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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嫂醒了以后,神智都有点呆滞了。
小米帮他擦伤口的时候,八卦嫂皱着眉,嘴角青紫,这还不妨碍她一直嘟囔着:“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小米觉得八卦嫂真是打不死的坚强的人,刚刚还昏迷的奄奄一息,这一会马上就可以聊两句了,不管怎么样是真是可怜呐!女人挨揍总是招人生气,不过古代的女人挨揍则是家常便饭。
春生现在也是没好气,就是眼尾余光看见八卦嫂的时候,还是很厌烦的样子。看见小米也是很厌烦的样子。春生闷出一句:“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媳妇什么时候都没有认错的时候,唠唠叨叨让人生厌。”
春生就觉得,小米有古怪。穿的还是褴褛的衣服,可是原本呆呆木木的脸,现在变得锐利,他心里隐隐有点害怕小米,明明做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小米的眼光看过来以后,立刻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就是因为小米,所以他们家才出这些样怪气的事情。要不怎么会劈着劈着柴火,突然就动不了了呢,以前劈了那么多的柴禾,一堆一堆的柴火,怎么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呢?虽然说不出来古怪在哪里,但是他心里还是对小米产生了戒备.
看看瑟瑟发抖的女儿,唠叨的老娘,半死不活的媳妇,春生一刻都不想再在家里生活。春生收拾了木匠的工具,斧子钉子尺子等,一一翻检着,装进布兜子,翻出厨房的两个馒头干粮,装了一葫芦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春生娘亲掐着腰,立在院子里不歇气地开始嚷嚷:“你个没有用的蠢货!连饭食都做不好,又不会哄男人,你看春生饿着肚子出去干活了,真是活该挨打!”
八卦嫂的女儿,紧紧抓着八卦嫂的衣服,眼里是担惊受怕的神情,“娘亲,你要好好活着,女儿不想你死!”
八卦嫂的女儿一说到死字,突然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受了很大的惊吓,春生打娘亲,她都看在眼里,却帮不了娘亲,只是偷偷摸摸去外边找来秀珠娘做帮手,这一会,脚上被路上的石子扎破的口子才开始疼,突然有点松懈下来就忍不住哭了!
春生的娘立马就骂上了:“嚎丧什么?你奶奶我还没死呢!晦气!你娘就是点皮外伤,哪有那么厉害!”
歇了一会,春生娘又骂:“家门不幸,娶了一个没有用的媳妇儿,生了一个赔钱货!鸡天天下蛋,女人一年一年的白吃饭!”把驻棍在地上敲的当当响,阴沉着脸一阵生气。
秀珠娘看着春生家的老大娘又开始神骂开篇,没头到尾的,骂起来没完了,悄悄对八卦嫂说:“你快假装晕过去,好让你婆婆能安静一阵。”
八卦嫂半真半假的就真的晕过去了。躺在地上,看着有点吓人。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小米切了一下脉,对八卦嫂的婆婆说:“请你安静安静,或者直接去找八卦嫂的娘家人,就说八卦嫂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要是你继续吵闹,八卦嫂死的就更快了,找人去娘家报丧吧!”
春生娘活的岁数大,也是会看形势的,媳妇倒在地上这点是不会有假。如果真死了春生打死媳妇的恶名出去,再想找个媳妇就难了,婆婆咒骂死了儿媳,那他们家名声以后可就难听了。
让小米这个傻丫头救儿媳妇也挺好的,活了是儿媳妇命大,也不用诊金,儿媳妇死了还可以和小米闹一场,说是小米治疗死了儿媳妇,这样春生和春生娘就不会落那么大恶名,还有银子赚。
春生娘打定主意,就说:“秀珠娘,你和小米帮我看着儿媳妇,我这把老骨头也累了,回去歇一会。”
红梅洗干净一小块布,给娘亲八卦嫂擦拭脸上的血迹。
老太太一走,八卦嫂睁开眼睛,“哎!忍得好辛苦!婆婆总算回她那屋了。小米,我现在喘气腋窝下边都疼,小米,你仔细给我看看。”
明面的伤,小米都包扎的差不多了,八卦嫂这么一说,小米就解开八卦嫂衣服,检查八卦嫂腋窝下边两个巴掌远的地方,就是疼痛的地方,青紫了一大片在身体左侧,而且骨头有裂缝,能摸出来。这要是再狠点,那指定碎骨头能扎到脾和肺里,就真的病危了!怪不得吐血,少不得肺脏有伤。这春生是下了死手!
让红梅找两块干净的花布,撕成长条在胸部围起来,左一圈右一圈,总算勒紧了,小米叮嘱八卦嫂,什么活都别干,呼吸都得放轻,这样才有助于养病。
八卦嫂说:“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春生对我还好。现在都是我的错,我就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儿,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生出一个儿子,春生就不会这么狠的打我骂我了,婆婆也会有点笑脸。”
小米心说:打你骂你需要理由吗?不需要。打你骂你不过是因为他们看你不顺眼而已。
八卦嫂又说:“可是就是我的错,也不要这么狠的。打我。我也很疼的。春生以前骂我,就是语气恶一点,前一阵打我,也不会太狠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打我打得特别厉害。如果我哪天被春生打死了,就让秀珠给我带着我的红梅,她那么小,可不能落以后嫁进来的女人手里。”
红梅一听,又抓住八卦嫂的手,开始嚎哭。“娘呀!你可不能扔下我去死呀!娘呀,隔壁老王大爷的孩子三丫没有亲娘,后娘不给她饱饭吃,天天给小弟弟洗尿布,没娘的孩子草都不如!”
