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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驾崩,元尧登基,天下改元的消息在一月内向整个大魏,以及泠水以南的大梁、居室山以北的大沧传去,天下震惊。
远在西境的漓州,一座高门大府里,汇集了二更天众人。为首一人是个文士打扮,腰悬一把墨剑,方脸稀须,正是大夏九皇子赫连城。
“鲁钧从帝都传来消息,魏帝驾崩,元尧斩除胡氏势力,在虞启和镇海军的支持下登基。我们的机会来了!该怎么办,各位尽可畅言!”赫连城坐于主位上,喜怒不形于色。
“六客从南边传来消息,大梁方面有所异动。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谋而合,都是想趁魏廷朝堂不稳,给出致命一击!”出言的是二客蒋录。
“漓州军已经整装待发,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和万千夏民一道举我大夏王旗,杀奔魏都!”明瑜冷冽道。原来在元攸半月不朝,朝廷人心惶惶的时候,二更天就推断到元攸命不久矣,魏廷将会大乱。那时他们就秘密整训五万起义军,并联系五万漓州军,准备乘乱起事。
赫连城拉下眼睑,凝了一会,睿道:“先不急!”
蒋录明白赫连城意思,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先让大梁打头阵,我们见机行事!”
赫连城脸色如水,遗憾道:“可惜,胡氏也是霸占魏廷多年,怎么却是个废物!这个虞启,连克元禧和胡白庭,是个人物!”
蒋录阴笑道:“殿下放心,只要南边取得先机,元尧定会派虞启出征,无暇顾及西边。就凭润宁军这一两万残兵败将,能奈我们如何?”
赫连城望了蒋录一眼,不置可否。
大梁,金陵。
成王收到大魏传来的消息,欣喜万千,立马叫来马车入宫见梁帝。
大梁金殿上。萧化潜跪于玉阶下,雄心勃勃道:“陛下。元攸新丧,且大魏经过元禧叛乱和胡氏之乱,正是元气大伤、朝政不稳之时。我们应乘此良机,兵出嘉鸣关,直捣建州!”
梁帝也是个有野心的人,眯眼想了会,拍案道:“就依你所言,记住,出兵一定要做得隐秘,不可泄露,一定要在建州驻军还没反应过来前将他们一举击溃!”
萧化潜兴奋道:“臣遵命!请陛下放心,一月之内,定让我梁军军旗插满建州全境!”
其时,离元尧登基过了十日。在这十日内,宁松已经把胡氏谋反一案查得清清楚楚,将有罪之人依法惩处了。胡白庭在狱中自杀,胡肃、召贾被判了斩刑。
大朝上,百官分列文武,头戴幞头官帽,身穿朝服,手按玉笏向元尧朝拜。
大礼毕,宁松出班奏道:“胡氏谋逆一案,臣已清查完毕,这是结案文书,请陛下御览!”
元尧接过细细一看,然后合上,赞道:“宁爱卿做得好。胡氏之人罪有应得,该当如此!听旨,宁松蘅州任上纠察错案,今又主审胡氏逆案有功,彰显朝廷法度,故晋升为刑部尚书!”
宁松一惊,连忙跪下推道:“陛下,刑部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尚书之位乃司法重职,臣资历尚浅,恐难以承任!”
唐虑、伍轶钧等士族官员面色有些难看,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元尧在安插心腹,收拢权力。
大理寺少卿伍云浮出班道:“陛下,既然宁侍郎也自认为资历不足,我看不如······”
郭荆如今位列户部侍郎,他出班道:“臣认为宁侍郎深通大魏律,为人公正,足以担刑部尚书重任!”
郭荆是郭氏嫡子,他如今的话就代表郭家。见他也成为元尧心腹,士族们顿时醒悟他们大势已去,已不是以前,故而都收起声,不敢再有异议。
之后元尧再定尚书令和中书令人选。这两个职位最为重要,也最令元尧头痛,思考了一个月,终于有了个善案。征辟郭荆之父郭静为中书令,调回成侯宁真任尚书令。一人有文名,一人实干,皆不是贪权之人。结果自然是无人异议。
散朝之后不久,一骑举着令旗的浑身是血的驿卒奔驰在朱雀大街,死命向皇宫策马狂奔,边跑边吆喝百姓让路。待到了正阳门处时,一个翻身滚下马,挣扎起来,急道:“急报!大梁兴兵三十万出嘉鸣关,突袭建州!越垒军伤亡过半,横野军坚守待援!”高亢而断续的声音萦绕朱雀街口,闻者骇然失色!
开明殿里,元尧听到御林军统领元举来报,大惊失色,连奏章都没拿稳。“快!诏郭荆、宁松、宁琼,还有兵部尚书,以及所有有封号的将军前来商议!”
