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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营卫队奔入了淮斐小巷,堵住了去路。什长举刀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在都内动刀枪!”
蓝色身影被叶离搀扶出院子,来到云麾校高手面前。陆渔面色通红,身体发烫,如溶在沸油一般难耐。他已经给自己点了穴道,以内力压制体内的燥热之毒,勉力维系自己的仪态。
段律行礼道:“在下拜见靖军侯!”
云麾校众人亦跟着行礼。
惊觉面前之人身份,什长大惊失色,连忙率着手下下跪行礼。陆渔示意他们起身。叶离吩咐段律回去告知宁桐,今日有事先行回府,他日再拜访,话毕搀扶着陆渔回去。她此刻已换回女儿装,就像是搀扶着自己夫君一样,看起来倒不会让人怀疑。
回到虞府后,叶离马上把陆渔扶回阁子,然后心急火燎跑出去熬药。一刻钟之后,她端着药再回。陆渔半倚半躺在榻上,脸色更加红烫了,粗汗哗啦啦地流着。
“快喝药!”叶离亲自喂他。
陆渔喝下药后,立即运功调息。许久之后,五脏归位,六腑安宁,绯红之色逐渐褪去。刚刚毒发一次,他感到浑身虚浮,仿佛成云,随时腾仙。眼角收触,熟悉的容颜化羽,一切在涣散,包括自己。双目一合,头栽倒在软枕上。
叶离大惊,连忙呼喊着他:“虞启?虞启······”可任由她怎么呼叫也毫无反应,她睫毛颤抖,清颜慌张起来,忙出阁去寻了向笙。
向笙自打救回陆渔那次起,就在离虞府不远处的一间独立院落落脚下来。这是叶离征求他留下的,以免陆渔毒发时无良医可寻。先不论他百济盟三大原则,首是医者仁心他也不能不置之不理。叶离来寻到他,说简述来意后。他就收拾药囊,随叶离匆匆去了。
两刻钟之后,阁子内,寂静得几可闻坠针。
向笙触着陆渔的手腕,坐于榻边,闭目探脉。良久睁开,将陆渔的手腕放回软褥上。脸色平常地站起,转身对叶离道:“侯爷是因运功过度,导致七色散之毒冲破紫金穴的压制,从而发作。”
“那他······”叶离眉心一缩,担忧地望向床榻。
向笙亦侧了下目,劝慰道:“叶姑娘放心,侯爷内力充沛,异于常人,且体内有一股太玄清气,能够暂时压制七色散毒。”
这是因为陆渔平时无事修炼了钟离御那本《太玄经录》,在体内经脉积蓄了一股太玄之气。一气化三清,朗朗游仙凡,天地人归一,便是无处不道。毒物在五素之内,五脏六腑也跳不过六道之中,故而太玄之气能压制七色散之毒,不足为奇。
闻言,叶离总算放心了些。
向笙又道:“老夫还是那句话,要尽快从下毒之人处拿到解药,方可真正救得侯爷性命!”
叶离点点头,向向笙拱手一礼,并邀请他搬到府里头住。一是因为越陵尉暗怀不轨,若是逮到机会可能会对向笙不利;二是方便医治看顾,免去两头奔波。向笙在叶离的一再恳请下,不好拒绝,应诺了下来。
之后,慕容子由就带着向笙去了厢房,收拾住处。
送走向笙后,叶离侧头,含情美目落在沉睡公子身上,轻轻走近几步,忽而想起今日原本出府的目的,顿更觉刻不容缓,由是转身出了阁子。
信业坊某巷道。
话说越陵尉从淮斐小巷撤离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信业坊,而是藏踪蹑迹潜行至另外一条僻静巷子,走入一间隐秘的宅院。
“令师,刚才我们为何要放过他们。这下不单止没杀掉虞启,还将我们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眼前!”箬笠领头人不甘心。
木匠背对着众人,抬臂勾了勾食指,令道:“越骑先行退下!”
那剩下的十个好手,抱拳一礼,徐徐离开。
只剩下徐西夷、妇人和箬笠领头人在场时,木匠终于忍不住胸膛内的气血翻腾,猛地喷出一口血,身躯骤的前倾,如弓突然被拉曲。
众人皆一惊,齐声呼喊道:“令师,你······”
木匠倏地高举其臂,示意众人少安毋躁。瞬息平复下来,他徐徐转身,已是无事人那般,凝色道:“靖军侯虞启,我还是小看了他啊!”
见状,众人了然,原是令师受了伤,才不得不退。他们不是傻子,瞬间想明白其中道理,按当时情形,难以击杀虞启,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众人亦沉寂起来,默默收起了胸中的轻敌之心。
木匠继续道:“看来做人不能太贪,想得陇望蜀、两全其美,往往最后左右皆不美!”
