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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阳子听罢呵呵一笑,歉然道:“是老朽失言。”
阿塔未曾将玄涯做过的事情告知过擎苍,他从心底觉得这件事应该几人私下解决,而且阿槿已经不怪玄涯了,若是自己将这件事告诉了擎苍,怕是也要被阿槿怪罪,自己也不愿意做那搬弄是非的小人,因此不影响全局的细枝末节,阿塔该瞒的还是会帮阿槿瞒下。
阿塔不愿意说,擎苍自然也懒得追问玄涯究竟如何欠了阿塔人情,他们来人间界也不过就这段时间的事情,想来也知道定然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干系。
只是如今关于两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也便没了刨根问底的必要。
现下最紧要的事情是清渊,既然玄涯已经做好了准备,擎苍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让震阳子取来了一只干净的瓷碗,手掌一番幻化出一柄通体乌黑的匕首,正是和赠给沈萧那柄是一对,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全用来削水果了,不曾想今日竟然会用来给一条龙放血。
瓷碗被搁置在桌上,玄涯自觉地落座在旁边,伸出手来,将宽大的袖袍卷起来,露出有些细瘦的手腕。
苍白的肤色和那柄纯黑的匕首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诡异,刺痛着不知道谁的双眸。
凰渃眼睫微微抖了一下,如蝴蝶扇动翅膀,脑子一直叫嚣着让她逃离这里,不要去看即将到来的场面,可是身子却固执的不听使唤,钉在原地怎么也不肯动。
她只能垂下头微闭上眼眸,自欺欺人的逃避着,可是封闭了视觉,听觉便分外敏锐,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听在耳中分外尖锐,鲜血汩汩注入瓷碗,便是不去看,听着那血液流下的声音,凰渃也能知道那柄匕首刺入多深。
玄涯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竭力隐忍着痛哼声,呼吸听起来便格外艰难。
凰渃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可是她是个剑灵,连实体都不曾有,哪来的心?
抬手揪住让自己难受的胸口,凰渃有些无助。
“唔……”
一声从唇齿间迸出的闷哼停在她耳中犹如炸开的惊雷,身体快过大脑的反应迅速在听到这一声之后迅速抬手,入目便是玄涯半个手臂都快被鲜血浸透的画面。
桌上的那只瓷碗已经盛不下玄涯手臂上流出的鲜血,渐渐满溢了出来,猩红的血液缓缓沿着瓷碗流向桌面,而擎苍手中依然稳稳的捉着那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在玄涯的手臂间不断往肉中穿刺。
宛如一场残忍到极点的凌虐。
玄涯咬着唇压抑着不让痛哼再冲出喉咙,脸色已经痛到煞白,涔涔而下的冷汗将一张脸都浸透。
本来只是颤抖的心此刻越发痛起来,凰渃只觉得那柄在玄涯手臂上作乱的匕首,仿佛刺入了她胸腔一样。
痛,她看在眼里都会痛,玄涯又该有多痛。
玄涯似是感受到了凰渃的目光,一直微垂了头默默忍受着痛意的人忽然抬起了头,柔和的望向凰渃的方向,再看到凰渃面上担忧的神色后竟然还有力气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
玄涯更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只是实在已经没有余力。
那柄匕首划开他手臂的肌理,他只能生受着,还不能昏过去,又深入了一寸,专心寻找龙筋走向的擎苍才顿了一下,抬眸望向玄涯,面色有些凝重,“我寻到了,你忍着些。”
玄涯微微点了点头,摒了气息。
利刃忽然一动,触到了龙筋,玄涯整个人都疼得一抖,浑身微颤,凰渃脱口唤道:“玄涯!”
玄涯无暇顾及,痛意已经擭住了他所有的神思,便是能听出凰渃那一声所包含的痛心,也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回应了。
擎苍瞧了他一眼,手中动作加快,他越快,玄涯受的痛苦便越少一些。
手腕微动,掌中的匕首轻巧的在玄涯手臂内划了一圈,随着透过匕首传来的那一声轻微的脆响,玄涯另一只手死死地扒在了桌上,整个人都忍不住蜷了起来,只剩下一丝清明还记得不能收回被取龙筋的手。
擎苍用匕首轻轻一勾,一点银色的光华瞬间随着匕首被带出玄涯的手臂,而后滑落在盛满了玄涯龙血的瓷碗之中。
等那一小段的龙筋被取出体内,玄涯的神智瞬间溃散,眼前一黑,颓然跌落在桌上。
凰渃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疾跑了过来,“玄……玄涯。”
那人已经昏了过去,凰渃焦急的看着,心中痛极了。
“别担心,不会有大碍的。”
阿塔柔声安慰了一句,凰渃轻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擎苍收了匕首迅速将手掌虚抬在玄涯手臂之上,银白的柔光自他掌中溢出,似是夜色自他手中倾泻,轻柔的笼在玄涯的伤口之上。
那狰狞的占据了玄涯半个手臂的伤口,迅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凰渃有些微讶的看向擎苍,不曾想过强横得犹如战神一般的男子,竟然还有如此柔和的法力。
这样的法力,自然也是因为沈萧,才慢慢练就的。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玄涯的伤口便在擎苍的掌下慢慢消失不见,愈合如初,连血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擎苍这才收了法力,沉声道:“虽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终究是生生自体内截取了一段龙筋,这几日他会虚弱许多,还需得有个人照料一二才是……”
“我来!”
