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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随驾出征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802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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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渔跟在元尧身后,自然也将这番话听进耳中个,倏地脸色一变。

  “陛下,请!”郭荆故意将声音提高,让房中人听到。

  房中那些军侯也确实听到了,转身一看见是元尧,尽皆褪去三分酒意而失色,忙直起身来朝元尧见礼。元尧冷冷觑了他们一眼,令后者不寒而栗,而后就随着郭静继续往前去了。之后的饮宴,元尧脸色冷冽了许多,陆渔也如坐针毡。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元尧便携郭芸离开,而陆渔也无心再饮,向郭荆请辞。

  郭荆一直将陆渔送出郭府,才敢说真话,“咱们这个陛下啊,很要脸子。刚刚那些军侯的一番话,可让人担心啊!”

  陆渔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样的话他听得还少吗?”

  “你觉得这次战事会如何收场?”

  “我总觉得金陵城那边的反应过于平静。再说,有了萧化潜的前车之鉴······”陆渔剑眉一沉,脸色思索,“希望我是己人忧天吧!”

  “依我看,陛下这次不会轻易罢休。”郭荆轻叹,“就是不知,会不会再次启用你?”

  陆渔摇了摇头,“不知道。”

  另一边,元尧与郭芸同乘一车回宫。

  郭芸见元尧闷闷不乐的,便温声劝道:“方才都是些武人的酒后粗鄙之言,陛下不必记挂心里去。”

  “是粗鄙,但也是真实!”元尧脸色阴冷,掀开车窗往外一看,正好看到酒肆、客栈里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南境战事,将许多人嘴里“靖军侯”三个字收入耳中。他听得烦躁不已,便放下了帘子,“听吧,每次有战事,‘靖军侯’三个字就甚嚣尘上,难道我大魏只有他一个将了吗?”发泄完,他疲倦地靠在了软枕上,合上双目,心中苦闷不已。

  郭芸也不敢再劝什么。

  回到皇宫,已过午时,元尧没有去芙桑宫,而是回到开明殿上,刚想小憩,又遇慕容忧来求见。难道南境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念及此,元尧精神一振,立即召见了慕容忧,

  慕容忧脸色凝重道:“钟离御传回消息,说自林居易兵败之后,刘子拓内心似乎有所动摇,还说······”

  元尧脸色亦一凝,喝道:“他还说什么?”

  慕容忧身躯一震,再躬了躬身,“刘子拓还说,他很怀疑大魏有没有这份实力?”

  闻言,元尧勃然大怒,“一个丧家之犬,也敢来嘲笑朕!”

  慕容忧劝道:“陛下息怒。”

  元尧这时已经满腔怒火,哪里息得怒,在殿内来回抖动了双脚,最后猛地停下,背对着慕容忧,“你传信钟离御,叫他稳住刘子拓,朝廷自有决议!”

  慕容忧应令而退。

  夜幕降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破晓之时,元尧披了件外袍,挑着一盏灯笼出了殿门,往龙藏阁而去。穿过朱红色的宫墙,在两道华表前停下,挥手屏退了宗海一干内侍,自个走了进去。那些少府官吏打着盹,挤在一个偏室里饮茶,看到有人不经请示便走入立即呵斥的几句,可看清来人的面孔的时候,顿时面如死灰,跪地求饶。少府令从别处官衙转出,连忙朝元尧见礼。

  元尧没有理会这些小官,向少府令询问宣帝明光铠所在。少府令即前引路,带着元尧上了三层。这是一个干净的阁楼,阁楼上别无他物,只有正中间的铜架上竖着一副澄暾的铠甲。自脱甲之日起,至今已有三年——三年的光阴,君臣生隙,阴阳相隔,沧海桑田。

  “又一个三年······”元尧有些怀念,“人生没有多少个三年,功业取之以告慰平生!”

  打开窗棂,俯瞰皇城,东方既白,紫气入牍,落在明光铠上,镀出一层耀眼的光晕,神圣不可侵犯。手摩挲在上面,光滑而冰冷的触感让人肃然起敬。

  龙藏阁外,一个又一个内侍奔入,向候在阁门处的宗海禀报前朝情况。宗海也心急不已,但他不敢进入,只好挥手将那些内侍全都打发出去。他跺了跺脚,转过身背东朝西的时候,被眼前一阵金光亮瞎了眼,揉了揉眼睛,瞠目结舌地道:“陛下,您?”

  元尧身穿明光铠,手持白昇,肃肃问道:“宗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宗海醒起来,急道:“陛下,朝会时候到了,大人们都在前殿候着,就等陛下啦。”

  元尧依旧不慌不忙,踏步向前而去。

  正德殿上,群臣分班站好,久久不见元尧来,已经议论纷纷了。这十日以来朝会的议题都是南境之战,今日也不例外。特别是昨日,郭静寿宴,元尧与陆渔在郭府内院共同走出,让他们生起了一个猜测,是否要起用靖军侯了。随着宗海一声长吟,众臣立即停止碎念,皆把目光投至玉阶甭道上。接下来,他们看见元尧披袍擐甲而出,脸色陡然一震。

  元尧蹈厉上殿,赫斯之威面对群臣,“今天没有议题,朕是来告诉众卿一个决定。朕要御驾亲征,讨回失地,以告慰祖宗!”

