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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陆渔和叶离告别商昭,来至南楼。
“虞兄,叶姑娘,别来无恙!”钟离御早已在南楼等待,见到叶离后,露出个笑意。
“白鹿山庄行秋客,久仰大名!”叶离也抱拳道客套。
“钟离兄,大梁使团什么时候启程?”陆渔问道。
就在陆渔刚问完,只见康侯在一干人的拥簇下,从南楼而出,进了一辆双马华盖马车。陈子放跨上一匹凤臆龙鬐般的白马,一扬长枪,在前开路。军士前后左右护卫,旌旗招展,举旗手举着上书“梁”字的旗帜,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朝城门而去。
出了蘅州境界,往南就是云谷。
车轮辘辘,烟尘扬扬。云谷外大梁使团的旌旗出现在坡上,迎风飘扬。云谷,形似甬道,两边皆是陡峭山崖,因雨水丰沛的缘故,草木生得格外繁盛。
玉狮子宝马上,陈子放举起手臂,毅然叫停车队。
康侯从马车探出头,蹙着眉,朝前面的陈子放问道:“陈将军,为何停下?”
陈子放回头答道:“此谷地势险恶,末将担心藏有强人。侯爷勿忧,待我遣人去查探一番,无虞之后,我们再通过!”
康侯露出不耐烦之色,催促道:“可要快点,要是耽搁了行程,你我都担待不起!”
陈子放肃然答道:“是!”
一队五六人的军士离了车队,朝云谷探查而去,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其中一人向陈子放禀报道:“禀将军,前方谷内并无异常!”
陈子放思索一会,令道:“前进!”
车队驶入云谷,辘辘车轮压着碎石杂草的野路,弄起的声音有些大。两边山崖树木有些摇动,可能是山风流动的原因,有几片叶子落下。远处一只飞鸟翔起,尖叫几声远去。
陈子放目光一沉,勒令车队停下,向两边山崖望去。见到车队又停下,康侯又伸出头,不耐烦催道:“陈将军,又有何事?”
陈子放答道:“侯爷,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
康侯无语道:“这荒山野外的,安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是大梁使团,代表我们大梁朝廷出使大魏,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劫道?”
陈子放凝色道:“希望如侯爷所说。大家听我令,提高警惕,保护好侯爷,尽快通过这片山谷,走!”
云谷之后,三骑潜伏而行。
望着周遭景色,钟离御似有意似无意地说起:“这里的景色倒很像上次我们对付二更天的那个古庙,你们说呢?”
陆渔瞥了一眼,无语地答道:“荒郊野外,不都是一样?”
见叶离不作声,钟离御笑问:“要是二更天刺客在此,叶姑娘,你觉得该怎样应对?”
叶离淡淡答道:“钟离公子心真大,就不担心突然会有人杀出?”
叶离话刚停,只听得前方云谷传来喊杀声,真是一语成谶。
云谷杀声震天。只见从山崖两边闪出数十身着百姓服饰的汉子,弯弓搭箭向下射,射翻了十余人。随行护送军士纷纷举起盾牌,将康侯所在马车围住。同时弓箭手纷纷还击,向两边山崖射箭。伏杀的都是些普通山贼,箭术比不上梁军精准,很快就被梁军弓箭手一波箭矢消灭。
在山贼弓箭手死伤殆尽后,突然从两边冒出几十手持刀剑的山贼,冲杀而下。陈子放命令军士组成盾阵,以弓箭射杀,最终将其剿灭。
此番被袭,大梁使团损失了军士十余人,伤者二十来人。
康侯出了马车,望见周遭惨状,对陈子放拱手道:“幸亏有陈将军护卫,否则本侯就没命了。刚才言语多有无礼,还请陈将军莫怪!”
陈子放忙抱拳回道:“侯爷严重了,护卫使团乃是末将本责!只是此处危险,请侯爷快回到马车上,这里交给末将!”
“那就拜托陈将军了!”康侯也自知军事不及陈子放,故经此后,一切依他。
陈子放命令军士将阵亡者掩埋,然后鼓舞士气,带上伤者火速出了云谷。一切处理得有条不紊,指挥有度。
山崖边山,陆渔乘黄骠临崖而望,赞道:“这个陈子放临危不乱,还挺有大将风范!”
钟离御颔首道:“是啊!他能被大梁选出来,承担这次护送重任,定然不会是庸才,否则岂不失了国威?我们快跟上吧!”
陆渔一转马头,和钟离御、叶离下了山崖,过了云谷,尾随而去。
过了云谷,往南就是商州。商州地域广袤,可顶东境二州的面积。
五日后,大梁使团来至一条江河。此江名为萍华江,虽论宽阔比之泗水差之甚远,但要跨过它,亦非易事。
陈子放租了艘楼船,搭船过江。可楼船刚至水路中央,就见从江水里飞出一群杀手,分两边袭击,跃上船舷,挥刀大砍大杀。
钟离御惊讶道:“这是南水漕帮的人?”
叶离见状,就要施展轻功出手,却被钟离御止住。她不解问:“你拦我干什么,我们不是要护送大梁使团吗?”
钟离御凝视着江面,摇头道:“放心吧,就这样的袭击,还奈何不了梁军。我们暗中潜伏就行!”
