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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胖子、常羽，甚至连须弥勒，全大惊失色，一下子全涌到我面前，作出与他们对峙打斗之势。漠北牵羊馆见状，不依不饶再次围住西域骡子门。西域骡子门的人虽怒火万丈，但现在反而两面受敌，里面是我们，外面是漠北牵羊馆。

　　一瞬间，所有人又都不敢动了。

　　对峙半晌，刘天财发话了：“各位，司草禁地姑婆天亮前就要苏醒。如果你们全想葬身于此，那么请便。如果想解决问题，还请用老祖师留下的规矩，憋宝斗法，公平竞争，彼此留一些颜面！”

　　“我们同意！”秦大胡率先发话。

　　独眼雕转头望了望身边一个僧人模样打扮的人，似乎在征询意见。那僧人冲独眼雕点了点头。独眼雕见状，也张口说：“行，老子陪你们耍一下。”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岭南憋宝行压根没人到此，我倒成了唯一代表。

　　其它三个门派，也不知道是谁用锁魂檀香木盒锁了小紫的魂。可不管是谁，只要是赢了。必然拿小紫的魂魄下去喂酒娥小姥。当务之急，我不仅要参加憋宝斗法，而且必须赢得斗法，只有这样，才能留有救下小紫的机会。

　　“同意！”我沉着脸说。

　　独眼雕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娃娃，你懂得什么叫憋宝斗法吗？你陪我们耍，会死得非常难看。”

　　他身边那个古怪的僧人也露出了邪魅笑容。

　　左胖子不爽，努骂道：“去你妈的，你肛门少喷点粪！”

　　“你说什么？！”

　　“去你妈的，你肛门少喷点粪！”

　　“你……”

　　论骂人，我还真就服左胖子。

　　独眼雕气得满脸通红。又想往上冲，左胖子咬牙切齿地撸起袖子。

　　他身后那古怪僧人拉住独眼雕，方才作罢。

　　刘天财见众人都同意，点燃了一把燃香，向四方拜了拜，每拜一下，深鞠一下躬，随后，朗声说道：“承少川祖师爷赏饭，授天下盗门山川憋宝技艺。天灵地宝，韵秀四方，万千熙攘，祖训弗忘。今四大憋宝门派憋宝人，均为酒娥小姥而来，而缘主独一，斯难分藏，现启门规，憋宝斗法，以决公平。斗天地、斗鬼妖、斗神司、斗人杰，全凭德馨艺精，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无异议，请各门派人向少川祖师焚香鞠躬，抽签以定秩序！”

　　秦大胡冷哼一声，踏步向前，率先拿了一根刘天财手中的燃香，向天地祭拜：“漠北牵羊馆愿遵祖训！”尔后，他将燃香丢在地上，跺上两脚，香灭，表示憋宝斗法，生死愿由天定。

　　独眼雕、刘天财、我，按先后顺序拜了祖师。

　　我心中剧烈打鼓，在他们前面，自己完全就是个小白。

　　全拼憋宝技艺，我屁都不是。

　　他们一行人。脸上均是志得意满之神情。

　　很显然，他们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一遭，准备相当充分。几大门派，司曹禁地说闯就闯，真是牛逼大了。可怜我还要靠左胖子才进到这里，不然连参加斗法的资格都没有。

　　憋宝斗艺分四大关。

　　四大门派，每派轮流坐庄出题一次，由其它三派来闯。总计过关卡最多者，可获得下水潭憋酒娥小姥的机会。至于出题范围，祖师遗训，天地、鬼妖、神司、人杰，四大内容，谁坐庄出什么题，完全靠抽签决定。

　　左胖子突然变得担心起来：“娘的，咱这样……不是要被他们斗死？！”

　　我没有答话。

　　小紫救下我一条命，我今天豁出去了，拼一把。

　　刘天财用四小块红布，上面写好天地、鬼妖、神司、人杰四组词。分别揉成四个团，向空中抛。在抛的过程中，各门派用自己的憋宝红绳子，向空中圈那四个红布球，圈中哪个，就坐庄出哪个题目。

　　我他娘红绳子还没掏出来，他们呼呼呼几下，全用红绳把红布团给圈住了。

　　红绳在空中，弯曲若手，直接抓取住红布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我呆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

