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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兰见儿子在催促,索性也就下了决心的说道,“娘是说,这会儿你也没睡呢,要不然,你出门跑一趟窦郎中那。”
叶春暮听到这里,很是吃惊,马上紧张的问道,“娘,是您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娘不舒服,娘好着呢,娘是想——唉,其实是这么回事,今天七梦和你岳母不是去窦郎中那把脉了么?我就心想,这把脉不就能看出男女么——”
不等苗秀兰把话说完,叶春暮就直接说道,“不管男女,都是我的骨肉啊,虽然我也想要个儿子,但是那是天意啊,我和七梦走到今天这么不容易,我相信,即便这一胎不是儿子,那么老天肯定会让七梦再次怀孕,我们肯定会有儿子啊,您着什么急?”
叶春暮说话的架势有点着急,“再者说了,七梦和我岳母不是去过窦郎中那了么?您直接问她们娘俩多好,您让我再跑一趟,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你个小兔崽子,这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这么一大车的话等着我?”苗秀兰见儿子的反应,她很是不高兴。
叶春暮听到娘这番话,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便嘿嘿的憨笑一下,说道,“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咱们家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多的事,尤其是我,那可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现在七梦怀孕了,我们应该感到——”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就是胳膊肘往外扭,我直接跟你说,如果你岳母跟我说了是男是女,我还用得着让你去问?再者说了,这次啊,我真是有些害怕了。”苗秀兰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些愁闷。
叶春暮听到这里,很是不解,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七梦怀的是双生子,你是个男人,你不知道这女人怀孕是好事,可是这女人怀孕那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这怀了两个孩子,这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送到——唉,我是想,到时候如果七梦生产了,我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啊,这要是——”
“当然保大人啊,这不用说啊。”叶春暮再次的不等老娘把话说完,“怀了双胞胎,这一次性的就解决了俩,我就是两个孩子的爹,为什么不好?”
“你这个傻孩子啊,你是不知道啊,这怀了双胞胎,郎中不愿意管,接生婆不愿意接,到时候生的时候,要是身边没有郎中没有接生婆——”
“怎么就没有人管,咱们多给些银子不就行了?”叶春暮实在不理解老娘的这番话。
“傻儿子,如果是因为多给一些银子就能办到,娘还用得着想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再者说,这女人生孩子,总会有那么一点意外的,这些事情,咱们肯定是要提前商量好的啊。”苗秀兰无奈的说道。
叶春暮顿时就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不就是好好的将养,等着瓜熟蒂落,然后找个好的接生婆,再然后就皆大欢喜么?怎么会是娘说的这种情况呢?
“叶子啊,娘也不是不讲情面,娘也知道七梦是个好女人,可是,你也要为叶家想想啊,你是三代单传,给叶家续香火的担子,就在你的肩膀上,如果七梦怀的是女孩,咱们到时候就保住大人,即便七梦以后不能生,娘再给你娶一个小,可是如果七梦怀的是男孩,那咱们肯定是要——”
“不!娘,这件事您以后也不用提了,我不去问窦郎中,您也不要去,我不管七梦怀的是男是女,我就是要她好好的,要她平平安安的,娘,我说句不孝的话,您是我娘,我伺候您孝顺您,可是等您百年之后,这个世上我的亲人呢?”
叶春暮的情绪明显的激动了,他的精神有些凌乱,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必须保住七梦,哪怕他不要孩子!
“可是,如果七梦能给你生两个儿子,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啊?”苗秀兰急忙的说道。
“不,他们以后还是要娶妻生子,娘,您知道我成亲了,我的时间分给了您和七梦,第一因为您是我亲娘,生我养我的人,第二,因为七梦是和我过一辈子的人。”叶春暮的呼吸都有些凌乱,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的要扭转娘的这个想法。
“可是——”苗秀兰还想继续劝说。
“娘,您不用说了,我只要七梦,如果老天爷惩罚我,那就惩罚我一个人。”叶春暮坚定的说道。
听到儿子说这番话,苗秀兰的心里像是用一大把的针扎一般,她知道儿子成亲之后,心里会多了一个人,可是却没想到,儿子的心里,儿媳妇儿的位置是那样的重要。
“叶子啊,娘——”苗秀兰声音有些哽咽,她纯粹了是为了叶家的香火考虑,可是儿子的行为,让她实在无法理解,“叶子啊,这男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光耀门楣,续香火么?你——”
“娘,一个人一个活法,我们活着的人,只要活着开心就可以了,不管死了以后的事,都说轮回有道,可是娘,你我记得前世我们是怎么样的人么?我们根本不记得啊。”叶春暮接着说道。
苗秀兰已经看出了儿子的固执,她更清楚自己儿子的倔强,索性,也只能叹气。
叶春暮听到娘的叹息声,便扑通的跪在地上,“娘,是儿子不孝,娘,儿子这一生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财不求任何的东西,只求能和我喜欢的女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我们会一起伺候娘。”
“唉,算了算了,我也累了,你忙你的吧,我回去歇息了,老了,累了。”苗秀兰说完,很是落魄的转过身,那略微佝偻的背影,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叶春暮跪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一直到看着娘回了房间里,又等着娘的灯熄了,叶春暮依旧跪在那,他自问,难道自己错了么? 寡妇门前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