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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刺杀元尧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111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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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船从渡口上岸,沿陆路返回了蘅州古岳镖局。在此过程中,陆渔的行踪绝对保密,身份也绝对保密,因为这次有大量人员加入镖局,所以干脆与卫询扮作了落英刀派的人。回到镖局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除了商昭、郭岚等,很少人能够见到他。

  平素不善饮酒、也不爱饮酒的他,开始抱坛长叹,烛火亮彻一夜,直至天明。颇有几分自暴自弃,对万事皆不上心的样子。郭岚与卫询劝了又劝,后来就连商昭也看不下去了,亲自过来骂了他一通,他才逐渐收敛。用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说帝都陆家传来信件,说黄氏病重,然后陆清又病了,叶离应接不暇。陆渔听到这个“噩耗”,心下一凛。若是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那就是家人。他弃了酒坛,想要冲出厢房,夺马上帝都。这个时候,商昭出来阻止,告诉他一切都是骗他的。陆渔才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反省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究竟是愤怒,还是在逃避?但又是在逃避什么?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有怨气,但又无从发泄,所以感到心中块垒堵塞,所以自暴自弃。”商昭叹了口气,“可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总要有所追求,日子总要过下去。比如,你还要给你养母养老送终,将你儿子抚养成人,看你小妹出嫁。”

  在游廊里,陆渔脚步蹒跚,闭上双目,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这些我需要去做。可我······不能忘却将士们的仇。那是三万人啊!三万!就这样被当做了弃子。每天晚上,我都不敢闭眼,怕闭眼之后梦见他们的惨叫、他们的鲜血、他们的愤怒。他们一直在梦中叫去报仇。我是他们主帅,他们冤死,而我一个人独活,我的内心都在煎熬!难道以后,我就要苟活吗?”说到这里,泪水涔涔而下。

  “逝者已矣,惟有安息。这件事自然不能一笔带过,就此不理。你先顾好眼前,把家人接回来古岳。等一切安定了,再寻机为他们讨回公道也不迟。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对的始终是对的,错的始终是错的。”

  陆渔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双目红肿,眼神复杂。

  商昭也坐了下来,“接你家人这件事,你不宜出面,小岚会知会人去做。你就放心吧。”

  陆渔长长呼了口气,无奈而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郭岚从别处走过来,道:“虞大哥,我已经派出余沁姐去传消息,你就放心吧。”

  陆渔站起来,拱了拱手:“多谢了。”

  郭岚有些惶恐,“虞大哥不必如此。”

  陆渔望了眼庭院里的小鸟跳跃,天色湛蓝,悠远道:“冰雪消融,大地回春。算起来,被你们救起,来到古岳,快一个月了。南三州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郭岚想了片刻,道:“本来是不想再让这些烦心事叨扰虞大哥,既然虞大哥问了,小妹就说了。”于是,她将澄岭之后的事一一告知。原来元尧饮马勒石后,在慕容忧的建议下,留下寇平驻守洛、忻州,自己率领御林军北上班师。

  “饮马勒石,真是好大的功劳啊!”听完郭岚述说经过,陆渔冷笑起来,“盘山祭天?屠刀是他挥下,现在来洒黄纸的又是他,真是笑话!真是一个合格的庄家,是一个炉火纯青的权谋家!”

  听完这番怒气冲冲的话,商昭和郭岚也都缄默。特别是郭岚,嘴唇翻了又沉寂下来,终究有话没有说出。之后,俩人出了这个独立的院子,留下陆渔一个人在池边坐着。就这样,他在池边,在假山旁枯坐了一日,一直拿着一个碗子,给池中的锦鲤洒鱼食,看着它们眼巴巴张嘴吐泡,望着它们为了小小的几粒鱼食摇头摆尾,争得你死我活。

  初春的日头很长,不似冬日那般很快就暗了。到了晚膳的时辰,郭岚亲自提着食盒来到小院,看见池边的身影,便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凉亭里,然后沿小阶行至假山边,道:“虞大哥,天色不早,该吃晚膳了。”

  陆渔没有回头,答道:“不急。吃的时候,要看清一些,不能狼吞虎咽,也不要抢夺,争来抢去,太没有意思了。”

  他似乎答非所问,但这番话郭岚听进去了,知道这是借小小的一方池水、一群游鱼来述说朝堂君臣,其中更有一丝后悔的情绪,在反省他与元尧之间的恩怨。

  “鱼在水中久了,难免会感到憋气,所以有时露出水面,看一眼天空,吸取新鲜的气息,脱胎换骨。这样,就不会在水中闷死,以后不论游向何方,是直挂长风,劈波斩浪,还是循序渐进,沿途观景,都可以选择。”说完这句话,她虽然看不到陆渔的表情,但看到了他的手顿了顿,不由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秦沛找来了庭院,拜道:“郭镖主,大街已经被官府接管了。”

  郭岚猜到了什么,拉着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眼色。秦沛往陆渔所在的方向望了眼,立时意会,便收回了话。郭岚向陆渔拜道:“虞大哥,镖局有事,小妹先去处理,还请虞大哥早些吃饭,注意身体。”

