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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许烟点了点头，终究还是为了五百块折腰。
许烟翻阅着文件，大概浏览了一遍，而后便清了清嗓子，清脆而灵动的声音在房间回响着。
但终究是她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一些专业词不太理解，所以读起来，还是有些磕磕绊绊的，不是很顺畅。
“声音太僵了。”男人给出了评价。
“……”
许烟的声音随之降低了一个度，刻意捏造得柔了些。
谁让人家是老板，是上帝。
不到三分钟后，顾老板的声音再次传来。
“太做作了。”
“……”
做作的许烟握着文件的手微微一僵，深呼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来的声线。
忍一步，海阔天空，便是晴天。
好几分钟后。
“没感情。”
“……”
许烟真想拿拖鞋塞进他的嘴里，让他闭麦。
就他有一张嘴，就他会说！
她只是读个文件而已，又不是去配音！
他要不要她给他现场来一段激情演讲啊?
为了五百块，她忍了！
至此，许烟就采取装聋模式，自顾自地念着。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就这么念了一大半的文件，许烟觉得喉咙有些干，便停顿了下，端起了一旁的水杯。
顾南琛看见她的动作，还没来得及阻止。
许烟就干了一大半。
“……”
男人脸色微变，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有些微妙。
许烟也察觉到他的目光，看了手中的杯子一眼，而后再抬头看向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也口渴了吗？那我去给你重新倒一杯?”
他老盯着水杯干什么?
顾南琛收回视线，“不用。”
“哦。”
许烟闻言，也不再纠结，拿起了文件夹，打算继续往下读。
可男人却打断了她。
“我要上厕所。”
“……”
许烟的脑子这一秒是直的，转不过弯来。
他要上厕所就上厕所啊，为什么还要跟她报备呢？
许烟思索了几秒后，很是果断地合上文件，站起身。
理所当然地理解为，他想要让她回避。
“站住。”
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男人四十识破了她所有的想法，冷冷地道。
许烟的动作一顿，颇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男人。
怎么了?
男人眉眼一抬，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柔和的光线里，更映衬得他的目光冷凝，更甚冬日月色。
“……”
许烟顺着他的视线朝身后望了望，空无一人，缓缓地转回脑袋，生锈的脑子“咔嚓”一声，又开始运转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
让她伺候他上厕所?！
他脑子是不是彻底烧成浆糊了！?
许烟很是果断地道，“我让章管家上来帮你。”
男女授受不亲，不晓得吗？
而顾南琛则换了一个坐姿，不说话，眸子清清冷冷的，像是装了一潭死水。
许烟欲摁着按钮的手一顿，就这么一毫米的距离，理智终于上线了。
这一摁下去，他们恩爱夫妻的人设就会崩了。
让章管家上来帮助顾南琛解决生理问题，那她这个顾家少奶奶还有何用处。
况且，这房间里的玄机……也会暴露的。
思来想去，好像就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他就是笃定了她不会这么做，才这么一副大爷似的悠闲。
求生欲喂了狗的许烟：“要不，我给你拿个尿壶上来?”
医院那些病重的患者要么插尿管，要么就是靠尿壶，没毛病。
顾南琛的目光徒然一沉，幽深的黑眸里，能瞧出三尺寒冰，掺着一股狠劲，丝丝入骨，是威胁。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拿一个试试”。
明明没有说一个字，却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许烟犹豫了几秒后，果断放弃这个念头了。
还是小命要紧。
上前一步，掀开了被子，弯腰，一只手穿过了男人的腰，虚虚搂了搂。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臂，架着他的姿势，往前挪了挪。
好重！
顾南琛顺着她的力道，动了动慵懒的身子，下床，穿鞋，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向她。
在许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洗手间。
女人柔软的小手紧搂着他的腰身，掌心里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他的腰间，通过血液流动，灼热了他的心房。
黑眸微深了深，带着某种光芒，亮得烫人。
在这个过程中，许烟无数次产生了的将他丢下的念头，面红耳赤，直喘粗气。
别误会，她那是被累的。
心里默念：他是病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是病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是病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
许烟将人带到浴室里，便佝着腰，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咽了咽喉咙，声线都有些不稳，“你好了再叫我。
说完，也不等男人回答，便走了出去，还很是体贴地关上了门。
顾南琛看着那道俏影彻底隔绝在门外，眼里有着动荡，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强势。
慢慢来，还是不能逼得太紧了。
门外的许烟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骨，静等着。
忽然。
“砰——”地一声巨响，似是什么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许烟的心也随之猛然一颤。
转身，刚想伸手推门而入，但一想到里面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便伸手敲了敲门。
“顾南琛，你没事吧?”
“……”
回答她的是一室安静。
许烟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她都不曾察觉的急色，“顾南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
从浴室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过于低沉，潮潮的，竟有些勾人魂魄。
可许烟硬生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异样，不同往日的娇弱。
“我进来了。”
许烟等了三秒后，里面没有再传来动静，便伸手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顾南琛一只手“虚弱”地撑着白墙，缓慢而艰难地想要直起腰身，旁边的一个架子被撞倒了，洗漱用品散落一地，还有不知名的浓稠的液体流淌着，应该是那些瓶瓶罐罐掉下来时，裂开的……场面很是狼藉。
许烟愣了一秒后，便越过那些液体，上前，搀扶着他，发出了关怀的问候，“有没有撞到哪里?受伤了没？”
“没事。”
顾南琛顺势整个人往她身上靠去，将“体虚病重”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最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