  这一番圣谕下来,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元尧竟然要御驾亲征,还是在起用靖军侯的同时御驾亲征。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苦苦相劝,说天子不可轻出,否则举国动荡。元尧则以圣旨已下,断不可改为由,谢绝大臣们的劝谏。

  当然这件事,元尧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朝散之后,他立即将三省最高长官召到开明殿,向他们交代共同监国的事,而后又召见了薛万仞这员掌管六万宿卫军的心腹大将,吩咐他一经发现谁有异动,可先斩后奏。遣散重臣之后,他又到了芙桑宫,叫郭芸安心养胎,并当众宣读圣旨,立她为皇后,留下肖铩率一半御林军由她调遣。

  郭芸自然是喜出望外的,还保证说若谁敢谋逆,她郭氏定会清除国贼。元尧要的就是她这句话,留下元宗和何元尚互相掣肘,郭静忠心元氏,最大程度上保证朝廷的安稳。做完这一切,元尧才离开了芙桑宫,走在回开明殿的路上,感受着秋风骤起,他又停了下来,转道朝冷宫的方向而去,而在离冷宫还有一门之隔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心想现今这个时候,实在不好节外生枝,若是让郭芸看见他来看望废后,或许会感到不悦。念及此,遥遥望了眼,看着那冷瓦枝头在摇曳,他轻叹了一声,还是转身离开了。

  天子御驾亲征的消息似潮汐席卷滩头,霎时间在每个士民的心中掀开了一道口子,任谁也久久不能释怀。回想起大魏朝先帝,曾有过御驾亲征的便是宣帝征伐赫连之夏,距今六十余年了。曾几何时,也是如此轰动帝都的,但一代人过去,时人凋零,怕是早已不为人所知,只成为在某个喝多几杯酒而高谈阔论的夜晚成为谈资。这次元尧征梁,无论成败,将会成为这一代人心目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圣旨是经过三百羽林浩浩荡荡的护送,由秦启亲自下发到靖军侯府。其时侯府外已经聚集了许多闻讯而至的士民,有风流才子,有普通黔首,有贵人官吏,他们都想目睹这个改变历史的时刻。当然,市井上还流传着靖军侯亲赴郭府,面见陛下授以战策的一种说法,这是元尧的授意,目的也是表面他是被谏言不是主动下旨起复。

  对于元尧是否任用自己为将,陆渔不是没有想过,因而他最近都一直在关注南境情报,为的是未雨绸缪。他这样并非忘记了宁松之死,不是没有感到心寒,而是认为收南境三州不是为了元尧,而是为了三州百姓。他永远不能忘记数年前潜入三州看到的三州百姓因遭梁人官府压迫而水深火热的惨状,如下罗村,薛辽的家乡,百十口人,说被屠就屠了。其中还有那名老卒,薛老汉,终究没有看到洗雪的那一日。

  闻得天子特使来宣,他一身布衣而出,踏出府门那一刻,也不免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吓了一跳。只见三百御林军之间有一辆珞车,那是天子的座驾。秦启单手持最高级别的七色玉轴圣旨,威声道:“陛下有旨,请靖军侯虞启接旨!”

  陆渔迟疑了片刻,整了整衣袍,没有跪下,只是微微躬身,应答:“臣在!”

  “南三州,乃是大魏不得不收之失地,受梁之陈寇窥窃久矣!其以斜封之恶吏拗捩民心六十余载,挻灾无止,致蒿里销骨,百户徊于阽亡,可谓天怒人怨。朕自登基之初,处域中荷经纶以望南地,未敢逭也。所幸节威反文数年,俟天下大治,仓廪富足,是以当思国耻之事,蹈厉洗雪之志。不收愧对宗盟,若趋恬向嬉断不可容!今朕诏告天下,任靖军侯为沧桐道行军元帅,爰举匡复之旗,奖率三军,御驾亲征。班声起日,当以长驱铁骑、长鲸吞浪之势席卷关南,不复故土,势不还朝!断不豫也!”

  一番铿锵之言,气贯长虹,表明了朝廷的坚定决心,场面静默了片刻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一些老迈之人,一扫之前的低迷,更是热泪盈眶,一声声撕心裂肺地高喊着那最后一句“不复故土,势不还朝”,最后竟然演变为万人振臂,其势喧天震地。陆渔亦不禁动容,颤颤接过这道身轻而意重的圣旨,清脆以答:“臣遵旨!”

  最后,陆渔在万众瞩目之下,被秦启推上了珞车,载进了宫里,最后被引上了太清阁上。一干御林和内侍识趣地退下了,殿内只剩下陆渔与元尧两人。秋风劲吹,衣袍猎猎,元尧在屏风下摆了一个小案,置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水,对着陆渔展了展手势。陆渔走过去,向他行了个礼。

  “坐吧。”

  陆渔便坐下。

  “这次攻梁,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暂时未有,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朕会御驾亲征,对吧?”

  “是。”

  “朕说过,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可以说,新政就是为了收复失地做准备。”元尧挑眉望了眼沉目的陆渔,眸子闪过一道精光,“这是你我共同的目标,你不是想回徐州吗?只要这件事完成了,朕就放你走。从此,功成名就,衣锦还乡,青史留名。”

  见陆渔还是不说话,元尧眼色一暗,“还是说,你仍然想效力朝廷?”

  陆渔拱手道:“臣是在想,这次攻梁不会想象中那么顺利。”

  “你仍有顾虑是你的事,但圣旨既出,不能更改,这点你要明白。”

  陆渔拱手道:“臣遵旨!”

  元尧亲自给陆渔倒满一杯后,自个站了起来,负手眺目皇城下众生,寒冽道:“记住,用你的鹿鸣剑!”

  陆渔握杯的手颤了颤,漾出了几滴酒水,而后目光深邃,一饮而尽。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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