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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槿,你求他啊!”
脑海中的声音适时响起,阿槿眉眼微动,浅浅笑了一笑,收回看向那铁架的眼神,整个人瘫倒在地,眼神放空看着头顶无边的黑暗。
阿塔心中一紧,知道这人定然不会软语相求了。可是此时理智哪怕知道,阿塔也更希望阿槿不要这样倔强,他不想去想,这个疯子接下来会如何对待阿槿。
因此只能焦急又无助的恳求着阿槿,“阿槿,算我求你,不要……”
轻轻眨了眨眼睛,那眼底漾着温和的笑意,隐隐露着坚定与柔韧,连话语里都带着笑意,“魔界的人,是不会,开口求人的啊,前辈不知道这一点吗?”
轻飘飘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白衣男子听的,还是说给阿塔听的。那声音轻的仿佛随风散在了虚空里,便像他如今,似乎随时就会消散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肩上一如预料又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阿槿小小的身子被铁链串着被提在白衣男子手中,男人阴郁的双眼狠狠瞪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阿槿平静的与他对视,若是没有额上层层的冷汗和已经被他咬得破损不堪的下唇,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如今的处境。
一个阶下囚而已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男人恶狠狠的话语,几乎是从牙齿里迸出来的,脑海中阿塔恳求的声音几乎带上了颤抖,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再多受苦,阿槿知道的。
但是阿塔应当也知道,自己怎么会开那个口。
因为……
“我是擎苍的儿子,绝不会求人。”眸色澄澈而坚定。
白衣男子仰天大笑,却更像是怒不可遏的模样,笑完了才又低头看向他,“好,好,好一个擎苍的儿子,我便看看擎苍他儿子,骨头究竟有多硬!”
哗啦乱响的铁链在铁架之上一圈一圈的绑紧,阿槿几度痛昏过去又被疼痛叫醒,身子渐渐全然离开地面,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被吊在肩膀上,阿槿有些庆幸这段时间自己消瘦不少,否则只怕更难捱些。
汩汩流出的鲜血渐渐在地上汇聚了鲜红的血,阿槿头无力的垂着,看着身下那一滩血迹,想着,原来此地并不是只有白衣男子幻化出来的东西才能看得见的。
这里虽然满是混沌黑暗,但又不当真是黑暗。
像是一个梦境一般的幻境,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还在不在那块玉坠之中。
若当真是梦也就好了,醒来便会结束这一切,可是每次昏睡过去之后再次睁眼,依然是身在噩梦之中。
阿槿几度昏迷,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尝试着叫了一声阿塔,良久都不曾得到回应。
一点灵识也是需要休息的,阿槿想着,他此刻也许是睡着了吧。
如此想着,神识又潜入了灵台,却看见那个青色的半透明身影并没有睡去,坐在是桌旁,抬头看着灵台之地里青朦朦的月亮,一言不发。
阿槿尝试着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动不了。
也是,倒是忘了自己整个人都被锁在铁架上了。“阿塔?”尝试着唤了一声,那个身影却依然巍然不动。
阿槿心中不禁有些发慌,担忧是不是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殃及到了他。“阿塔,你怎么了,别吓我。”
焦急的想要过去看看,“唔。”
可是一迈步,肩上的剧痛便硬生生将他钉在原地,因为动作太猛,带来的疼痛有些难熬。
好在那个人听到这一声豁然转过了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焦急的跑过来,嘴里还不禁心疼的责道:“你乱动什么?疼吗?”
“嗯,疼。”那样的酷刑,说不疼实在太假了些,阿槿已经疼到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双手都不敢乱动,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阿塔跑过来。
“现在知道痛了?当初嘴硬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
阿槿扁扁嘴,没有回话。
他知道阿塔定然因为自己太倔而生气,想着便让他骂几句消消气也是可以的。因此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但是也不觉得阿塔会想要骂自己有什么错。
而且自己这般,定然是害得他担心又焦虑,因此想着阿塔不管多大的怒气,他也是会受着的。
可是不曾想,头顶只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而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只捻着一颗糖豆的大手。
是了,阿槿如何舍得再责骂他。
乖巧的张开嘴,就着阿塔那只手一口吃掉糖豆,扬起头冲着那人笑笑,那人便无可奈何的屈指在他额间弹了一下。
“你啊,就是太倔。”
阿槿发现从上次试炼开始,阿塔与他似乎又达成了一种新的默契,每次他受伤的时候,阿塔总会给他喂一两颗糖豆。
阿槿咂摸着嘴中甜丝丝的味道不禁想着,若是不用每次吃糖豆的时候都是受伤的时候,自己应该会更喜欢的。
被人说自己太倔阿槿也没有反驳,只仰首问道:“你怎么了?”
