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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寸草春晖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680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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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篱笆小院,只见木门紧闭,而原本木栅之间的缝隙也被干草盖住了。四周的大雾如同幽灵一样,弥漫在屋子的每一个地方,有一种“云中深处有人家”的味道。

  十几匹马杂乱而沉重的马蹄声嘎然而止,皆而一阵厚重的喘息声。陆渔抱着卫询一跳而下,将他放在地上,去敲了敲木门。随着“砰砰”的两声,大门吱吱打开,而在迷雾中一支利箭破空飞出,直指陆渔面门,但是力道并不强速度也不快。陆渔只是微微一惊,侧了侧脖子便将其闪躲过去。

  “杀啊······”从院子冲出几十号人,从陆渔身边月初,将陆渔以及叶离、丁思十余人包围了起来。这些人身着样式各异的衣服,手上拿的也不是刀剑,而是木棍、锄头、饭铲之类的物什,走动起来像个鸭子一样摆摆斜斜的,无半点气势可言。

  “你们是什么人?”陆渔手按长剑,虎视四周之人喝问。

  “你们又是什么人,是山贼吗?”一把娇嫩的女声从人群背后传出。只见人群向两边靠拢,闪出一条路来,一个清秀姑娘持弓背箭走出,蛾眉倒蹙,杏眼圆睁。只是她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所有怒气都瞬间烟消云散了,惊喜地喊道:“哥?哥!”

  陆渔这下子也看清了这个穿绿袍的英姿飒爽的姑娘,不是陆潇还是谁呢?惊讶道:“潇潇?”

  陆潇丢下手中弓,向一只小兔子那般向陆渔扑去,扑入陆渔怀中,又哭又笑,看上去委屈极了,“呜呜······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哥你知道吗?父亲他病了,水米难进,一直在叨唠着你······”

  “潇潇乖,潇潇别哭了,哥回来了,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陆渔见潇潇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的,深知她这段时间以来定是承受了许多,也不免心痛起来,用手轻抚着她的青丝。

  “哥······”潇潇依恋地喊了一声,抬起了头,这才醒悟地挣脱出来,对着大伙道:“乡亲们,刚刚这是一场误会。他就是我哥,他现在回来了。”

  “潇潇,你们这是?”陆渔问道。

  “哥你刚刚回来,不知道吧?明日将会有山贼来劫掠,所以每条巷子的人都自发聚拢一起,抗击贼人以图自保。这不,乡亲们知道我们家有人在外面投了军,当了将军,就聚到家里一起想法子。”陆潇介绍完又指着陆渔给乡亲们道:“乡亲们,他就是我哥陆渔,在军中当将军的,他回来了。”

  这下周遭拿棍使锄的乡亲们皆如释重负,将手中的简陋武器放下,纷纷向陆渔下跪见礼道:“草民拜见陆将军!”

  陆渔连忙浮起近前的一个老者,对着所有人道:“乡亲们不可如此,都快快起来。”

  这时黄氏正好从屋中走出,望见陆渔时本热泪盈眶、喜出望外,但见乡亲们都跪下又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焦急地道:“乡亲们不用跪他,都赶快起来!李大爷、姜婆子,快!都快起来!大家都快起来!他是一个后辈,禁不起你们的礼,甭管他在外面混得如何风生水起,回到青岩,回到乌衣巷,他就是一个后辈。哪有前辈跪拜后辈的道理?乡亲们这样做,倒是折他的寿了!”

  在黄氏的呼喊下,乡亲们才徐徐站起,但仍以敬仰的目光望着陆渔。

  黄氏双目红肿,呆呆望着陆渔,深情而呼:“阿渔!”

  陆渔也忍不住心潮澎湃,神情而应道:“母亲!”

  黄氏一步一行泪,步至陆渔近前时以泪雨滂沱,一把将陆渔抱起,哭喊道:“阿渔啊阿渔,你终于回来了。你一去就是四年,四年来杳无音信,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有多担心你啊,多少个晚上夜不能寐,为你祈福诵经,刀枪无眼,真怕你会出什么事啊······”

  “娘!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的错······”陆渔也泪如雨下。这几年以来,他没有一分一刻不思念青岩的这个家的,只是上了马就忙个不停,没有机会而已。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感受到了亲情的可贵。所以他也不解释,也知道无须解释,相见便是真情。

  “好了好了,现在我的阿渔终于回来了,母亲和你父亲,也就安心了。”黄氏擦干自己的眼泪,也伸出袖子,在陆渔脸色拭擦,温柔道:“来,擦干眼泪。今天是咱家的大喜日子,咱们不哭,不哭。”

