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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尘放开掩住他嘴的手,擎苍便悄声的抱着他往回走,阿槿也乖巧的不说话,直到出了沅芷宫殿外墙,远远走开了去,行在两人身后的安尘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哎呀,小慕长大了。”
阿槿伸长了脖子探过擎苍的脑袋看向她,有些疑惑的问道:“爹爹,大师父,我们为什么不进去了呀?”
安尘又忍不住捏了捏阿槿的脸,笑着胡乱解释道:“让你瞳慕哥哥和你沅芷姐姐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晚些时候再来看他们。两个人都有伤,需要休息知道吗,不能去打扰的。”
“哦……”安尘这么说,阿槿便这么信,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多问,擎苍一路抱着他往偏殿走去,安尘在半道儿向两人告辞回了自己寝宫。
阿槿一入偏殿,便踢着小脚从擎苍身上下来,犹如一只归林的小白鹿,钻入木槿花丛中与好久不见的月蝶戏耍起来。
阿槿化形之前栖息于木槿花之中,具有灵智之后在能化形之前也从未出过这个院子,所以算是在这里渡过了数千年的时光,这片木槿花丛与这个偏殿,便如他的故乡一般亲切。虽然化形之时总嚷着能好好教训教训那只经常欺负他的月蝶,但是如今多日不能见它,心中倒是想念的情绪更多些。
随着月蝶在木槿花中上下翩飞,如今的阿槿要追上那只月蝶已经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愿去捉它了,只是随着它的身形四处跑动,偶尔伸出手,那只月蝶便颇通灵性地收翅停在他指尖。
不过……
“坏蝴蝶,你又往我脸上飞!”
月蝶似乎很是喜欢逗弄阿槿,在指尖停不了多久便飞到他鼻尖,抖索着双翅抖落一片花粉。
擎苍便站在门口看着他,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木槿花香,擎苍深深地闭上眼眸深嗅着,耳边不断传来阿槿铜铃般的笑声,脑中思绪不知不觉已飘出好远,穿过千年万年的时光,回到某个时代的剪影里,沈萧安静的站在木槿花下,笑得灿烂。
沈麟的宫中向来有些清冷,尽管已经贵为神族神君,但是能在沈麟身边时时随侍的,只有一个伶儿,其余便只有撩撩几个洒扫婢女,偌大的宫殿鲜有外人进出。
沈麟每日都会休息,不到时辰便不会醒,每每这时寝殿便会鸦雀无声,静默安然,所有婢女都侍立在殿中两侧,只留一个伶儿随在她塌前,偶尔天气热时,会着一个灵巧的小婢女为她打扇。
其实身为神君的沈麟哪里会怕热,只是想享受一下罢了。曾经的她从不曾享乐,困于自己心中的无边恨意饱受折磨,如今解脱出来登上高位,心中自然想寻些能让自己舒服的趣事。
只是今日里,本是慵懒的靠坐在软塌上小憩的沈麟忽然睁开眼,一旁轻轻为她打着扇的婢女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惊惶的望着她,可是沈麟却并不看她,视线飘过大殿,望向空无一人的门口。
良久后直起身子,向侍立在殿中的婢女挥手示意,让她们全部退下。
待得一众婢女默然退了个干净,只剩了伶儿在殿内,沈麟便就着伶儿的手搭着起身走到一旁的主位上落座,看着门口眼中隐了笑意,道:“魔尊来我神族,在下有失远迎。”
沈麟话音刚落,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门口,幻光一闪,一袭黑衣的擎苍便赫然立在门前,也不多言,抬脚便走了进来。
沈麟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有些欣喜,自从上次见过阿槿之后,沈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魔族,虽然早就明白自己与擎苍绝无可能,可是对方忽然冒出来的孩子让她有些接受无能,有些逃避似的不愿再见到。
“魔尊此来,是有什么事么?”
从来都是沈麟去找擎苍,毕竟只是她想将擎苍而已,擎苍自从除掉白妄后便不曾踏足过神界,此时突然前来,沈麟自然也不会蠢笨到以为擎苍是为自己而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擎苍只怕是有什么事,要找她帮忙吧。
擎苍在殿中立定,看着主位上的沈麟,果然只听他开口淡淡说道:“吾此来,想借汝行事之便,帮吾查一个人。”
“坐下说吧,伶儿,上茶。”
擎苍依言在客座坐下,他这次前来,自然是为了查询白衣人的身份,只是其中细节自然不能与沈麟详说。
“尊主要查的人,是神族么?”
