判断应该是把厚袜子套在鞋子上,走在泥地中留下的,而且留下这鞋印的人应该是个女的。”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脚印呢?”
“你仔细看一下鞋印的痕迹,中后部明显有一些轻微的往下陷了,而四周和前端则微微往上突起,这是因为脚比较小,穿了一双比较大的鞋子,而且又有袜子套在了外面,她的脚踩到地上,脚接触的部位往下陷的比较深,而没有采到的部位相对而言就要浅一些,所以从大小来看,这么小的脚应该是女人的,我才得出这样的判断。”
卓然道:“你的判断完全合理,跟我想的一样。看来咱们先前的判断是对的,现在就等着结果了。”
“嗯,希望能有所发现。”
卓然微笑道:“云捕头来帮我破案,我还没尽地主之谊的。正好现在案子没进展,所以今晚咱们去找个地方吃一顿,我请客,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云燕嫣然一笑,说:“但凡有好酒好肉,我是从来不会拒绝的,那就讨扰了。”
“原来姑娘也善饮酒,那真是太好了。”
卓然就是个酒鬼,工作中除了要上班或出勤,平时放假在家总是要小酌两杯,与朋友在一起那更是开怀畅饮。穿越到了宋朝后,身体一直还没习惯,所以也就没有酒瘾,而现在提议跟云燕喝酒,对方欣然应允,让卓然肚子里的酒虫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云燕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咱们今晚在什么地方喝呢?”
卓然在脑海中搜索承继的县尉关于酒馆的记忆。可惜的是这县尉在此之前家道中落清贫如洗,虽然俸禄优厚但是要养一大家子人,分下来到人头也就没这么钱了,所以他很少出入高档酒楼。更何况他现在钱袋里也不过两钱银子而已,这点钱可是不够他们去豪华酒楼的。这时候要是提出回家取钱的话,又没得让人笑话,弄不好这云燕姑娘主动提出由她来请客,那自己这脸可就丢尽了。
他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处去处,那就是武德县的静月湖边。这酒家有些不同寻常,是一座建在湖泊边的吊脚楼,客人可以撑一叶扁舟垂钓,还可以湖心小酌。价格也很亲民。
卓然便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道:“你身体健朗,应该不惧风寒吧?”
云燕瞪大眼睛说:“难不成你想带我踏雪寻梅?那也得到旭日东升才好啊。这天眼看就天黑了。”
卓然呵呵笑着说:“你的提议很好,踏雪寻梅。改天普降瑞雪,我一准带你去做这件事,不过今天不适合。我们要去的地方嘛,你去了就知道了。”
卓然吩咐郭帅叫了一辆马车,坐车前往。
卓然和云燕坐在车篷里,马车在冰雪路上往前走,路上全都是结了冰的沟壑,马车东摇西晃个不停。因为宋朝的车轱辘是木头做的,并没有用来减震的充气轮胎,这颠簸还真不是盖的。
车厢中的尴尬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马车车厢里只有一根凳子,两个人并排坐着,肩并肩。每一次颠簸两个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撞在一起。而这时云燕就会小心的避开,甚至悄悄地用手抓住车厢固定住身体,扭头往外,看着窗外渐渐淡下去的暮色。
卓然也悄悄地用手撑在身体两侧,保持住平衡,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太过摇晃,以免撞到人家姑娘,唐突了美人。他甚至有些后悔,应该准备两辆马车或许就更好。但他想跟这位京城开封府来的捕头尽快拉近关系,所以才提出两人共坐一辆车,而云燕竟然应允,他也就没话可说。现在这场景有些尴尬。
就在两人努力控制身躯不让身体碰撞时,忽然,车子经过一个深坑,整个车子顿时向他这一侧倾斜。原本只是用手扶着车厢保持身体平衡的云燕猝不及防,来不及抓紧车厢,哎呀叫了一声,整个身体撞进了卓然的怀里。
卓然感觉到了她胸前的柔软,不尽有些面红耳赤,等到马车过了这个沟坑重新恢复平衡时,两人这才赶紧整了整衣袍,掩饰的笑了笑。
云燕想说对不起,可是又觉得要是这么说,反倒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刚才那十分让人尴尬的场景上,于是没话找话地想岔开注意力问:“我听庞知县说你是嘉佑二年丁酉科的进士,文采一定了得,现在左右无事,能否请进士老爷即景填首词,让小女子开开眼界呢?”
