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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破洞都没有,怎么可能不是新衣服?”小六子欢呼不已,哪里还顾得上去看叶春暮的神色。
叶春暮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没办法啊,这次他出门带的银子不是很多,所以不得已的要省着花了。
“你们说的那个河边,远么?”叶春暮问道。
“不远啊,我们从凤阳村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那个河,河水也不算深,反正我憋气潜到水底,大概比你高一些吧,那水深估计比你高一头。”小六子扭脸笑着说道。
叶春暮思忖片刻,说道,“我明天需要去凤阳村一趟,你们能带我去么?”
“你去那做什么?那个村子里的好人确实挺好,但是恶人却很凶的。”小七很认真的盯着叶春暮说道。
“是啊,就是有个恶人骗了我,我要去找那个恶人。”叶春暮竟然毫不掩饰的说道。
小六子一听,然后说道,“叔叔,我们可以带你去,但是我们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你要找的恶人,并且,他们那的人真的不太好对付。”
小七听到哥哥的话,急忙点头附和。
叶春暮从两个小孩子的话中已经了解到,这个凤阳村很可能属于民风比较彪悍的村庄了。
“那我们就去了转一圈走人。”叶春暮很痛快的说道,“你们在那边有认识的人么?”
“当然有,但是我们的朋友也是乞丐啊,你愿意和乞丐说话么?”小七很认真的问道。
小六子却马上说道,“我们俩也是乞丐,恩公不是在和我们说话?恩公是好人,啊?对啊,恩公,你明天可不可以给我的朋友们也带一些馒头,我想,如果你给他们馒头吃,可能可以从他们的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
叶春暮听着小六子的建议之后,很是高兴。
“恩公你不知道,其实我们做乞丐也有做乞丐的规矩,我们一般也是有地盘的,他们大部分的时间是在那片地域乞讨的,如果陌生的乞丐去了,那大部分情况是要挨揍的,当然,少数情况除外。”小六子继续介绍说道。
叶春暮笑着听的很认真。
其实,他当然理解小六子说的话,莫说乞讨这样跟填饱肚子有关的事情了,就算是他去做生意,很多地方的人,都是排外的。
“好,那我们明天就带一些馒头过去,那我们怎么找到他们啊?”叶春暮很认真的询问。
“不用找的,我们基本上都是在固定的范围内乞讨,并且就算自己乞讨到了东西,还是要先给我们的头儿送一些吃的,剩下的东西才能自己吃!”小六子很快说道。
“所以恩公,这就是为什么你给我和我哥馒头,我们两个一边磕头一边吃,因为我们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两个乞讨到了吃的,如果被我们的头儿知道了,他会打我们的。”小七马上解释说道。
叶春暮实在不能想象,这么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样的遭遇。
“你们两个——会做什么事情么?比方会不会扫地?搬东西,或者别的?”叶春暮看着两个孩子问道。
小六子和小七听到叶春暮的这个问题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叶春暮很诧异的看着那兄弟俩。
“怎么能不会呢?穷人家的孩子,尤其像我们两个这样都不知道爹娘是谁,爹娘还活着没有的野孩子,如果连活都不会做,真的只靠乞讨,根本没饭吃的,早就饿死了。”小六子笑着说道。
可是叶春暮却从小六子那开朗的笑里,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这件事——等我们去过凤阳村之后,我再跟你们两个说罢。”叶春暮原本的心思差点说出来。
小七很纳闷的看着叶春暮,而小六子那双机灵的大眼睛,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他便拉着小七说道,“恩公,那早上你买上十个馒头,咱们就去凤阳村吧,现在天色晚了,你早点休息!”
叶春暮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就去床上了。
小六子和小七则是睡在了铺在地上的毯子上。
深夜了,叶春暮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打听到侯福来的情况,更不知道这计划中的三天,能得到什么消息,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三更天了,叶春暮终于有些些许的睡意,只是,那边两个孩子的悄悄话,让他的睡意瞬间没了。
“哥,咱们趁着他睡着了,偷他的钱袋么?我刚才看到他放在了哪里。”
“嘘——别说那么大的声音,这个人是个很谨慎的人。”
“好,哥,那咱们用不用出去跟拐子哥他们要点迷香?”
“先别去,等我想想。”
“哥,你还在想什么啊?白天他给咱们买馒头的时候,我看到他包里很多银子的。”
“我叫你别吭声你就别吭声!”
叶春暮的心情顿时很气愤,他真的很想起来暴揍一顿这两个小叫花子,他好心好意的给他们饭吃,不让他们露宿街头,到头来,这两个臭小子竟然要偷他的钱?
但是,叶春暮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真的要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到底要怎么下手。
“小七,这次我们还是别干了。”
突然,安静的房间内,出现了小六子极其低沉的声音。
叶春暮也稍稍的诧异了一下,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继续等着那两个小家伙说话。
“为什么,哥,咱们这次要是再不拿回东西或者银子,拐子哥肯定会打咱们的,你忘了上次猴子哥被打的腿都快断了,我不想那样。”小七说着说着,语调里有些恐惧。
空气有些沉寂。
叶春暮听到小七的话之后,虽然很同情这个孩子,但是他却不能原谅他们因为被别人害而去害另外的人的做法。
“小七,不如我们跑吧,等明天和恩公一起去过凤阳村,我们一路向东,然后去隔壁的县里,这样拐子哥就不会追到我们了。”小六子的内心里似乎是经过了一番的挣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可是——”
小七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小六子翻身的背影,打断了他的话。 寡妇门前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