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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日东升,丛林中渐渐开始响起杂乱的鸟叫声,若是放在往日,阿塔定会优哉游哉的赞上一句婉转动听,天籁之音。可是如今他哪有这般心情。
坐在青石台上的阿槿已经毫无动静一个多时辰,双眸紧闭,双眉紧锁,脸色没有丝毫好转,初时他脸上还一阵一阵往外冒着冷汗,可是渐渐地便没有了任何动静,若不是握在掌心的手一直有着脉搏,虽然时急时缓不可捉摸,可终究还是能确定这个人还在。
这一片林子自从藤妖逃走之后再没有别的风吹草动,阿塔细查之后才发现这藤妖竟然早已在四周设了障碍,道行不够的人,根本无法走到这里。
他们两人昨夜里,只怕是这藤妖特意放进来的,也难怪藤妖会说出那句孰知被困的是不是他们这样的话。若不是阿槿拼力伤了藤妖本体,与那些藤蔓那般耗下去,只怕两人此时都已被耗尽精力,成为藤妖的阶下囚。
藤妖有半数魔界血统,所以应当在魔界也有熟人,所以知道阿槿的事并不让阿塔觉得奇怪。
只是藤妖所说的孽债,究竟是什么。
魔界中人,怎么会欠一个妖精一条命债?魔界少与妖界往来,也不屑欺压妖精,两个少有交集的种族,怎么会无缘无故如此?
更让阿塔想不通的是,藤妖的目标直指阿槿,想来这所谓欠她命债的魔界之人,还不是普通的族人,当是和阿槿有联系的那些尊者,那样的人,更不应该会与妖精有何牵扯了。
阿塔实在是费解。
他一边想着这些分着自己心神,一边却又紧握着阿槿的手腕,无时无刻不探查着这人的脉搏。
他想让自己分心不去胡思乱想阿槿会如何,却又害怕一个不查这人便出现什么意外,心中亦是矛盾的紧。
蹲了许久有些疲累,一撩衣摆索性坐了下来,阿塔看了一眼身前的阿槿,而后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细数着草地上的嫩叶。
旁边溪流潺潺,本是让人心静的声音,阿塔此刻听来,却也只嫌聒噪。
忽然,掌中的那只小手似乎轻微挣动了下,阿塔猛然看向那只手,可是等他抬头看时,却又没有任何动作了。
“阿塔。”
虚弱的声音自身侧传来,阿塔先是一怔,瞳孔都陡然缩小,而后便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神色。忙抬头去看,一直紧闭着眼眸的阿槿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脸色虽然依然苍白,可是已经没有了黎明时分那般吓人的青紫唇色,一双眼眸里也有了神采,不再是那般病恹恹的痛楚模样。
“你如今觉得怎么样?”
阿塔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问道。
“都说了不会有事的,你傻。”前半句算是回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后面那两个字,却是在回答他在自己受伤之后不听自己解释,质问自己的那句。
阿塔显然也是明白的,抬手便在阿槿脑门上弹了一下,佯怒道:“长本事了啊,这才刚好一点,便开始耍嘴皮子,我还当你昨夜伤糊涂了呢,倒是记得清楚。”
阿槿有些得意的笑道:“我不但记得这个,还记得,有人哭鼻子了。”
“谁……谁哭了!”阿塔不曾料想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情绪竟然被当时已经伤成那样的阿槿捕捉,一时有些语塞。
实在不是什么值得谈论的事情,阿塔机智的决定转移话题。“你用的那个什么禁术究竟是什么样的?当真没有事情了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只藤妖所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将阿塔吓到了的,若是心脉损毁殆尽,阿槿便也再无生机了。
“真的无事了。”阿槿叹了口气,将方才挣脱回来的手又伸到阿塔眼前,道:“不信的话你便探探脉。”
阿塔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而后当真一把捉过他的手,把起脉来。
细细探究良久,脉象虽然还有些无力,但是已经平缓下来,不再像那藤妖逃脱时那般凶险急促,惹人心惊。
看他略放下心来,阿槿才将自己的手收回,此时也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上那一大片血迹,皱了皱眉,因为他伤重之故,阿塔也没有敢动他,所以衣衫上的血迹一直没有清理。衣衫因为血迹浸透的缘故尽数粘在了身上,黏腻异常,让素来喜欢干净的阿槿很不舒服。