云燕只是想随口找个话题而已,倒没有存心想向卓然讨教的意思。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出了这个题,卓然当然不能够装着没听懂。
他谦虚了几句,脑袋中立刻搜索自己承继的县尉的记忆里他生前曾经做过的文章,这才发现,这个书呆子做的都是一些论治国之策的宏篇大著,很少有诗词。
卓然把脑海中这县尉所作的诗词迅速浏览一遍之后,对看惯了唐诗宋词精妙诗篇的卓然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用县尉这些诗词不仅不应景,也不出彩,没什么讨好的地方。
于是他迟疑地把目光从车厢望了出去,正好看见马车往前行进,路边有高矮不一的腊梅,在夕阳暮色中显得格外的清新诱人,而寒风吹过,满地落英,又让人徒生伤感。
目睹眼前这一幕,卓然脑袋里冒出来南宋诗人陆游的那首名词,于是伸手出去取下了一朵即将凋零的梅花,托在手心,吟诵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卓然朗诵的声音低沉迟缓而有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待到他把这首词吟诵完毕,车厢中竟然出奇的安静,并没有听到云燕鼓掌叫好的声音。
卓然有些尴尬,讪讪地说道:“让姑娘见笑了。”
依旧没有听到云燕说话的声音。昏暗的车棚中只有寂静。片刻之后,传来低低的抽噎之声,却是云燕发出来的卓然不禁心头一惊,忙问道:“姑娘怎么啦?是不是撞伤了?”
云燕不停摇着粉首,扭头过来望他时,眼中隐然还有泪花,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粉嫩的脸颊之上。
“你这首词写得……好感人……,我……,我只是听得伤心而已……。”她吸了吸鼻子,说“想起那孤傲寂寞的梅花,被车轮碾压成泥变作尘土消散,只剩下香魂缕缕。那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说到这,云燕幽幽叹息了一声,扭头望着卓然,由衷说道:“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个才子,能做出这么好的词。但凭这首诗,你就不该在这儿做一个小小的县尉。即便将来出将入相也完全可以胜任的。放眼当今朝廷,能有你这样的诗才的人当真是凤毛麟角。刚才我被你这首词触动太深,故此流泪,让公子见笑了……。”
云燕竟然改口称呼卓然为公子,而不是县尉大人。可见他心里已经把自己跟卓然间拉近了一大段距离,只因为听到了卓然吟诵的这首绝婉曲美的词,拨动了她少女最心底最柔情的那根弦。
卓然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只是随口抄袭了这首词,没想到把人家姑娘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的,赶紧呵呵笑道:“随口胡诌的,姑娘喜欢就好,倒不必为之流泪。”
“这首词太凄美了,我相信每一个读它的人都会为之感动的,我一定把这首词抄给京城那些自诩才子的人去瞧瞧,保证让他们羞愧无地自容。”
卓然赶紧摆手说道:“千万不可!我只是顺口胡诌,你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我还真不是那块料,你就饶了我吧,拜托拜托。”
云燕扑哧一声笑了,说:“但凡是做官的,哪个不想出人头地,出将入相?偏就你写得如此好诗却如此的谦逊。也罢,你既然现在还不想到朝堂之上去,在这做个逍遥自在的县尉那也未尝不是好事。其实朝堂之上并不是人人想象的那般好,反倒不如在地方做官来的自在。我之所以留下来,一方面是倾慕你的侦破才能,想跟你学些本事。二来我还真有些厌倦了京城的生活,想在地方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对了,你再把这首词吟诵一遍好吗?有的地方我没记住。”
于是卓然又吟诵了两遍。云燕有超强记忆力,虽然只听了一遍,但是最主要的词句也都记住。在卓然又朗诵两遍之后,便已经烂熟于胸。
马车很快便到了静月湖边。两人下了马车站在湖边。湖已经结冰了,银白一片。
这时暮色已经很浓了,天边甚至已经有星星蹦出来。吊脚酒楼就在湖边水里,踩踏板而上。四角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红光照映已经结冰成了白色镜盘的湖面,红白相间,煞是可爱。
没等卓然吩咐,小厮郭帅便已经抢先跑进了酒楼,他陪着县尉来过很多次,对这早就已经熟了。郭帅跑进吊桥酒楼里头,门口迎接的店小二,瞧见他赶紧点头哈腰迎了上来:“小哥,你来啦,听说前些日子县尉大人身子不好,现在已经能出来喝酒啦?”
