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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家丁听令,冲着我们来了。
我大急,拿着破辟刀,横切竖砍,阻挡他们去抓泥娃娃。
泥娃娃很给力,瞬间将玉鼻膏给拔了。
瞬间,耳听巨大的轰隆声传来,那水库坝体摇摇欲坠。几个泥娃娃脸色惊恐,抱着玉鼻膏,纷纷跳到我的高绑靴之上。
还别说,它们身体竟然像投篮一样精准。
我欣喜异常,猛然向前砍出几刀,退后几步,跑过去抄起高绑靴。
可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
《岭南憋宝行走手札》记载,玉鼻膏必须要在鸡鸣时分取,且不能碰水,否则无效。我带来的大公鸡,早就丢在井底了。现在到底是啥时辰也不知道。
正心急如焚,只听到“咯咯咯……”一声划破天际的鸡鸣声传来。
秦大胡在打斗时,身后背的包裹被划拉破,里面掉出来一只浑身红彤彤的大公鸡,此刻,正昂着脖子在打鸣。
我心说。北方鸡与南方鸡确实不一样,叫的那叫一个骚气!
狂喜之下,赶紧将玉鼻膏用红布包裹住,把高绑靴口死死一扎,抱起来就跑。
苗老太已经彻底疯了,大声嚎叫道,杀了那兔崽子,杀了那兔崽子!
可她的手下已经没人听她的,全部脸露出无比恐慌神色,呼啦啦地往外逃。
场面已经不能用混乱不堪来形容,简直是大型灾难片现场。
我想奔走,但后背却听到一声呼啸猛然袭来。转头一看,秦大胡手中拿着管插,以一副置我于死地之姿朝我刺来。我躲避不及,右手臂挨了一管插,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管插上面有细小的花纹凹槽,捅进野兽身体,利于放血,非常之歹毒。
我挨了一下,臂膀上鲜血直流,手中拿捏不稳,高绑靴掉在地上。
秦大胡赶紧越过来抢那高绑靴。
我急疯了,反手拿破辟刀朝他砍去,秦大胡只得用管插一挡,“哐当”一声,他手中的管插被我刀砍成两半。
秦莺莺一直在旁砍精怪,实际上,在我倒地之时,她只要拿武器朝我胸口来那么一下,我必然一命呜呼,但她脸色焦急,却站着没有动手。
同一屋檐下生活的父女,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我挣扎着爬起,挥刀朝秦大胡砍去。
秦大胡见识过破辟刀的锋利,不敢硬抗,不断退后,嘴里疯狂叫嚷道:“莺莺,快动手!”
老子才不愿跟你们打!
我抄起地上的高绑靴,抬脚就跑。
此时,苗大娘也蹦蹦跳跳地追来了,手中拿着拐杖,疯狂向我抡来,但她手已经有点颤颤巍巍,很明显,什么八丈拐对她损耗实在太大。见抡我不着,她口中又开始吐黑气。我吓得连忙后退。
我取了玉鼻膏之后,现在形势彻底反转。
那群家丁奔散而逃,苗大娘、秦氏父女,反而组成一致战线,一起向我攻击。
正待走投无路之时。
“轰隆”一声巨响!
巨大的水流倾倒而下,我身躯剧烈一晃,被水流迅疾冲走。
我死死地抱着高绑靴,眼睛、鼻子、嘴巴,全是阴阳水。
那阴阳水非常怪异,温温的,带着一股咸腥味,类似阉攒了好久的死水。不知被冲了多久,我感觉整个人七荤八素地随着水流飘荡,不时还在水底扑腾,得亏抱住一把漂浮在上的竹藤太师椅,才未被淹死。
钻出水面一看,彻底惊呆了。
我们刚才所处之地,四周布满了阴阳水。像大海一般。
原来那些雕龙画凤的建筑,压根不是木砖建造而成,而是巨大山洞上面的一些石雕,在黑暗当中,让人看起来像古朴典雅的建筑一般,也不知道这些雕刻苗老太怎么弄上去的,莫非是她驱使甬道里村民整成?
一切都不得而知。
水面上,漂浮着不少家具,估计全是从碾子寨村民那里搬来的。此外,大量的狐狸、蛇、黄鼠狼、刺猬尸体漂浮在阴阳水面,中间还有一具巨大无比的老黑猫。
无恶不作的苗大娘和一群精怪,总算彻底死翘翘。
左胖子曾说,人亏天不亏,世道转轮回。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
储存阴阳水,让村中大旱,弄死村民,吃泥娃娃。网罗一堆胡黄白柳灰做小弟。地下大佬苗老太,死在阴阳水之下,算便宜她了。
我没看到秦氏父女尸体。
但想来他们作为漠北牵羊倌的“趴腿子”,一点阴阳水也不能奈他们几何,必然没事。
我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开阔空间,到甬道去,看看须弥勒情况怎么样。
拖着太师椅,划着水,离开开阔空间,进入甬道。
发现在甬道尽头有一块大床板。
床板上正趴着一个人,嘴里在不断地呼嚎哀叫:“我只玩牌九,不玩斗地主……咳咳……真不会玩。你们别拿尿嗤我呀……”
我心中一喜:须弥勒!