  “母亲,父亲他······还好吗?”陆渔忍不住问道。

  黄氏拭擦在陆渔脸上的手腕顿时一滞,本勉强止住的泪水又再度洒下。她一边轻轻地擦干陆渔脸上的泪水而自己脸上却大雨磅礴。

  还是方才被黄氏搀扶起的那个李大爷巍巍走近,叹息道:“你父亲身体本来就不打好,也时有小病。入冬时候打水摔了一跤,冰冷的井水洒到他身上,这可怎么得了?他老的身子骨可怎么禁受得住?寒气入侵,咳嗽不止,还咳出了血。看了大夫,大夫说······”李大爷没有说下去,只是摇头叹息。

  陆渔听完之后,怔在当场,身形一颤,倒退几步。叶离立马上前搀扶住了他。陆渔望了叶离一眼,反应过来,挪开步子,冲进了屋里,穿过廊下,来到了陆广的寝室。推开门之后,看见一个苍老的人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皱如丘壑的额头上盖着一叠散发着暖气的布。陆广脸色青黑,毫无生气,虚弱至极,双目紧闭但口中念念有词:“阿渔阿渔,小心啊······阿渔······”

  看见老夫病重在榻仍然惦念着自己,陆渔再度潸然泪下,手掌颤颤覆上陆广苍老面庞,哽咽道:“父亲······”

  陆广听到了陆渔的呼喊,眼皮缓缓睁开,稍稍侧头,望见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儿子出现在面前,以为是出现了幻想,叹道:“又在梦中吗?哎!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陆渔泪如泉涌,扑倒榻边,哭泣道:“父亲,是我啊!是陆渔啊!”

  “阿渔?”陆广听到陆渔的话,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亲切,如梦初醒。他不由睁大眼,望见心心念念的儿子就真的出现的面前,是那么的接近,扑出的气息是那么的温暖,顿时身躯一颤,激动地道:“阿渔?是你吗?阿渔?”

  “是我!父亲,我回来了!”陆渔扑在陆广的面前,紧紧地望着老父。

  “太好了,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在梦中。”陆广亦都喜极而泣。他此刻很想给自己儿子一个拥抱,也深恨自己不争气的残病之躯,是多么想能够站起来。

  黄氏、陆潇都从廊外走入,刚好望见这个感人情景,亦都忍不住垂泪。但她们都默默闪到一边,不打搅两父子的相叙。

  一通亲情尽叙,陆广本来黯淡无光的脸孔也添了几分血色,来了几分热情,尽管看上去还是虚弱如风中飘絮。他问道:“阿渔,这么多年来,你一去再无音信。我和你母亲都非常担心你。刀枪无眼哪,都期盼你不会出事,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就在半年前,家里来了个小伙子,说奉了你的命令来探看我们。得知你安然无恙,我和你母亲,那别提有多高兴咯。”

  陆渔惭愧道:“孩儿不孝!请父亲、母亲责罚!”

  陆广摇了摇头,道:“责罚?我和你母亲为何要责罚你?你错了,我们并没有怪你。自古以来,忠孝便难以两全,你能为朝廷出力,我和你母亲高兴还来不及!”

  黄氏在陆潇搀扶下走近,坐在塌边,爱怜望着陆渔,哽咽道:“傻孩子,即使我和你父亲再禁受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之苦,也会毫不犹豫将你送出去。为什么呢?为国平乱、抵御外辱,这是社稷大事!若是我们两个垂暮的老家伙,为了一点儿家长里短,就束住你不放,那是害了你。”

  原来上次慕容子由来的时候,把陆渔这四年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把陆广、黄氏以及陆潇听得是热泪盈眶、欣慰不已。不过慕容子由谨记陆渔吩咐,并没有泄露虞启之名,也不说陆渔究竟做到了什么官职,获得了什么殊荣,只是说当了个不错的将军。由是陆广之后,与邻里街坊交谈的时候,常常把陆渔衔在嘴边,一说便口不合拢、滔滔不绝,深以为傲。这也是为何风雨欲来时,一众乡亲都聚拢至陆家的原因,除了大家平时佩服陆广的为人,也是仰仗陆渔的威望,以及陆渔派在陆家的十余个军卒。

  陆广望着自己老妻,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还是老婆子会说话啊!哈哈······”

  黄氏白了一眼陆广,腹诽道:“那当然!老头子,你当初娶了我,可是你陆家赚大了!”在二老的苦中作乐下,陆潇和陆渔也仍不住笑了出来,总算冲淡了弥漫在房中的汤药气息和暮气。

  (ps:关于亲情,风铃渡有许多遗憾。奶奶走的时候,风铃渡没见着最后一面,老爸走的时候,风铃渡也没见着最后一面。生在单亲家庭,有许多身不由己,这一章算是小小安慰,用陆渔的孝来弥补风铃渡自己心中的遗憾!)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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