郭帅笑呵呵的说:“是呀,前些日子县尉大人得了急症,几乎就要死了,郎中都说没气了,突然,县尉大人嗖的一下睁开眼睛,一下坐了起来,跟没事人似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老太爷高兴的抱着县尉大人大哭。过了这些日子,县尉大人身体已经完全看好,这次还破了案了呢,给那可怜的老太婆申冤了。你可听说了?”
这种事情在茶肆酒楼那是穿得最快的,古代没有其他传播信息的工具,主要就是口口相传。而茶肆酒楼又是三教九流经常聚集的地方,庞知县为了制造舆论,故意让人散布连环奸杀案已经破案的消息,因此,卓然侦破案件抓住真凶的事早已经传开了。
这店小二自然也知道,脸上满是钦佩之色,说道:“是啊,县尉大人真有本事。”
“我们县尉大人本事大着呢。行了,少扯闲话,大人马上就进来了,赶紧张罗吃的。我们县尉老爷跟京城开封府来的云捕头要乘船在江上垂钓,欣赏湖中月景,喝酒吟诗。你准备一叶扁舟,把吃的都放上去,暖阁的火炉要生得旺旺的。”
郭帅说一句,店小二就答应一句,一边答应着,一边忙着跟里面的店小二招呼,准备扁舟和酒水菜肴。
卓然跟云燕迈步进了这吊桥酒楼,先到一处火炉前坐下,等着他们安顿。
云燕四处张望,见吊脚楼上客人不多,大多是一些布衣,像卓然这样的官员到此也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格外注意。不过那些人跟卓然似乎都很熟悉,只是谦卑的笑笑,拱手施礼,心中不尽暗自称奇。心想这位县尉大人还当真是亲民,到这吊脚楼来喝酒,跟百姓平等,并没有一般的父母官那般虚荣,十分的平易近人。
掌柜亲自来张罗,陪着笑跟卓然说话,又跟云燕打了招呼,亲自端着火炉放在那小舟的客舱里。
菜肴倒也不如何精致,只是大众口味,到这个地方来,吃的就是一种享受,而不是饮食本身,所以云燕也没多说,便跟卓然一起迈步走上了扁舟。
撑船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有些富态,她先给两人福了一礼,然后用长长的竹篙在吊桥酒楼的边上用力一撑,那扁舟便如离弦的箭,往湖心划了过去。
云燕瞧见湖面白茫茫的满是积雪和冰,不禁有些诧异,问道:“我瞧着河水都结冰了,这船难道是在冰上行走吗?可是又不像啊,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船尾的郭帅抢先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净月湖冬季结冰,但冰层不厚,吊桥酒楼的掌柜每日里都叫伙计破冰开道,一直通向湖心。但白天破冰,夜晚河道又会结冰,木船却也能破,就像在冰上走一般。”
云燕哦了一声,探头看了看船舱外,不时有叮叮咚咚的撞击声。云燕不尽感叹说:“这掌柜的倒也是个风雅之人,居然能想出这个主意来,这是要费不少功夫吧。”
船娘咯咯的笑着说:“那也不是他一个人做的,我们撑船的也在帮着开这河道,不然整个湖都冻住了,谁又会来撑船呢?那我们可就没得钱赚了,所以在湖上从各个方向都有船道通向湖心,这些船道也都是我们撑船的人跟吊脚酒楼的伙计们一起开的,倒是我们还出力更多呢。”
“那是应该的,毕竟乘船在江上游走,主要还是你们船家有的钱赚。”
“唉,这也是个苦营生,一艘船一两个时辰,最多也就挣个二三十文,又冷又冻的,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做这样的苦营生呢?”
卓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说:“瞧你说的这般可怜,行,等会我给你六十文钱。”
船娘欣喜不已:“客官说的可是真的?可别拿奴家来戏耍。”
郭帅眼睛一瞪,说道:“你当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可知道跟你说话的是谁嘛?是我们武德县的县尉大人,大老爷金口白牙怎么会哄你!”