王沉陆颇为自信道:“今日见虞启毒发,也是一件幸事。徐家主的七色散,全天下无人可解。”
徐西夷翘唇一笑,连着看王沉陆也顺眼许多。
木匠点点头,望向妇人,问道:“机夭,这些人,你查得如何了?”
这个妇人叫机夭,而那箬笠男子名叫王沉陆。木匠,则是当日刺杀元尧的灰衣人,也是密会世家众家主以及元肃的田甲。
机夭回禀道:“那伙人极其隐秘,近日我在大魏几位掌管兵事机要的大臣府上探查,一无所获!”她恼气地低下了头。
对于此事,田甲不敢轻视,毕竟算上今日,是两次被阻扰了。他沉沉道:“听闻白鹿山庄就是亡于这些人手上,而我们,算上这次,已是两次失利。由此可见,它幕后之人手段不简单啊!”
机夭毅重道:“请令师放心,我一定尽快查清!”
“不管这些人是何方神圣,敢挡我们的路,只能一一拔除!”田甲捏爆手中那两颗磐韧的鹅卵石。
徐西夷舔了舔舌子,正色问道:“令师,局已经布好,下一步怎么办?”
木匠摸颚一思,闪着睿智之光,答道:“若要棋下得好,我们还需要抛出一个引子!”
众人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红尘尘休止,人心心不息。
宁府。
段律和公孙申遣散了云麾校众高手,便暗地潜回宁府。如今宁府内上下侍从皆是女子,都是从徐州胄锦楼带过来的心腹之人,倒也不担心没有人防卫。
一间院子内。
宁桐收到陆渔、叶离中伏的消息,心头又凝重了一分。越陵尉之心,无非是搞乱大魏朝政,但她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一些因果逻辑。
“姑娘,这事我们需不需要上报陛下?”段律问的自然是这次陆渔中伏的事。
“自然要上报!”
“靖军侯有疾风剑客之称,竟然也折在越陵尉手上?”绿屏觉得诧异。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靖军侯大伤刚愈,状态定不如意,有所疏忽也不为奇!”段律等人只以为是陆渔中过毒以致身体发虚,武力下降,却不知陆渔体内还有另一种毒未清。
“现在我们压根不知道这伙人藏在何处,下一步又会有怎样的行动,这实在是太憋屈了!”绿屏有些气恼。
宁桐凝眸,深知绿屏说的虽是气话,但有理。叹道:“现在也只能让秦琪继续盯着黄胄府上,看能不能获得有用的消息。”
一个轻微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引得屋中人纷纷一禀。这书房是重地,非有传,侍女是不能轻易进入的。今有人来,段律和绿屏都自觉地摸上了放在一边的剑。
叶离从门牍转出,清颜沉着,朝宁桐拱手行了一个江湖礼,道:“宁姑娘!”
宁桐见是叶离,微微一怔,垂首还礼,礼貌道:“原来是叶姑娘!”
绿屏聪慧,立马搬来一个软坐垫,摆在宁桐正下首。
“叶姑娘请坐!”
叶离整理一下衣袍,盘膝坐下。
“听闻越陵尉又汹汹帝都,不知靖军侯情势如何?”
“要想痊愈,还是要找出越陵尉,不然后果难料!”叶离黯淡了脸色,又升腾起一丝希望,问道:“宁姑娘说事情有了眉目,可是寻到了什么线索?”
“叶姑娘请看!”宁桐站了起身,在一个摆满书本的架子里头翻出一本书,转身递给叶离。
叶离望了片刻,将其接过,翻开一看。
宁桐在她看时,坐回位上,自个说着:“这个叫小昭的宫女,或许就是那名出自大梁徐氏的毒师,她开始并非冲着靖军侯而来,从她手臂上的紫黑色斑和书中对徐氏家族紫衰之症的记载,她来帝都最初的目的,可以推断是为了鲛人泪。”
叶离眸子闪扑着,“鲛人泪?”
“鲛人泪是大魏的其中一件镇国之宝,现藏于龙藏阁中。”
叶离点点,开始阔然清明,然眸子一翘,猜道:“宁姑娘是想用这鲛人泪把徐西夷引出来?”
“没错。小昭真名叫徐西夷?”宁桐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于是乎,叶离就将落入越陵尉的经过说出。
宁桐凝色道:“田姓令师就是行刺陛下的那个灰衣人,他应该就是越陵尉首领。除了徐西夷,还有洗衣妇人?挑枣脚夫?十一个顶尖好手······”
段律亦凝重道:“看来越陵尉的实力很强盛!”
叶离问她:“我们打算怎样引蛇出洞?”
谁料宁桐摇了摇头,道:“从田令师今日设计可以看出,此人心机很深。我们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
叶离没有说话,虽自知她的话有道理,但羁绊又锤击着自己的内心。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