　　全场人看到我的出糗样子，哄堂大笑起来。

　　笑你们个锤子！

　　没辙，咱也不嫌丢脸，弯身捡起地上那个红布团。

　　秦大胡打开布团，向我们展示了一下：天地。

　　刘天财神司。

　　独眼雕鬼妖。

　　我是人杰。

　　随后是抽签决定出题秩序。

　　秦大胡第一个出场，他走到场中央，大声说道：“本馆抽到题目为天地。以天地出题。憋宝人终年行走天地山川，所遇毒物、野兽，何止万千，若无避毒、解毒本事，连憋宝入门资格都没有！人食五谷，谷酿琼浆。五谷上仰苍天阳光雨露滋润，下靠大地甘泉厚土孕育。琼瑶佳酿，历来是天地恩赐我们的礼物，本馆以酒为题，两杯酒，一毒酒、一美酒，请大家品尝。生死也交于天地！”

　　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独眼雕。

　　独眼雕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待秦大胡用小盅倒好了两杯酒，我浑身冷汗都下来了。

　　这他娘哪里是斗艺，简直是斗命！

　　秦大胡将两杯酒盅端到西域骡子门面前，冷哼一声：“骡子门的兄弟，请派人尝美酒！”

　　独眼雕脸都白了。

　　他转头环视身边五六下人，但所有人都退后一步，脸露恐慌之色。

　　“莫非西域骡子门全是怂货，第一题就接不住？！”秦大胡嘴角上翘，冷语相讥。

　　独眼雕脸色一变，转身冲过去，抓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年青，喝斥道：“你全家的命都是骡子门救的，今天你来为大家打头阵！”

　　小年青脸色煞白，双腿抖如筛糠，忙叫到：“哥，我不敢啊……”

　　独眼雕脸露凶狠，单眼寒光凌厉。厉声道：“要不想你家人在医院断药而死，赶紧他娘的去喝酒！”

　　小年青闻言，身躯一怔，呆在原地，一声不吭，半晌之后。在秦大胡催促声下，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两杯酒面前，狠狠地一咬牙，端起杯子就要饮。

　　“慢点，斗法就斗法，为什么要草菅人命？”我忍不住大声制止。

　　我不仅为这个小青年感到担心。更关键是，等下轮到我们怎么办？

　　一杯酒下去，嗝屁了？！

　　“拜祖师，燃天香，圈红绳，江湖事江湖了。憋宝人自有憋宝人的江湖规矩。莫非岭南憋宝行的怂包想退出？”秦大胡鄙夷地问。

　　“你牛逼，我怂包！老子就退出，你能怎么样？”我怒火冲头。

　　此话一出，其它三个憋宝行之人全脸色大变，竟然齐刷刷取出箭弩，全对准了我们四个人。那箭弩头全是黑色，明显涂上了毒液。

　　“谢大哥，不能退出。如果你们退出，会被其它门派毒箭穿心而死！”秦莺莺焦急地说道。

　　我吓傻了。

　　还有这规矩？

　　“莺莺，良医拦不住该死的鬼。谁坏规矩，谁就去死！”秦大胡大声喝止，一头白发激动的都耷拉到了鼻孔。

　　“谢堂主，劝你们三思而后行。”

　　一直没开口的林圣尧张嘴了。

　　对他们三个门派来说，我如果退出被射死，哪怕岭南憋宝行之人想为我报仇，都没理由，而且还立马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尽管我在他们眼中无比扑街。

　　“开个玩笑嘛，何必紧张。该斗还是斗，大家继续。”

　　我深呼了一口气。作为贪生怕死小王子，自然能多活一秒就多活一秒，能就这样被你们射死？我脑子又没被驴踢过。

　　他们闻言，将手中的毒箭弩纷纷放下。

　　小青年一闭眼，将其中一杯酒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目光望向小青年。

　　小青年在原地愣了几秒，突然口吐白沫，双眼暴凸，七窍流血，惨烈地呼嚎了一声，“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身躯一动不动，死了！

　　独眼雕见了，一副要将秦大胡剜皮割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秦大胡，咬牙切齿地说道：“给小王收尸，回去厚葬，给足他家人补偿！”

　　秦大胡嘴角上扬，露出鄙夷状，重新拿酒盅倒了两杯酒，走到刘天财等人面前。

　　刘天财表情未变，手掌一拍，从他们中间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双目猩红，脸色发青，瘦骨嶙峋，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恻恻的气息。

　　“湘西蛊人竟然加入东海钩子堂了，姓刘的够狠。”左胖子低声耳语道。

　　湘西蛊人踏步向前，嘴角嘶了一下，两杯酒都端起，同时放到嘴里，一掐自己喉咙，“咕咚”一大口，齐齐咽了下去。喝完，他还眼睛向四处瞟了一眼，嘴里再发出嘶的一声，极尽挑衅之能事。尔后，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钩子堂队伍中。

　　东海钩子堂胜一局。

　　秦大胡说：“佩服佩服，钩子堂果然人才辈出。”

　　他又再次倒了两杯酒，端到我面前，轻蔑地说：“谢堂主，请吧。” 我当土憋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