这之前卓然是很少的在这湖面上游玩的,也就是在酒楼里吃吃饭,吹吹牛喝喝酒就走了,所以这些撑船的船娘大多不认识他,听到小哥这样说了,顿时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忙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叫你胡说八道。——大老爷,你可千万别怪罪,我们撑船的不懂礼数。”
卓然微笑道:“没事的。”
船到湖心,一轮明月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边,他们的船缓缓地在河道中游荡,一直划到湖心。然后又沿着另外一条航道往另一侧的湖畔划去,即将到岸便又调转,往湖心划。
上船之前,两人心中还都想着在船上该讨论些什么,可是真正上了船,看见这一轮清冷的月亮挂在夜空之下,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寒风徐徐吹来,虽有些冷,却不怎么无趣,两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夜的宁静,直到卓然端起酒杯与她斟酒。云燕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抢过酒盅替两人斟满了酒。
卓然说道:“感谢云燕捕头到武德县助我破案,使我获益良多。”
云燕却正色摆手说道:“你说反了,应该是我感谢你,我不仅知道了你神奇的破案本事,更赏析了你超凡脱俗的一首绝妙诗词,希望你可不要撵我走,我还想多跟你学些本事呢。”
卓然呵呵笑着说:“有云燕姑娘这样飒爽英姿并且美貌倾城的女子陪伴左右,我卓然何幸之有啊!”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当下,云燕不由俏脸一红,低下头去,又飞快地瞅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这样的调侃对于卓然这个现代人来说简直是毛毛雨,可是对于古人来说,那就已经是出格的调笑了。
两人喝了几杯之后,云燕端起酒杯站在船头,环目四顾,只见白茫一片,说道:“直到此刻我才能感受到柳宗元所说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那种意境。这四周极其幽静,只有雪花飘落,要是披上一件蓑衣拿着一根鱼竿船头垂钓,岂不是快意。”
卓然笑了,说:“那首诗写的是一个老头,若是换成一个像姑娘般绝美的女子,只怕他就无法享受这万籁俱寂的宁静了,那年轻人怕都要到这里来一睹姑娘的芳容,你想安安静静钓鱼,只怕也是做不到的了。”
尽管云燕知道卓然是玩笑之词,但是听卓然对她容貌的夸赞,不由得芳心一阵慌乱,赶紧把头扭过去,又望向湖畔,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船娘听到两人一直都不说话,今天得了双倍船钱,心中甚是高兴,便想打破这沉闷,一边撑着船说道:“老爷,姑娘,要不我给你们唱一曲助助兴?”
云燕立刻抚掌道:“极好!听惯了诗词歌赋,高雅的文人墨客们的吟诵,听听撑船游舟的船娘的山歌到是别有一番风情,你快唱来。”
得到云燕的夸赞,那船娘顿时多了几分勇气,于是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扯着嗓子唱了起来,这声音高亢嘹亮,在江上远远传了出去:“蜘蛛牵网半边丝,无挂墙根无挂篱,挂篱挂壁有人见,挂在哥心无人知。
云燕抚掌叫好,连声说道:“果真是一首好歌,表达了思念心上人的女子心中的惆怅和哀怨,这歌词虽然通俗直白,往往这样的语言更能打动人心。尤其是用蜘蛛丝和情网相比,更是绝妙,对吧,我的县尉大老爷?”
云燕扭头望向呆呆坐在船舱上的卓然,兴奋地说道。
可是她马上发现,卓然似乎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而是呆呆地望着江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好奇,便上前两步,用手在他面前摆了摆,说:“怎么了,听得中了邪了?”
卓然还是浑然不觉,而且没有搭腔,径直站起来,绕过云燕走到船头四处张望,瞧着一道道伸向江边又回到湖心的船道, 再抬头看看月亮,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
这一下把云燕等人吓了一大跳,他这一跺脚,连船都晃了几晃,云燕赶紧抓住船舷,嗔怪地说道:“你咋的啦,怎么突然发癫了?”
卓然兴奋地回过身一把抓住了云燕的手,拉着她到了船头,指着月光下一道道伸向岸边的船道:“湖上冰面的河道,就象船娘所唱的蜘蛛结网,只有在织网的范围内才能捕到猎物,而不会跑到外面去,你说是不是。”
云燕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啥意思,点了点头说:“这又如何?”
“我请问你,为什么蜘蛛不织一个很大很大的网,把天地间都罩住,让所有的虫子都飞不出这个网,他不就可以抓到很多虫子吗?为何要织那么小的网呢?”
“那不简单,他织的网越大,风一吹来,撕破网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再着说了,他每次在蜘蛛网上跑东跑西,范围太大,很是不便,倒不如织一个大小适中的,反正也只是填饱他肚子,随便一两天抓到一个虫子就足够了——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难不成……”
卓然兴奋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呀,那碎尸案就发生在……” 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