阿塔一愣,没想到他会继续问,抿紧了唇沉默着,可是被那双晶亮的眸子满含忧心的瞧着,阿塔内心便一酸,手中缓缓摆弄着自己的折扇,“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说着,又抬头望向灵台中那团青朦朦的月亮,那里是灵台内连接外界的地方,阿塔能够透过那轮月亮,看清阿槿如今的身体。
犹如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被两条狰狞的铁链吊在铁架之上,鲜红的血不断从两个窟窿中流淌出来,在地上积了一个小小的血色的水洼。
阿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明白了他方才是在看什么,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由有些难过。
“阿塔,没用的明明是我啊。总是害你担心。”
阿塔不曾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那个被锁在铁架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让自己必须记住这样残忍的场面。
曾经的林承弈,今日的阿槿。
他必须要记住的。
阿塔身侧的手紧紧攥紧,这些事情,都是他必须要变强的理由。
手背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阿塔扭头,少年那只带着锁魂链的手正覆在他手背上,有些微发颤,阿塔忙反手握住,将它小心的放在阿槿身侧。
“阿塔,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自责。”阿槿轻轻叹了一口气,续道:“受伤是因为我自己还不够,变强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应该将我的安危加诸在你身上。我们一起变强,谁也不要拖了谁后腿,谁也不要变成谁的弱点,好不好。”
阿塔眸色深深的看着他,默然点了点头。
“既然是兄弟,怎么可以成为另一个前进路上的绊脚索,我会努力不再让自己成为别人要挟任何人的那颗棋子,你也不要自责啦,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事情。”
阿塔叹了口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大道理?”
阿槿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见那人又要扭头忙将人拉过来,阿塔顾虑他肩上的伤,哪里还敢乱动。
“好了不要看了,我自己看着都觉得臊得慌,被人给伤成这副模样,好没用。”他在灵台之中是魂魄的形态,因此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口,只是手脚都带着锁魂链幻化而成的镣铐,但是怎么也比如今被挂在铁架上的躯体要好得多。
“现在觉得害臊了?当时怎么没想到会变成这副模样?”
阿槿讪笑了一声,机智的决定不与他再纠结这个话题,仰首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没过去多久,虽然你一直昏昏沉沉的,晕过去好几次,其实不过才半日时光。”
阿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听到阿塔又续道:“魔界的人已经到了,是魔君亲临。”
听到这句阿槿依然懵然的点着头,而后忽然反应过来,撑大了眼睛看着阿塔,嗫嚅良久才道:“你说,父亲,来了?”
阿塔垂眸看着他,默然点了点头。
他也不曾想到,应当还在外界的擎苍,会来的这么快。
应当是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这说明阿槿在擎苍心中,还是颇为重要的存在的。
阿塔如此想着,却发现那个少年黯然垂下了头,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少年声音低弱,带着闷闷的语气,“我……害得父亲操心,魔界的事情已经那么多了,我不能相帮也就算了,却还给他添忧。”
阿塔敛眉,阿槿的心思颇重,此时听到擎苍来了,竟然先是懊恼,阿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说的什么话。”
阿槿定然想不到擎苍有多着急,“你方才也说我了,发生这种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敌明我暗,他便是看准了你的身份才会对你下手的,又如何防得住?”
看少年依旧神色郁郁,阿塔心中萦绕了许久的那句话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魔君今日说了,不是你让他操心,而是他害得你,被歹人惦记。”
阿槿疑惑抬头,阿塔便又续道:“魔君说,如果不是他,你根本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险。” 我的前任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