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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不知道自己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会不会引起那些已经起了杀心的人的主意,如今她顾不得许多,只能孤注一掷了。张添与江大夫是唯一注意到苏秦的人,虽然隐隐猜到苏秦是有了解决此事的法子,可是害怕那些人会对苏秦不利,就一直不停的说话,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苏秦打掩护。
“你们究竟想做啥,可要想清楚了,杀人是要偿命的。”张添手心里全是汗,尽管心中害怕,可依旧不忘将张青护在身后。
“张添,你说说你,好好的张家人不做,非要在苏家做牛做马的,这下可倒好,白搭了两条命呢!”说话的那人,一脸的笑意,似乎等下要做的是啥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
“哼,刘明,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一了百了的。这里可有好多双眼睛瞧着你们呢,不论你们谁杀了人,都逃不掉的。我就不明白了,那二赖子对你施过啥大恩大德了,你竟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我可是记得,他前年还调戏过嫂子呢,你都忘了是吗?还有你们,哪一个没吃过二赖子的亏,做啥做这样的蠢事?你们就没想过,若是真的摊上人命官司,家里的人该咋过活。我可是记得,你们当中的好几个都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就忍心看着家里的老爹老娘,媳妇娃们哭天抢地的可怜样。”
张添这番话说的倒是真心,这些人明显被说动了,有几个已经停下脚步了。还有几个被自家婆娘扯着耳朵往家去了,余下的三四个人要不是那不要命的,要不就是得了啥好处的。 张添成功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之后,苏秦终于到了厨房,抄起柴火堆里砍柴用的斧头以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厨房。不知道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添等人身上的原因,还是苏秦本就是那种丢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人,毫不费力的混进那些看热闹的人里。低着头,一阵穿梭之后,总算是到了那死人的身边。
就在那些人举起手里扛着的农具打算狠命往张添等人砍过去的时候,苏秦举起手中的斧头,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要是不想这人被大卸八块的话,就给我住手。”
那一声高喊,成功的制止了那些人的动作,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那个一脸狠戾,高举着斧头的秦丫头,好像见了鬼一样。刘赖子爹娘也一脸惊恐的瞅着苏秦,刘赖子娘更是颤抖着手,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想、你想做啥?”
苏秦冷笑一声,恶狠狠道:“你要是不想自家儿子被我大卸八块的话,就让那些人把手里的家伙什给扔了,不然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血腥。”
没有人相信苏秦话里的真实性,可是张添和苏有善都知道,苏秦绝对说的出做得到的。他们和刘家爹娘一样害怕,因为苏秦这一斧头下去,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甭说是旁人,就是白野大概再也不会喜欢苏秦了吧!
“秦丫头,别干傻事。”苏有善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闺女冒险,可他却无能为力。他心里好怕,好怕苏秦真的一斧头下去。屋里的李氏一直注视着外面的动静,苏秦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可是除了哭她啥也不能做。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紧咬嘴唇,直至出血也没感觉一样。
“你这个臭丫头,在这里吓唬谁呢,甭说砍人了,杀鸡你敢不敢还不一定呢。”那汉子说话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苏秦怕吗?当然怕,可是正如昨儿个晚上同白莲说的那样,为了家里人,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只要敢再往前走一步,这第一下是落在这死人身上,第二下可就轮到你们两个身上了。不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好啊,我们就往前走一步瞧瞧,毛还没长齐呢,就学着人在这里说狠话。”谁愿意相信呢,就连苏秦自己都有些不信呢,那人说完,便真的往前走了一步。
等停下脚步,见苏秦没动,嘲讽道:“哈哈哈,我就说这丫头是吹......”那后面的字谁都没心情去猜到底是什么了,血肉横飞的瞬间,苏家一家人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喊出了声:“秦丫头......”
“苏姐姐......”
“苏秦......”
惊呼声,哭喊声,还有抽气声,苏秦觉得自己好像是聋了,因为在斧头落下去的瞬间,在那只手和手臂分离的时候,在冰冷的血溅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她一点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白野这辈子最心疼苏秦的时候,就是苏秦唯一一次举起斧头的时候,他从来没那样痛恨过自己。为什么没能像上次苏秦跳清水河那样,将她救起。为什么让她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一声‘苏秦’喊得撕心裂肺。
白莲终于明白了苏秦的那句:为了家人可以不顾一切的话。她用行动向自己证明了,这句话她说的出口也做得到。那一瞬间,她没像旁的人那样觉得苏秦可怕,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白野不顾那些人诧异的目光,以最快的速度将苏秦揽进怀里,大掌轻轻抚过苏秦的头顶,温柔诱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我在呢!”
谁也没想到苏秦竟然真的把斧头落了下去,谁也没想到那个看着柔弱的丫头,手段竟然这样狠辣。方才嘲讽苏秦的男人,也受了惊吓,手里握着的工具在一瞬间掉落在地上。不知道为啥,苏秦那恶毒的眼神,让他的心一颤。尽管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怕了。怕了一个黄毛丫头......
李氏已经顾不得苏秦的叮嘱,将挡在门前那些桌椅一股脑的推倒,扑到苏秦的面前,哭喊着:“秦丫头,你不要害怕,娘在这里呢,娘在呢。”
苏有善和张添等人仿似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全都围在苏秦的跟前,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与白野同来的不只白莲,听见风声的李家、赵家人都赶了过来,每一个都拿着菜刀,锄头什么的,丝毫不落于刘家那些汉子。又因为经了苏秦斧砍尸体的事情,那些人心里发怵,竟是不敢再有动作了。
“你这个恶鬼,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不是人,你是恶鬼,你不是人......”
赖子娘手指着苏秦,双眼无神,除了惊恐,竟看不到别的情绪。围观的那些人回过神之后,不由得一阵唏嘘。却没人敢随便议论,可他们却在心中默默肯定了赖子娘的说法。苏家丫头真的不像是人,恶鬼,真的就像个索命的恶鬼一样。白野将苏秦紧紧揽在怀里,感受的到苏秦的身子一抖,将苏秦递到李氏的怀里,然后站起身,拿起苏秦刚刚用过的斧头,恶狠狠的看着那些欺负苏家的人,真的就像是个煞星一样。
“你们是等着我将你们砍成一段一段的丢到后山喂野兽呢,还是自觉一点滚出苏家大门呢?”经过苏秦刚才的事情之后,没有人怀疑白野是在说大话。似乎忘了来时的目的,也不觉着丢人,所有人都夺门而逃,留下刘大光在原地扯着嗓子喊:“你们这些怂包,跑这么快做啥,快回来,好歹把赖子抬回家去啊!”
没人转身回来,刘大光看着赖子爹娘,最后竟是甩甩手走了。
“你不能走!” 苏秦在刘大光转身的瞬间开了口。
刘大光听到苏秦的话以后,身子一僵,拄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的发抖。“你想做啥?我一把老骨头了,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经不住你折腾的。”
“爹,去县衙!”说完这句话以后,苏秦身子一歪,却是昏了过去。 农家宠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