陆渔望向钟离御,试问道:“难道钟离兄的目的,是想引二更天刺客出手?”
听到二更天,叶离神情一变,朝陆渔和钟离御望去,最终收回剑,脸上泛起冷色。
钟离御笑了笑,不置可否。之前断金亭之战后,他单人去跟踪鲁钧,发现他与梁人见面,似有密谋,便怀疑起来。擒得梁人,才从他口中所知二更天所谋何事。
就在陆渔三人商量的片刻,楼船上的厮杀已分出胜负。陈子放一枪挑起南水漕帮的首领,将其甩落萍华江,其余杀手亦被梁军一一清除。这次被袭,梁军损失二十余人,伤者十余人,也算是个不少的损失。
待大梁使团乘楼船过江后,陆渔三人各租了一叶扁舟,载着人和马,亦过了江。
天色近晚,残阳消退。
这晚,大梁使团在一大魏的驿站落脚。
驿站正堂内。军士捧了饭菜来,康侯忧心忡忡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从旁的陈子放劝道:“离大魏帝都还有一半的路程,侯爷还是吃点,不要饿坏了身子。”
康侯气愤道:“进入大魏之地后,这才走了一半路,就遇到了七八次袭杀,这是什么事啊!他大魏的律法都成了摆设了!难不成这些人想把杨慎气活吗?”
陈子放劝道:“说来也奇怪,来袭杀的不是江湖人就是贼寇,并非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也不像大魏朝廷所为!建州瘟疫刚过,越垒军军心受挫,照理来说,大魏此时并不想开战。”
康侯颔首道:“你说得对,回想起来,也确实不像魏庭所为!”
陈子放想到了些什么,密道:“侯爷,末将觉得我们遇到袭杀也并非都是坏事!”
“不是坏事?”康侯一愣,随即一想,想明了其中的要处,亦精明道:“你说得没错!之前屯兵嘉鸣关,虽说可以辩解,但确是大梁理亏。现在使团进入魏境,屡屡遭伏,我们完全可以以此问责魏庭!”
陈子放笑道:“侯爷英明!”
陈子放突然笑声断绝,神色一变,朝房梁之处喝斥道:“是谁!”
康侯惊问:“陈将军,怎么了?”
过一会后,房梁之处无动静,陈子放以为自己听错,疑惑答道:“可能是末将听错了!”
一个戴着银面具的人趁着夜色闪出驿站,来至一片树林前,后惊道:“没想到这个大梁将军这么敏锐,差点被他察觉。还是快点回去给五客大人汇报!”倏地,十四客又闪走,消失在夜色里。
在这片小树林又闪出三道人影,正是陆渔三人。
望着十四客离去的方向,钟离御凝色道:“我果然没猜错,二更天在打大梁使团的主意!只是不知是受人指使,还是本意?”
叶离不由问道:“你为何要查二更天?”
钟离御愣了愣,掩饰道:“我已跟虞兄说过,家父乃安南将军钟离牧。我是受了家父的指派,来调查家父好友被杀之事,以及顺便暗中保护使团免遭意外,以免惹起两国纷争。”
叶离显然不会相信,嗤笑道:“最近我恰好去了西境,也素有耳闻,确有几个官员被暗杀。可有趣的是,在芝州古庙,你带着云隐山庄众高手埋伏于外,追杀二更天在前,西境官员被杀反而在后,你又怎么解释?一路上,你都想从我口探听二更天的消息,我叶离也不是傻子。”
陆渔一愣,问道:“钟离兄,是这样吗?”
钟离御见瞒不住了,苦笑道:“确实是这样。”
叶离冷冷道:“你既然想我们来,还是说实话的好。云隐山庄行秋客,在江湖也素有威名,身为男儿大丈夫,何必畏畏缩缩?”
钟离御哑了半晌,叹了口气,徐徐道:“这事是机密,本不应告诉你们!既然二位都问到这个份上,我也就实言相告。太平七年,宣帝灭夏,殇帝自焚,大夏皇室葬身火海,应说无一生还。可家父却收到消息,怀疑殇帝幼子,九皇子并未身陨,或存于世,故令我暗中查访虚实。二更天,或与之有关。”
“殇帝之子?”陆渔一怔,与叶离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不信?”钟离御佯作质问。实则他亦没全说实话,暗中探查大夏九皇子不假,却非受钟离牧所遣,而是受云隐山庄庄主袁罡所差。之所以敢说出这桩隐秘,是因知陆渔和叶离与二更天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陆渔醒悟起一些事,不由问道:“如此说,之前所谓大夏传国玉玺的传言,也是钟离兄所放?”
钟离御颔首道:“没错!”
见钟离御承认,叶离凤目燃起火焰,挤兑道:“为了这个不明真假的消息,你们就如此陷害静仙苑一个女子门派,还亏你们做得出!你可知,辛梓与展嵩,都差点命丧黄泉?”
被叶离责问,钟离御自知理亏,面有愧色,讪讪道:“这事,是我对不起他们!”
陆渔圆场道:“好了,别再争了。我们也寻个地方休息,明日再跟。”
叶离将一肚子火压下,呼了口粗气。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