如若不然,擎苍应该不会需要她相帮才对。虽然白妄除去之后两族有些误会已经化解,但是对于对方那种偏见早已根深蒂固,互相看不上眼,总会不时爆发矛盾冲突,饶是沈麟想要止戈交好,也有心无力。好在有她的遏制,神族总还是收敛了些,不像白妄在位时那般,非要诛灭了魔族才罢休。
不过若是让神族人看见魔尊来到神族,只怕难免引起一场唇舌之战,惹人非议更遑论会肯让他在神族查什么人了,也正因如此,所以擎苍才会隐身而来的吧。
“是,也不是。”
“哦?怎么说?”
擎苍神情严肃的为沈麟解释道:“魔界前段时日出现了一个人,身怀困魔索与乾元符,这两样东西理应都是神族之物,可是那人所修的功法,却是炼化生灵,驱为傀儡。”
沈麟有些惊讶的增大眼睛,道:“这却是魔功。”
擎苍点了点头,续道:“是,平常魔界众人都不太会练的功法,那人倒是运用的纯熟,这人既有神族的法宝,修炼的却是成魔的法术,吾觉得,多半是个坠入魔道的上神。走火入魔之人,吾可不认他是魔族。”擎苍说着,脸上现出一抹鄙夷,连心魔都控制不住的人,便是功力再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介庸才 。
“这人出现在魔界出手伤了人,吾未能将其擒获,只是从他言谈字句间猜测此人应当是认识吾多年之人,不似新坠魔道之途。所以吾想请汝帮忙,看看是否可以确认此人曾经的身份。”
沈麟笼在水袖下的手倏然握紧,眼中惊讶更甚,道:“认识多年……我坐上神君之位以来,不曾有上神坠入魔道之事,若是当真此人曾是神族,岂不是说……?”
沈麟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疑惑又震惊的看向擎苍,擎苍抬眼看着她,淡然的点了点头。道:“当是如此。所以吾想,这不止是帮我,也是帮汝自己。”
一个在自己追博中逃亡的漏网之鱼,如今坠入魔道,留这样一个人在世上,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呢。
这种人,自然是越早除去越好。沈麟露出一个冷笑,向擎苍道:“多谢尊主告知,我会尽快去查,一有消息,定会立马通知尊主。”
“如此,便多谢了。”
“尊主……”
“嗯?神君可还有事?”
沈麟看他起身便要走,下意识的便叫住他,可是擎苍真的停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苦笑了一声,自己也太不能自控。摇了摇头道:“无事,一时恍惚。”
擎苍不置可否,淡淡道了声告辞,身形便倏然消失在原地,徒留下空寂的大殿与沈麟相伴。
沈麟目光悠悠,望着大殿外九重天上被风卷乱的云出神,良久才叹了一声,幽幽道:“伶儿,我有些想那个秋千了。”
他有儿子或是没有又有什么分别,从来都不可能是自己的,自己又何必纠结于此,反倒连去看看他这唯一藉慰相思的事也要压住不愿去做,到头来难受折磨的不过是自己,倒不如好好看看他才是。
“神君若是想了,挑个时间奴婢随神君去便是。”伶儿立在她身后,她与擎苍谈话时便耳观鼻鼻观心,从不去听半句,沈麟吩咐什么她便做好,至于两人谈的正事,左耳进右耳出,她从不去记。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直跟在在沈麟身边。
沈麟此时与她说话,便又伶俐的答着。
沈麟听了轻轻一笑,道:“是了,想了,便应该去。”
“是呢,神君如今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何须拘着自己。”
伶儿说的话总是能说到沈麟心坎里,所以她格外喜欢这个小丫头,微微笑着点点头,却是如此,何须拘着自己呢,万事只应该为了自己心中开心,又何须让别人认同与接受,也不该去管顾那些有的没的。
沈麟虽然是这样想着想着,眼前却不禁浮现阿槿那张乖巧的脸,不过心中已经没有了郁结,极为乖巧可爱的一个孩子,想着那孩子在擎苍手上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姨母,沈麟不禁又笑了笑。
她素来喜欢小孩,周围的人都知道原因。
“伶儿你去备份礼,送给小孩子的,我们先出去走走,而后再回来办正事。”
“是。”伶儿乖巧的领命离去,从不多问。
沈麟在伶儿走后,双手木然的抚上自己肚皮,那里曾经孕育的那个生命,曾被自己的滔天恨意困于世间,如今业已解脱了。 我的前任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