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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护城军,困难在于怎么派人潜入嘉鸣关。如今两军对阵,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若冒冒失失派人直抵关前,定会遭梁远勋怀疑,甚至射杀。
如此同时,一个人戴着斗笠的人,从前面街边走来,在离陆渔十步之外停下,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陆渔惊喜道:“大师兄?”
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一直往下流淌,流过他鼓起笑意的面庞。“三师弟,你终于来了!”
宁杉望望商昭和陆渔,笑道:“虞将军可能不知道吧,在梁军围城的时候,商大侠率领古岳镖局人马襄助守城,击杀了不少梁寇,是立了大功!”
商昭朝宁杉道:“宁老将军过奖,我只不过做了一个魏人该做的事。”
宁杉满意地点点头,望望商昭,又望望陆渔,感叹道:“老督将有徒如此,也该无憾了!”
在空旷的街边,耳边尽是淅沥之声。陆渔和商昭并肩而行,身后十步之外一队亲兵由叶离带着,牵马跟随。
“三师弟,你在苦恼什么?”商昭见陆渔愁眉不展,忍不住问。
“我在想,该怎么样才能派人潜入嘉鸣关,策反护城军。”商昭不是外人,陆渔就照直说了。
谁知闻言后,商昭竟笑了起来,顿住脚步,直直对着陆渔,道:“看来是师傅在冥冥之中安排了我们在此相见!”
陆渔眼前一亮,“莫非大师兄有办法?”
商昭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商昭骑着快马出了南城门,直奔嘉鸣关方向而去。在深夜里抵达了嘉鸣关。以前他行走江湖时,曾到过此地,知道关城左侧的高山里有条可以攀爬的陡峭路线,翻上后就可以借密林为遮掩,绕道关城里面。
因为是大战的原因,此刻的嘉鸣关上守卫增加了三倍,一刻钟内有一队士兵巡逻,警惕达到最高。
商昭避开关城哨兵的耳目,摸黑攀上了那条陡峭之路,然后暗中潜入了城中。关城内头有不少房舍,亮着灯光。商昭打晕了一个士兵,将其拖回密林里头,绑在树上,然后换上他的衣服,再下关内,开始了他的行动。
护城军不是大梁嫡系,粮饷、军饷时常受到大梁兵部削扣,而到了偏将、千夫长一级又被剥去一部分。实际送到军士手中的粮饷、军饷少得可怜。故而底层军士对于中上级军官积怨已深。果不其然,商昭从多个军帐走过,皆听到里面军士多有怨言,言谈中不泛大逆不道之言。
见护城军军心不稳,商昭大喜。之后在一个军帐里头探听到魏人里头有一个叫薛刚的做到了偏将,深受军士爱戴,但与护城军将校多有龃龉。
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商昭凭借卓越的轻功很容易就躲开巡查队,摸到一个营帐上。此营主人是护城军的一个偏将,叫程山,与薛刚积怨最深。商昭趁他不备,将他杀了,割下头颅放到了薛刚的军帐里,将薛刚打晕,并用他的佩刀沾了头领上的血。然后再在程山军帐内放了把火。
大火惊动了护城军,全都开始动起来,开始救火。督将梁远勋收到禀报,感到事情不对劲,立马赶到着火处。扑熄火焰后,看到了程山的无头尸身,他立时意识到军营里是出了奸细,或者发生了斗殴。这时一个程山的亲兵跪下告诉梁远勋,说薛刚来找过程山。这当然是商昭对那名亲兵说的假话。
果不其然,梁远勋听到后,又见现场将佐中唯有薛刚未至,他立马派人去传薛刚。不多时派去的人惊恐跑回来,说看到了程山的头颅。梁远勋猛地一拧脸,带着众将赶到薛刚军营,果然看见程山头颅。
薛刚被一盆冷水泼醒,受到指责,辩称被人打晕。可他不认得商昭,也不知道商昭在哪,加上自己佩刀有血,纵是百口也莫辩。众将皆是梁人,见此机会还不往死里踩。于是乎,梁远勋为平息众将之怒,下令要处死薛刚。
商昭暗中联系薛刚的亲兵,以及是魏人的百夫长、千夫长,传播薛刚被冤杀是梁人阴谋的的言论,煽动众人的谋逆情绪。在薛刚临刑的时候。商昭高喊着“薛偏将,众兄弟决定跟你一起反了大梁,开关回魏”冲向高台上的梁远勋,拔出出云剑。
那些个将佐纷纷来敌,可武艺平庸的他们怎么是商昭出云剑客的敌手,不多时所有梁人偏将级别及以上的将佐,连同督将梁远勋皆死于商昭之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迫于形势,薛刚以及一些魏人千夫长可以接受商昭的建议反梁归魏,但要求见陆渔一面,当面获得承诺。
由是商昭飞马跑回白鼓,终于在第二日傍晚抵达,将这一好消息告知于陆渔。
白鼓官衙后院院落,与迎客外厅隔了一堵墙。数人屹立其间。
陆渔听后非常高兴,拍着商昭的肩膀道:“大师兄,我看你别混江湖了,来军中吧,我都能把位置让给你了。”
商昭笑笑,摆摆手道:“这上不了台面,都是些对付江湖草莽的小手段。论兵法谋略,还得看你啊!”玩笑过后,商昭端起正色,问道:“薛刚要你过去见他一面,你怎么想?”