赶紧划过去,将床板扯了过来。
我沉下水底,发现那通往井底的甬道口开了,水已全部灌满。
回到床板处,像救落水者一样卡住须弥勒脖子,沉下水往甬道口钻。
须弥勒兀自不断地挣扎:“大哥,别灌我尿,我没出老千……”
水已溢满整口老井,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须弥勒给带到了井口。
到外面一看,天亮了,下起了瓢泼大雨。
找到一个破房子避雨,小心翼翼地把高绑靴打开,里面的泥娃娃一个一个跳了出来,幸好,高绑靴的质量非常好,它们都没沾到水,里面红布包裹的玉鼻膏也没沾到水。
须弥勒一看到泥娃娃。眼露惊恐:“赌金娃娃?我可没钱啊……”
我掏出那个小瓷瓶,问泥娃娃怎么解秽甘雾的毒。
泥娃娃回答我,瓷瓶里面有一坨老妖婆的粪便,塞在他鼻孔里,毒就能解了。
我寻思咋他娘这么恶心呢!
难怪我一问苗老太是不是将瓷瓶里的药吃下去,她瞬间就翻脸。原来是我不懂,露出了破绽。
我向泥娃娃致谢,其中,一个扎着发髻的女泥娃娃萌萌地问我,恩公,你愿意把我抱回去。当你女儿吗?我打了个寒颤,赶忙摆手说不不不,我还没娶媳妇呢,等雨停了,你们赶紧找一个正经的庙宇,让有缘之人来抱走吧。
她不无遗憾地点点头。
尔后,一群泥娃娃蹦蹦跳跳地躲起来了。
我忍住恶心,将瓷瓶里奇臭无比的猫屎抠出来,塞进须弥勒鼻孔里。
须弥勒先是眼睛翻白,后又口吐白沫,最后身子抽搐两下,倒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正要看是不是解错毒了,谁知,须弥勒一下坐了起来,满眼迷蒙,一动不动,一会儿之后,他晃动了一下光头,反应过来:“我咋在这……谢堂主,咱啥时候上来了?取到玉鼻膏了吗?”
看来他已经彻底好了。
我盯着他鼻孔上恶心的猫屎,问他:“你不觉得臭吗?”
须弥勒疑惑地问我:“臭,啥子臭?就是鼻子有点堵的慌……草……这是啥?”
我没有搭他的话,四处寻摸了一下。瞅见边上有一根木棍,果断地抄起来,抬手就朝须弥勒砸去。
须弥勒大惊失色,在地上滚了两下躲过,大叫道:“谢堂主……你这是干啥?!”
我胸腔憋闷,气得不行,追着他猛打。
须弥勒身躯肥胖,但却非常灵活,在屋里转着圈躲木棍,只哎呦两下挨了我两棍子,嘴里一直问我干嘛要打人。
我倒是被累得不行,站在原地直喘气。对他破口大骂道:“你个王八犊子!老子雇你来排雷。你个鳖犊子倒好,每次问你,你都说没事,结果全是妖魔鬼怪,老子差点尸骨不存,你他娘怎么解释?!”
“冤枉啊……猫儿庙、歪脖子老汉和井底,我真的啥也没闻出来了啊。”须弥勒满脸委屈地解释。
“废话么!你他娘昨天赌博,被人给揍了,明知道自己鼻子流血,堵气不畅,出发前却不提前告诉我。你挨老子一顿揍,冤吗?!”我大声质问道。
须弥勒不说话了,脸色尴尬:“那什么……我当时以为我能行。”
我抬起棍棒又打,须弥勒立马蹲在地上,告饶道:“大佬,我错了!”
算了,我也不跟他置气,把棍棒丢地上,冷冷地说:“这次雇佣,只能给你五万!”
须弥勒一听我还能给他钱,马上换了一副二皮脸:“谢堂主真是大人大量,感谢感谢!这次是我须弥勒不对,今后只要有事,但凡你说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么说吧,今后我就跟你干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累赘,出门憋宝,不管有没有钱,我都全程跟着,护你周全!”
“此话当真?”
“我要说假话,烂几把!”
我暗想你那玩意儿烂不烂的,其实区别不大。不过,这货只要不感冒或鼻子被打,倒还真是个人物。
得,又收拢一衷心小弟。
还是江湖大大有名的五灵星官。
南门堂今后人才不缺了。
左胖子、小黄爷伤重,我们不敢多待,用高绑靴包裹着玉鼻膏,心急火燎地往城里赶。 我当土憋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