扬手一扫,衣衫上的血迹便尽数消失殆尽。
肩上的伤口早已止住流血,此时也开始慢慢愈合,还有些隐隐作痛,阿槿不禁抚着肩头苦笑了声,自己这肩膀也当真是命苦,一日里连伤两次,看来自己还得在防范术法上多下苦工才是。
“阿槿,你昨日用的究竟是什么法子?有什么害处?”看阿槿又眨了眨眼睛,立时拉下一张脸,虎着脸道:“不许骗我。”
阿槿不擅长说谎,在思虑小算计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眨眼睛,与他熟识之后阿塔每每一看到他这个表情便能明白。
阿槿有些无辜的扁扁嘴,只得道:“却如那藤妖所说,是封住了心脉处的经络,这禁术凶险在于,只能封锁,不得解。要想解开禁术,只能等心脉自行冲开封锁。若是未能及时冲开,经络封锁太久,自然于己有损。”
心脉具损,经络寸断。
书上用赤墨书就在禁术之法末尾的这几个字,阿槿并不会说与阿塔听,不然,他定然又要叨叨的说个没玩没了了。
虽然瞒下了最凶险的字眼,可是阿塔听了还是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阿槿的头,阿槿吃痛的缩了缩头,抬手揉了揉遭殃的头顶。
阿塔这一次是真的用了些力道,可是他也不敢回嘴,能理解他看到自己那般将死的模样时的心情,此刻便让他发泄一下好了。
阿塔看着他那逆来顺受的模样便泄了气,摇了摇扇子道:“好了好了,你禁术虽然解了,可是伤没能好全,不许再胡来了。”
阿槿奋力重创藤妖的那惊天动地的一招实在是超出他自身如今能承载的负荷的力量,强行施用的结果便是震伤了自己心脉,虽然阿塔及时给他吃了一粒疗伤的丹药,但是杯水车薪,并没有多大作用。心脉重伤也只能靠自身调养慢慢恢复,阿槿如今,更不能妄用法力。
阿塔不停的用折扇敲着自己手心,冲着阿槿道:“阿槿,那藤妖如今重伤已经不足为惧,我一人对敌足以,届时找到了她,你不许出手,一切有我。”
阿槿咬着唇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不停的点着头,宛如一个不知事的懵懂小孩,阿塔说什么便听什么,可是阿塔却一点也信不过他。
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最有自己的主张。
阿塔站起身,垂了眸看着坐在青石台上的阿槿,状似苦闷的摇着扇子在他周围踱步,在行到阿槿身后之时,忽而抬手罩向他灵台,阿槿初时不察,直到灵台传来一阵暖流才突然惊觉,立即起身匆匆后退数步,可是已经晚了。
那道符咒已经拍进体内,金光一闪而没,一点血红的光华自阿槿胸口脱出,迅即无比的投向阿塔额间,融入骨血。
而平静立在前方的阿塔,在这点红光没入额间之后,额上便显出一个血红色的流云纹。
“阿塔,你才是胡闹!”阿槿气急,大声喝道。
阿塔却挑着眉刷的一声又打开了折扇,笑道:“小阿槿,我觉得还是这样,你才会真正的不胡来。”
“你!”阿槿气结,却不知道该如何驳斥。这人将他的性格摸得透彻,心中倍感无力,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绪,终是放缓了声音言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若是遇见藤妖,也切记小心。”
“得咧~”
阿槿看着分外雀跃的阿塔不禁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人真是……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了。他如今若是不照顾好自己能怎么办呢,阿塔方才拍在他体内的符咒,是能将自身所受的伤害尽数转化与他的东西,便是说,若是自己再受伤,伤的只会是阿塔。
看着阿槿有些沉闷的神色,阿塔抬步走过去轻轻揉乱了他的额发,柔声笑道:“小阿槿别担心呀,这符咒在试炼结束之后便消失了,你只要在今明两天好好照料自己,我便不会有事的。”
阿槿抬头看他,正对上一双笑得弯成一弯新月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带着笑意向他说道:“我相信你。”
阿槿不禁叹了口气,拿这人没辙。
“我们先去找藤妖此刻的方位吧。阿塔别杀她,制服她之后,交给瞳慕哥哥吧。”
阿塔挑了挑眉,知道虽然瞳慕当初说的是格杀勿论,可是这妖精似乎与魔界有些纠葛,阿槿应当是觉得交与瞳慕查清楚要好一些。
看阿槿单纯的眼睛阿塔那句就地格杀的话终是没能说出来,他也不想直接告诉阿槿,便是交给瞳慕督领,最后的结果,亦是一样的。 我的前任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