没想到红梅才7岁,知道的事倒是不少,真是不和睦的家庭,孩子才成长的快呢!小米对比现代的7岁娃,当然是现代娃娃是家里的小太阳,哪里会有这么痛的领悟。小米还是贞香的时候,7岁在一年级学习老师教导的知识,无忧无虑和小同学一起做游戏。那简直就是半生的黄金时代,衣食无忧,家里就一个姑娘,没有人争宠,也没有人嫌弃,想吃啥就吃啥。贞香的妈妈比爸爸还厉害呢,绝不会上演父亲虐打母亲的这幕场景。
小米神思飘逸,八卦嫂则抓着秀珠娘的手,叮嘱秀珠娘,“我的体己钱都藏在盐罐子里,娘家哥哥嫂子这些年,也不帮衬我,红梅若是落到娘家,也没有什么好。你家家庭和睦,姐夫对待几个孩子,那都是非常有耐心,不打娃,穷一些,没有关系,只要不受气,把红梅拉扯大,找一户不欺负她的人家就行。妹子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八卦嫂是把身后事都要交代的样子。一口气安排了姑娘的很多年。红梅在一边眼泪汪汪的看着娘和姨姨。
小米忙打断她们。“这不是挺好么?能活下来多不容易,不要总是死了死了怎么样的,活在今天,你看看你乖巧的女儿,也不要总说死了以后怎么样,她得多伤心多害怕,还是多想想活着吧!活着好好保护你的女儿,活着多赚些银子,让你们都能吃饱吃好。这些最重要。更重要的是,好好吃我给你的药,把身子养好,那是比啥事都强。”
这么一说,红梅又破涕为笑了。八卦嫂也不好意思叨叨什么死了以后的丧气话。小米叮嘱红梅,好好照顾亲娘,八卦嫂就她一个亲人。这阵子行动不便,必须卧在床上,否则很容易要命的。
小米又去和春生的娘去讲,敲开春生娘紧闭的房门,春生娘:“要是儿媳妇要死了,你千万别找我,要找她娘家人报丧,病是你看的,可和我没有关系。”
小米心里气是不打一处来,这个老太太够油滑!这免费看病还看出大事了!要把八卦嫂的死的责任都推到小米身上。
小米拧着竖眉:“大娘呀!真不好意思!没有如你的愿,春生嫂子没有死,不过你家春生嫂子的病可严重了,你可不能让嫂子下床活动,得在床上躺10天,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治疗后,已经给嫂子缩减了躺在炕上的时间了。大娘可千万不要叫嫂子下床。我以后会天天来看病的。只是这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
春生娘气的,老脸上的肉都哆嗦:“别人家的儿媳妇,那都是能伺候老的和小的,我家可好,我这10年不下厨做饭的老太太,还得伺候儿媳妇和赔钱货,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再说了,哪有婆婆伺候媳妇的道理?让红梅伺候她娘。”又是一顿咒骂。
小米该说的,都说了。这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说多了于事无补。有时候反而可能会让八卦嫂更难做媳妇。所以小米把红梅和八卦嫂的伤口收拾干净就往家里回去了。秀珠娘也一道往回走。
说实话,春生家那压抑的气氛,谁都不想多待。上次小米说了一些帮八卦嫂的话和做了点帮八卦嫂的事,好像并没有让事情变好,反而更糟了!所以小米现在也不敢轻易表态,就是尽了医生的职责。把病看好。
秀珠娘:“小米你这么心好,碰上这样恶毒的老太太,咱们也是没办法。春生媳妇是我的一个村的姐妹,亲戚,我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说着秀珠娘褪下手腕上的银镯子:“小米你费心了,这镯子是我娘家的陪嫁,这么多年,一直带着,虽然不是很贵,也够买几斤肉的,小米你就收下这银镯子,当是去给我妹子看病的酬劳。”
小米没有收下这个镯子,她的小手腕还带不上这么大的银镯子,而且现在秀珠娘是十分珍贵的银镯子,在小米眼里没有那么喜欢。她是在现代的一个不喜欢任何饰物的女孩子,觉得金银俗物都是累赘,所以拒绝了秀珠娘的赠品。
小米脑瓜一转,突然想到银镯子在现代,还有别的功效。
对秀珠娘说:“其实你的银镯子还有别的功效,你不知道。其实它可以帮助你的身体排病。你的右手臂疼,应该把左手臂的银镯子带到右手臂上,手臂就会疼的轻呢,这是我以前爷爷告诉我的。”
其实这件事是小米还是贞香的时候,她农村的姥姥告诉她的,都是老人的验方,具体效果老人说是不错。有没有效果,且让秀珠娘试试,而且间接的秀珠娘也不会再要求小米必须收下银镯子了。
小米相信不久的将来,她是不会缺少银子的。不差秀珠娘这个银镯子。现在脸上带疤,不好看,带不带银镯子也没有差别。
看完病后,小米有些疲倦,黑天白日的,都在忙活看病,稍稍有空歇着了,她就钻被窝了。于粮是早都回家了,看着春生家都是女人,在看病。所以于粮不好意思在屋里看着,默默回去跟老爹干活了。 医女种田翻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