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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太善良了，一句话都没说就收留了他们，本来家里就困难，妈妈和弟弟回来之后，生活更难了。我爸爸一人支撑着家里，还要供我和弟弟上学。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爸爸积劳成疾，加上常年在工地上吃泡面，患上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凌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卞水寒继续说道：“我爸爸病了之后，我很着急，当时我就快从岭西大学中文系毕业了，马上就可以找工作赚钱，让他过几天好日子了，没想到会这样。我咬牙发誓要治好他的病，可是第一个难关就是没钱，于是我去找了当时的海州市长寇清明。”
“寇清明？你找他干什么？”凌晨一直知道卞水寒后面有个大人物，难道就是这个常务副省长？
“我找他是因为他之前多次找过我，劝我给某个首长当情妇，他当时就许给我很多好处，但是我坚决不同意。后来出了这事，我实在没有了办法，就去找他，说我同意给人当情妇，只要他们能给我爸爸治病。”
“寇清明一口答应，说他现在就安排，保证我满意。于是我爸爸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岭西人民医院高干病房里，还从京城请来的肿瘤专家为我爸爸治疗。”
“我看到这一切很满意，便主动找他兑现承诺。他便领着我去见了当时的海州市委书记高德全。”
凌晨又吃一惊，问道：“你是给高德全当情妇吗？”
卞水寒摇摇头道：“不是，高德全随即领着我去了京城，经过很多周折后见到一个京城高官，他说那个高官级别很高，根本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人，所以才用我做敲门砖。没想到的是，那个首长一眼就看上我，于是我就成了他的情妇，还生下了敏敏。”
“真是太难为你了，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了海州定居，主要是因为有高德全和寇清明他们照顾，那个首长经常秘密前来与我相会。高和寇因为搭上这条大船，很快都调到省里。不过他们委托苏长天照顾着我，那个小园名义上是李永彪的，其实就是我的，所有经营和收益都归我。”
“那么高志国崛起，也与你身后的首长有关系吗？”凌晨问道。
“是，我爸爸住院后，医院的确是倾尽全力救治，也让我爸爸多活三年，这三年虽然基本是在医院度过的，但却是他一生中最体面的生活。不过最终还是因为病情恶化，多个器官衰竭，眼看就要命悬一线。然而就在他离世的前一天，我妈妈突发脑溢血，医院诊察后当时就下了病危通知书。那天晚上，我妈妈醒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她这么急着得病，是为了到地下给我爸爸作伴，让我一定替她照顾好高志国。第二天早上，我爸爸妈妈同一天离世。”
“安葬了爸爸妈妈后，我想起妈妈的嘱托，但我一个女人家也没能力照顾他，就把这件事说给首长，首长说你放心吧，这事他会安排的。果然，志国马上成为了岭西杰出的商人，我一直以为，他是靠首长和高德全他们的人脉，优先获得各种资源获得成功的，没想到他们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凌晨长舒一口气，说道：“也就是说，高志国这个黑社会团伙的后台是寇清明、高德全还有京城那个首长。”
“应该就是这样吧。”
“那我能知道那个首长是谁吗？”凌晨问道，他不确定卞水寒会不会说，心里砰砰直跳，有些紧张。
“他就是，已经落马的凌镇北。”卞水寒一字一句说道。
凌晨听到这个名字，像按了弹簧一般坐起来，音调都变了：“什么，凌镇北？”
卞水寒并没有在意凌晨强烈的反应，他以为凌晨是被凌镇北的级别惊到了，于是接着说：“就是凌镇北，我女儿卞灵敏其实是叫凌敏的。”
凌晨顿时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不得不双手扶住额头，无力地说：“寒姐，你既然是他的情人，难道不知道他的儿子吗？”
“知道啊，他儿子凌风，也跟他一起进去了。”卞水寒说道。
“那是他的大儿子，他还有一个小儿子。”
卞水寒霍的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灌满全身，她也像按了弹簧一般猛地坐起身子，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盯着凌晨，这个从京城来的姓凌的小伙子。
“寒姐，我就是他的小儿子。”
卞水寒瞬间涌出两行清泪，尖声叫道：“不，我不相信，他从来没说过他还有小儿子，凌晨，你别吓我，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为什么要吓我……。”她扑进凌晨怀里痛哭起来，她多么希望凌晨拍拍她的后背说：“傻瓜，我和你开玩笑的。”然而，凌晨始终没有说这句话。
凌晨的沉默，让卞水寒越来越心凉，她本来的冰寒体质此时更是彻骨生寒。凌晨心里也如同撒上盐巴一般的疼痛，他紧紧抱住卞水寒。
然而卞水寒却推开了他，泪水已经沾满了整个脸庞。她哽咽道：“我应该想到的，敏敏和我都不怎么说话，为什么会和你那么亲，原来你们本来就是亲兄妹。”
“寒姐，我们……。”
“不，别叫我姐了，我是你妹妹的母亲，你要叫我阿姨。”卞水寒嘶声叫道，却忍不住伏在床上行哭起来。
凌晨张了张嘴，什么都没叫出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卞水寒哭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她身上还赤裸着，赶忙拉起被子掩住胸口，毛手毛脚地寻找她的睡衣。以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再这样赤裸相见了。
凌晨也很尴尬，乘机穿上衣服，只是当时太疯狂，衣服东一件西一件，扔得满屋子都是。
穿好衣服，两人回到客厅坐下，卞水寒看看凌晨，又涌出眼泪，哭道：“凌晨，我们这是干了什么，这可怎么办？”
凌晨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寒姐，不管我们将来怎么相处，但不可否认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和敏敏的依靠。”
卞水寒点点头，低声说：“还是叫阿姨吧，我们不能再那样了。”
凌晨点点头，两人都有一种心脏被抽空似的疼痛 落架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