陆渔也收起笑意,道:“去一趟,见一面就能断了萧化潜归路,断了他的粮草。这笔买卖,不亏!”
从旁的宁杉听了许久,插话道:“不可!骠骑大将军乃圣上钦命的主帅,怎可亲身入险地?”
陆渔皱下眸子,深色道:“建州城那边面对着近十五万大军的围攻,难以直接解救。只有攻破嘉鸣关,才能迫使萧化潜撤军。”
宁杉还是觉得不妥,劝道:“萧化潜的一万铁骑时常游离在白鼓和建州城之间,搜寻虞将军的铁骑决战。将军若出,带人少则不安全,带的人多又过于显眼,若被斥候探得,岂不坠入虎口之中?”
陆渔心中自有计较,不为所动,道:“宁老将军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见状,宁杉也不好再劝。
“寇平,后军到了何处?”陆渔转身问向寇平。
寇平答道:“卯时五刻收到斥候来报,后军已入白鼓官道,大约距此四十里!”
陆渔思虑了片刻,令道:“令霍开城率领一万步军驻守白鼓官道,就地扎营,多树旗帜。展嵩率领剩下所有大军秘密赶来白鼓。寇平,你率所有铁骑出城向西。”
寇平有些迷惑,“向西?”
陆渔解释道:“霍开城处是疑兵。”
寇平眼珠子一转,想明白了,恍然道:“末将懂了。将军是想叫末将牵制萧化潜的一万铁骑,为展嵩的行军作掩护。”
陆渔点点头道:“记住,牵制就行,能不战尽量不战。去吧!”
寇平应声而出。宁杉、商昭望着后堂正门外寇平的背影,皆有惑色,不知陆渔肚子里卖什么药。
陆渔徐徐绕过一门案台,抬头望着一副悬挂的建州地图,目光落在一处名叫青奉峡的地方,眸子里烁着睿智光芒。然后转身坐下,摊开纸,提笔写了一封信,塞入一个圆木竹管里头,然后交给宁杉,道:“宁老将军,在后军赶到白鼓后,你把这个交给展嵩,叫他按上面说的去做。”
宁杉不明所以地接过竹管。
之后,陆渔点起十名武艺最出众的亲兵,跨上马,就要出城,连夜赶向嘉鸣关。商昭不太放心陆渔就这么去了,且自己又熟悉关城内情,提出要陪同。陆渔想想,就应允了。
就在众人扬鞭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等一下”。
陆渔回头,见是叶离,一下就明白了她也想跟着。心底上是不希望她跟着自己涉险地的,不过也知她的性格,决定要做的事,谁也阻拦不了。
“此去危险,你还是留在白鼓城,等我的好消息!”陆渔不死心,苦口婆心劝一劝。
“你也知道危险,我这个侍卫统领反而不在,这像什么话?”叶离策马赶上,与陆渔并辔,一双凤目深深凝着陆渔。
陆渔亦望着她带着风霜,发丝有些凌乱的面容,叹了口气。
商昭在古岳镖局见过叶离,自然早就认出是她,不过没有点破,笑道:“叶统领身手不错,到时有什么危险,少不了她的帮助。”
陆渔唠叨道:“好吧,你跟在我身边,听我的话行事。”
叶离终于露出了一抹浅笑,答也不答,自顾策马先行,把陆渔甩在身后。
陆渔也不能把她怎样,很是无奈!一扬马鞭,喝道:“出发!”
一行人疾驰出白鼓城,沿小路避过大梁耳目,奔向西南方向的嘉鸣关。
在白鼓官道的霍开城、展嵩收到陆渔的将令,分别依照执行。展嵩率领三万镇海军以及两万五千平策军隐秘行军,在第二日卯时四刻赶到白鼓城,见到了宁杉。宁杉将陆渔留下的竹管交给他。展嵩看完后,按计策行事,立刻率军潜行,赶往预定地点。同时寇平率领一万铁骑缓缓逼近建州城,将萧化潜的一万铁骑牵制的不敢异动。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