凰渃想也不想便答道。
擎苍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也好。”
“我扶玄涯回房歇息。”
震阳子看擎苍已经帮他治愈了伤口,连忙起身,将人小心的自桌上扶起,凰渃却从他手中将人接了过去,淡淡道:“我来吧。”
震阳子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凰渃却一言不发,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举重若轻,抬步走了出去,也不需要震阳子领路,毕竟中阳阁这么多空的客房,随意选一间便是。
凰渃不是人,自然也不懂人间的那许多礼数。
震阳子震惊的呆愣在原地,直到凰渃抱着玄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回过神来。“这……这……凰渃姑娘她……”
“力大无穷。”
阿塔笑着接了一句揶揄,虽然玄涯方才疼得要死要活的自己这样想笑有些不妥,但是凰渃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爱了些。
不知打玄涯醒过来之后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想。
这人这趟过来,其实已经是赚了。
只有擎苍还保持着冷静自持,在两人都在回味方才那一幕时淡淡出声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先将龙筋喂清渊服下。”
抬手虚摄,那褪去了银华的龙筋便被直直的从盛满了鲜血的碗中跳入到擎苍手里,震阳子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对对对。”
忙从擎苍手中接过了那一小段龙筋,喂给床上一直昏迷着的清渊。
擎苍则将那满满一碗龙血都用法力凝成一粒药丸大小,而后塞入了清渊嘴中。震阳子让了地方出来,擎苍坐到床沿,抬手解了清渊的上衣。
看到瘦小的身板上那个黑色的掌印之时眸色沉了一沉,立在一旁的阿塔微讶了一声,脸色也转而沉重起来。
“道长,你们玄天宗,看来当真有人入魔了。”
若说天枢子在入魔道上生生被阿槿和林承弈截断了,找回了理智,这个伤了清渊的人,却已经完完全全堕入魔道了,连拍出的掌力,都已经全是魔气。
震阳子叹了一声,“山门不幸 ,老朽身为执法长老,也有督查不严之责,只盼能快些解决吧。”
擎苍抿了唇不说话,抬掌帮清渊划开方才喂服的东西,顺便催动法力将积存在他体内的带着魔气的掌力化去,那胸前突兀的诡异黑掌印,也便渐渐淡了下去,清渊的面色也随之红润了些许。
“晚些时候他应当就能醒了,接续的经脉需要半月左右,道长不要太过忧心。”
震阳子对擎苍揖了一礼,诚挚道:“老朽谢过魔尊大恩 。”
擎苍不喜这些虚礼,抬手将人扶了起来。
阿塔立在一旁,想到玄天宗如今甚是不太平,心中有些担忧起林承弈,这两日他忙于阿槿的事情,也没有管过承弈,此时念及他,忙开口问震阳子道:“道长,承弈的伤好了吗?”
上次与阿槿一起受的伤,那个家伙也伤的不轻,又被自己的结界伤了,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震阳子既然已经知晓阿塔和林承弈的关系,自然也不会相瞒,“承弈他这两天闭关了。”
阿塔有些诧异的反问道:“闭关?”
震阳子点了点头,“掌门师兄所说,前日闭关,半月左右才会出关吧。”
“可是他的伤都没好!”
这是胡闹吗?哪有带着一身伤闭关的,阿塔微敛了眸子,心中升起浓浓的担忧,顿了一顿,忽然问道:“你说,听上凌说的,承弈闭关?”
震阳子眸色一亮,明白了阿塔所指的意思,确实,他也只是那天清晨听上凌说了承弈去闭关了而已,并没有亲眼见到林承弈。
说起来,自那次重伤休养之后,他似乎再未曾见过林承弈了。 我的前任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