元举跑出去传诏后,元尧在殿内徘徊,忽而唤入秦启。如今秦启是御林军副统领,薛万仞是宿卫军牙门将。
“你去见见宁桐,听听她有什么对策!”元尧叹了口气。宁桐不肯接受元尧的封赏,连一些绫罗绸缎都不要,也不肯入宫来与他相见。这让他感到失落。
秦启接令而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郭荆、宁松、宁琼以及一帮将军到来。来前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天大消息,个个敛神沉容,气氛肃杀。
“大梁重兵围攻建州,军情紧急,需马上出兵。诸位有何对策?”元尧问道。
“建州是经营多年的军事重镇,不能让萧化潜拿去。不然大梁凭借建州为桥头堡,以南境三州为辅,定会祸害无穷!”说这话的是郭荆。
“可目前我大魏南境已无精锐可调。东境的镇海军仍在招兵,现如今兵力不足三万,而西境的润宁军只有两万上下,实在捉襟见肘!”说这话的是新任兵部尚书王泰。
宁琼抱拳道:“末将可率宿卫军南下一战!”
郭荆挡道:“不可!宿卫军不可轻动,否则皇城一旦有事,陛下安危谁来负责?”
宁琼道:“末将只调三万南下!”
兵部尚书王泰道:“大梁三十万重兵,区区三万恐怕杯水车薪!”
“调平策军!”元尧听许久,打断了他们的争说。“朕调北境的平策军南下。”
郭荆俏目一沉,肃肃道:“调平策军,倒是个可行之法!但是陛下,居室山以北,大沧二十万控弦之士,不可不防!”
元尧凝眸片刻,道:“朕从十五万中抽取五万,再调镇海军所部合兵一处,共计八万。再加上横野、越垒剩余的九万,共计十七万,应该可以应敌。”
宁松问道:“陛下想要派谁为主将出征?”
元尧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黄马赤枪的冷峻青年影子,清晰吐道:“骠骑大将军虞启!”
众人皆脸色一震,没有异议,拱手遵命。
圣旨传到芸州境界。陆渔收到调令后,急速整顿一万八千老军,和一万二千新军,合计三万军,收拾粮草辎重,火速开拔至辅州,离帝都二十里住临时安置。然后单骑入帝都,面见元尧。
正德殿上,百官朝会。
陆渔身穿戎装,穆然走入。大雨欲来,他此时心境沉甸甸。跪下拜道:“臣虞启,叩见陛下!”
元尧见到陆渔,稍稍松了松脸色,温温道:“虞爱卿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陆渔直起腰,铿锵道:“谢陛下!”
“父皇龙驭宾天不久,大梁就挥兵北犯,是想趁乱打劫。公然撕毁和约,行径卑劣,我大魏绝不能忍让!所以,虞启听令!”元尧一脸威色,比起登基之初,更为内敛含蕴。
陆渔再度跪下,抱拳道:“在!”
“朕令你率镇海军所部,及南调之北境五万平策军,即日出征,救援建州,务必要击退萧化潜!”元尧一扬黑蟒服,像个雄鹰般直起,权威不可冒犯地下出命令,果断干练,让人神形俱震。
陆渔穆然领道:“遵旨!”站起身,对上元尧那双眼,陆渔感受到了希冀及坚毅,这一下子明白了这一战定不能输,一旦输了就直接影响元尧的威望。
元尧深深地凝视陆渔,就是传达这个意思。陆渔明了,点点头,干脆利落转身走出正德殿,点兵而去。望着远去的挺拔背影,元尧袖中握起拳头,暗念“陆渔,不要让我失望”。
陆渔刚骑黄骠出了帝都,就望见北面方向,一片黑云腾起。只见一列旗甲鲜明、阵容有序的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旌旗扬空,战马嘶鸣,踏得地面震荡。是的,北境的五万平策军星夜赶来了。
陆渔一策黄骠,向北面疾驰而去,在军阵前勒住马缰。
一起身穿重甲的大将从阵中走出,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陆渔沉目,面不改色道:“骠骑大将军,虞启!”
这将心中诧异无比,连忙翻身下马,跪下抱拳道:“末将平策军左军中郎将赵平英,拜见骠骑大将军!末将奉李行客督将军令,应陛下诏令,率一万铁骑、一万弓箭手、五千长枪壮士以及二万五千精锐步兵,合计五万大军南下!听从骠骑大将军调遣!”
见他声音洪亮,虎背熊腰,所率大军军容整齐,不失威严,陆渔不由动容。这平策军不愧为大魏第一精锐,军威浩荡,令陆渔不得不承认,镇海军比之逊色一筹。
“赵将军请起!”陆渔令道。
赵平英抱拳立起,肃立原地,等待陆渔将令,目不四望,脸无异色,俨然军人赫赫之姿。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