  在郭岚走后,陆渔脸色微澜,放下鱼食碗,走上了凉亭,往离开院子的大门方向望去,生起怀疑的神色。

  郭岚跟秦沛出了院子,来到了一个庭院前,问道:“说吧。”

  秦沛拱手道:“这是蘅州刺史府下的令,而且蘅州刺史现在已经带着一班僚属出了南门。估计陛下到蘅州城,也不会太久了,那商镖主今晚召集的蘅州各方宴会,还开不开?陛下驾临蘅州城,我们就此开宴会聚,似乎有些不妥。”

  郭岚想了想,“现在通知已经来不及了,来了就迎客,但不可声张。吩咐下去,叫我们古岳镖局弟兄们,在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出屋,也不要接镖,有镖在身的全部推迟出行时间,谨慎行事。还有······这件事,不能让我大哥知道,要告诉手底下的弟兄们,口风严密点。”可她不知,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围墙背后的一个人影便抽身而去。

  天子得胜班师,驾临蘅州城。虽然差役、捕快们呼吁不要外出,但也禁不住城中百姓看热闹的心。在南门通往城主府的大街上,已经人山人海。在蘅州刺史赵桂的示意下,各家各户都要摆华灯,在大街两边的楼宇角檐拱桥,挂满了彩旗和标语,一下子整座城就活跃了起来,都快赶上了帝都。

  一个头戴斗笠,颈上蒙着纱巾,身穿蓝衣的人穿行在百姓队伍里,朝街的南方而望,正是陆渔。他屏气凝神,望着街边的火红灯笼,孩提们把玩着手中的焰火,望着跳跃的焰火,澄岭一幕又浮现眼前,一样的鲜红。

  百姓们的呼喊声,把他从回忆之中拉扯了回来。他跟着大家的目光往南望去。只见一列持盾甲兵列阵出现在街头,在两侧盾牌保护下,后面一骑骏马独领风骚,黄金战甲在焰火、灯笼照耀下璀璨耀目,再后就是慕容忧、秦启、窦胜、赵桂等人,两千御林军大部分人跟在后面,浩浩荡荡走入大街。

  全部人都跪下了,元尧意气风发地扫了眼匍匐在地的子民,难以掩盖眉宇之间的喜色。

  陆渔将手伸入袖中,摸了摸冰冷的匕首,目光厉然起来。忽而旁边有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孩子两眼发光地,奶声奶气:“阿妈阿妈,哪个是你经常唠叨的威风的侯爷。”

  那个母亲叹了口气:“已经没有了。”

  小孩不明所以,天真道:“没有了?怎么会呢?这么威风,应该很多人争着做吧。”

  妇人眼色一变 ,赶紧捂住小孩的口,小声呵斥:“别乱说!”

  这句话说者无意,却在陆渔心中引起了极大的波澜。是啊,元尧无子,更无谈什么太子,若他一死,群龙无首,元氏宗室必定生起夺位之乱。届时,本就因战争疲惫不堪的军民,又要受苦了。在报仇的欲望与天下的安定之间,陆渔即管有万股怒气,也不得不暂且压下,选择后者。于是收起凌厉的目光,松开了袖间的匕首,抬头再望骏马那道金甲身影时候,脸色非常复杂。后目光一移,在对面跪下的百姓里,在灯笼的辉光映照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陈曦行。

  自从离开青岩之后,陈曦行游历到了大梁,从溃逃的梁卒口中得知了澄岭之事,得知三万冤魂命丧阴谋之下,心灰意冷的他被愤怒淹没,怀揣着与陆渔一样的心思潜伏到蘅州城,蛰伏等待。

  陆渔望望陈曦行,又望望元尧,脸色一变,顿时猜到了陈曦行的想法。

  在骏马快要靠近俩人所站位置的时候,陈曦行从衣袍取出面罩,蒙在了面上。而后,目光一厉,朝外打出了一个暗器。暗器从盾牌顶上越过,正正击中在马头上。那马惨叫一声,受了惊吓,踢开四锺冲出御林军包围,拼命往前奔。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所有人,百姓也吓得惊慌失措。

  慕容忧急喊:“有刺客!保护陛下!”

  秦启立马率领御林军往前冲。

  与此同时,陈曦行转身穿过人群,跨上一匹事先系在树上的骏马,隔断绳索,挥鞭向那道金甲身影追赶。他比任何御林军的反应都快,很快就把所以人甩在了后面。

  陆渔四下张望,看见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艰难地想跨马逃跑。他冲上去,将那人推开,“借你马一用。”

  富态男人大喊:“哎哎,你别抢我马啊?回来!回来!”

  陆渔没有搭理他,抢了他的马就跳上挥鞭奔驰,向着陈曦行与元尧追去。在街道之北,元尧猛拉缰绳,想极力将坐骑制服,可一直没有成功,也不知跑出了多远,只见御林军已经在身后小成了一个个蚂蚁。一块飞镖破空而来,幸好他拉缰与马搏斗的时候低了下头,否则已经丧命。他转头一看,发现一个蒙面人策马驱来,在双马并排的时候,抽出腰间佩刀,朝元尧狠狠斩落。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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