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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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蘅素来准时,离子时还差一刻,她已经候在槐安阁前。
月色稀薄,懒散地泛着清寒的光,让原本就供奉了灵位的槐安阁看上去更凄冷两分。饶是入夏,秦蘅也觉得这里冷飕飕的,她用双手怀抱住自己,轻轻搓起了胳膊。
大概等了几分钟,凌风大步走来。
几日不见他看上去似乎憔悴了很多,秦蘅心里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皮肤松弛,颧骨明显的人是那玉树临风,被五毒戏称“天下第一好看”的师兄。
发生了什么?
“你……”本想问“你还好么”,话到嘴边她又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场并不适合去问这样的话。于是她只能生生转口,道:“你是想同我说什么。”
“小蘅现在,果真一点旧情都不讲了。”凌风到底期待着她的关心,见她并无此意,脸上神色难掩失落。但也只是那么一瞬放纵,下刻他已经收拾好了多余神情,向她伸出手。
“什么?”秦蘅蛾眉微蹙,对于他的举动敬而远之。
凌风道:“我的蕴灵珠是看不见的,你忘了?”看穿她的担忧,他干脆直径说破。
秦蘅这次有些尴尬,她抿抿唇,这才将手悬去他的掌心。
果然有东西。
“目前跟那毒术士有一样动静的,大概有十人。其中不排除还有隐藏。”
“你没有解除那些物什。”秦蘅脸色不太好看,“万一有人误撞该如何?”
“误撞便化为一滩脓水,继而消失,我能如何?”凌风轻松一笑,“小蘅你的善良不该用在这些地方,你不想想,有灵气的灵眼都是谁去。宫中不懂这些的,又怎么可能跑那般偏僻的地方?”
“不可能完全排除。”秦蘅不赞同凌风的想法,“术者之间的争斗,牵扯上普通人,就是不对。”
“小蘅,假如真的有人去了,那也是必然牺牲,是他的命中注定。你要明白我们不可能去解除那些物什,我们一动作,他们能不知道吗?为了一个人而打草惊蛇,后面的计划全部打乱,那只会满盘皆输。”
“你想的只是输赢?”秦蘅不禁冷笑一声,“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凌风也是笑,不过倒有两分无奈:“你在我眼里还是当初的样子,自以为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其实还是个小丫头。”又道,“只有你还把每条人命都看得很重要,但事实上我们现在处在被动的位置,又怎么面面俱到?”
秦蘅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凌风其实也有两分理,只是心里确实膈应他这样理所应当的漠然态度。如果换个人,是阿彻走到这“不得不”的一步,他也不会是这样的。
阿彻……
秦蘅一双凤眸逐渐失神。
凌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就算察觉到她的情绪,也当她是不接受自己的做法罢了。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件大事,因此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负手转身,缓缓踱步道:“小蘅,他们部署范围渐大,你有什么想法?”
“……”
“没头绪也无所谓,反正你不屑我的行事。不过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他们手段毒辣,我也没必要跟他们手下留情。到时候你可别再心慈手软,就算不站在我这一方,也不能叫我放了他们。”
“……”
“小蘅,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同你说……”凌风声音越来越低沉,“我的——”
“你去死吧!”
一声尖锐猛地打破夜的静谧,秦蘅吓了一跳,连忙回神。循声一望,只见一团白影从屋顶凌空一跃,速度之快,直扑凌风。
“……糖果子?”秦蘅不可思议地喃喃,而后又稍放大了声音,“糖果子是你么?”
糖果子并没有回应她,它的目的很明确,要置凌风于死地。
它每一爪都是狠狠的,一扑一抓之间,全然没有了以前同她玩耍时候的模样。秦蘅第一次看到它全身戾气,勇猛的白虎与她记忆深处的一隅重合又分开,越离越远,她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直到空气里出现了血的味道,糖果子雪白皮毛上的殷红逐渐斑驳,这刻她才终于稳下心神,移身一晃,横到了他们中间。
“糖果子你怎么了!”秦蘅勉强用灵力抱住糖果子,“你去哪儿了消失这么久?又发生了什么,你突然要杀他?”
糖果子被青啻束缚,立刻动弹不得,但它的眼神还是恨恨,瞪着凌风咬牙切齿:“这丧心病狂的人把你师父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舌头割掉,挖出眼珠,制成了丧感恶灵,你还不知道吗!”
秦蘅顿时生出恶寒。
那一瞬间,她几乎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凌风。
“糖、糖果子,你没弄错吧……”秦蘅结结巴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师父被师兄制成了丧感……丧感恶灵?那是术者的……术者的天敌,杀人一个自损三千的啊……”
糖果子一双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秦蘅,它知道秦蘅这刻是彻底懵了,也没指望她在这瞬间能立刻做出反应,便说了一句话。
“寒域内,以死尸做引的那些,你忘了吗?”
忘了吗?
那些士兵在她眼前开膛破肚,接二连三的惨死。
堆积如山的,死不瞑目的尸体,他们扭曲的四肢好像还在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呼……
她怎么可能忘?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是凌风做的了!
当时她想不通,那么——
秦蘅猛地转身,厉声质问:“你用寒域的那些死尸,把师父制成了丧感恶灵?”
“嗯。”凌风回答得坦然,“方瑾玉早晚得死,死前做一件好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疯了吗!”秦蘅失声。
她从未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过,像是二人之间忽就划开了一道深渊,渊下深不见底,黝黑一片。他站在原地却是越离越远,远到隐在寒冷的云中,她看不清他的身形,更看不清他脸上是否有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双拳紧握,清醒过来之后空前愤怒。
凌风似早就料到这样的场景,对着糖果子蔑笑一声,道:“或许我早该杀了你,一念之仁,出来坏事。”
“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说八道?”秦蘅凤眸大瞪,眼泪一颗一颗地往地上砸去。青啻在她的情绪中应运而生,惨淡的白光照亮她的脸庞。
“小蘅,你若是想杀我,那现在还真不是时候。”凌风察觉到她那丝丝累聚的杀气,意识到她真有杀自己的念头,也不敢掉以轻心,瞬时往后撤了一段距离。
“你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后果!”秦蘅的手不停颤抖,“师父对你不好么?你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呵,好,不好?重要吗?”凌风反问。又叹息一声,道:“小蘅,到这刻你也不会再信我了吧,不过我还是告诉你,我凌风以性命发誓,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你。很多事情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只是时机所限,我现在不能说破。”
“谁要你这双手全是鲜血的保护!我不稀罕!”秦蘅用力吼着,“你听好了!现在,你和我痛痛快快打上一场,要么你死,我为师父报仇!要么我亡,我去陪师父,报她这一世之恩!”
凌风唇角微挑,轻描淡写:“那凌彻呢?”
“……”
“小蘅你看,你还是那样冲动,不计后果。可你现在能跟以前那样吗?以前你是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要生可以,要死也简单。但现在你如果还随意把生死挂在嘴边,对爱你的人来说,会是多大的伤害你有考虑过吗?”
“……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你没资格……”
“没资格?你把我当敌人,可我不是,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小蘅。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也决定不了我。”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