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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血涌上头。
盗门三行,互相鄙视。
漠北牵羊馆秦大胡,竟然把秦莺莺许配给了一个猫渣子,也算是憋宝人当中的奇葩。看来,盗门玉佩八九不离十是张三少爷偷了。
“明人不说暗话!漠北牵羊馆消失之事与我无任何纠葛!现在秦莺莺的消息我已获得,我可以不需要任何代价,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但是,你跟我玩雁过拔毛的伎俩,用来威胁我,怕是脑子病得不轻!我限你半个时辰内,立刻把东西送到南门堂,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历来从外地跑到黄河边跟我耍横之人,都没好下场。大头陀、断行者喇嘛就是前车之鉴。一旦张三少爷拒绝,我决定马上招来讴痨子鬼,打探清楚他的为之。直接过去先把他十根手指给剁了。
“雁过拔毛?”张三少爷惊道,显得不可思议。
我没吭声,看他怎么说。
他震惊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此术确属我门独门绝技,但谢堂主丢的东西。我并不知道。”
他不知道?
装傻?
“行,你牛逼,等着我!”
我正准备挂电话。
张三少爷说道:“鄙人向来遵守江湖规矩,互不欠予。谢堂主既然有莺莺消息,我可以帮你找出窃东西之人,你再把消息告诉我。鄙人在春晖宾馆大堂等你。”
也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挂完电话,我破辟刀一拎,与左胖子开着金杯车赶到了春晖宾馆。
除非像常羽这样的绝顶高手,普通的蟊贼我压根不担心。
来到春晖宾馆前台。看到一个身穿灰色夹克衫的男子,正坐在大堂里喝茶。他面容俊朗,休闲打扮,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书生气。可从张三少爷与我几通电话来看,他应该颇有江湖气概,我一时倒不敢确定是不是眼前这位。
正准备重新打电话,夹克衫男子看了我们一眼,食指搭在中指上,三长两短,轻轻在桌面扣动几下,这是旧江湖的接头暗号。
错不了。
我们走过去,大马金刀坐下。
张三少爷打量我们一眼,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谢堂主,客套话不多讲,你先把那根木棍给我看看。”
他嘴巴一开口,显示出与长相完全不符的气质,语气直楞楞的,总给人一种一根筋的错觉。
我沉着脸将木棍递给他。
张三少爷起初表情并无变化,仔仔细细地瞄了几眼木棍,又用手指将木棍粘液沾起,放在嘴里舔了一下,脸色一变:“果然是他!”
“谁?”
“孟瞎子。”
左胖子听了,冷哼一声:“都是老中医,少他妈给道爷上眼药,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得了!”
张三少爷看了一眼左胖子:“请你给我一个时辰时间。”说完,他就要起身出门。
左胖子一把将他给拉住:“哥几个陪你一起去!”
张三少爷脸色怔了一下:“你怕我跑吗?”
这还用问吗?
左胖子说:“废话!”
却见眼前灰影一晃,张三少爷消失了。
大堂前台的服务员却猛然一声惊叫。
抬眼一看,只见张三少爷已经在二十几米外的前台,拿着身份证。敲着台面,对服务员说:“退房!”
这一手让我们目瞪口呆。
以他这速度,我们确实抓不住他。
张三少爷露出这一手,意思很明显,一是他如果要跑,没人能拿他怎样。二是以他的本事,如果要偷我们东西,完全没必要玩虚的。
难道真不是他偷的?
等他退完房,他走过来问我们,有车吗?
我说有,就在门口。
左胖子也懵了,赶忙去开车。
在车上,左胖子忍不住好奇,问张三少爷:“哥们,你刚才那招是霍元甲的迷踪步么?有点小牛逼啊。”
“小技法而已。”张三少爷又看向我。接着说道:“谢堂主,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
张三少爷点点头:“孟瞎子是我师叔。当年,他因不守师门规矩,被我师父挑瞎了一对招子,但他竟然将我师父杀死,从此亡命江湖。我为报师仇,找了他十多年,但孟瞎子从此之后,再也没用过门中盗术,踪迹实在难寻。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他会在黄河边出现,还偷了你的东西。”
“哥们,现在去哪儿呢?”左胖子问道。
张三少爷说:“先出城郊。”
开到城郊,张三少爷像变魔术一般。从兜里掏出来一只鸽子,让它先闻了一下木棍的粘液,然后朝空中放飞。
鸽子扑棱着翅膀,向前疾飞而去。
金杯车一路追着鸽子狂奔,飞到郊区一座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张三少爷叫我们稍等片刻。
鸽子飞进大宅院,不一会儿,又从院子里飞了出来,口中还衔了一个钥匙。
我说孟瞎子叫大雁叼根木棍,防止它出声。你怎么不叫鸽子也叼根木棍?
张三少爷解释道,他用的是新雁,才需要用木棍阻止雁发声。我这鸽子养了十几年,它通人性,不会出声。不过,也正因为孟瞎子十多年不敢用门派盗术,也没圈养老雁,才给了我们找到他的机会。
我觉得非常奇怪,孟瞎子逃避师门追杀十几年,为何此次甘愿冒这么大风险来偷玉佩?
左胖子却说,你们这技法,整那么麻烦干嘛,直接把飞禽的舌头咔擦一声剪断,啥事没有!
张三少爷闻言,愣了一下。思考半晌:“好像是这么个理。但师门规矩如此,还是不去创新为妙。”
随后,他把鸽子钥匙拿到手上,又从怀中掏出一面铃铛,交待道。等下左爷在大宅外守候,一旦发现有人跑出来,你就摇铃。铃声响后,四周的飞禽都会飞过来,孟瞎子靠声辨向。飞禽会打乱他逃跑的步伐。我跟谢堂主,现在进宅子里取东西。
左胖子皱眉道:“兄弟,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执拗呢?咱直接冲进去,你速度快得跟飞机起飞一样,难不成还追不上一个瞎子?你先摁住他,咱再过去一顿痛扁,逼他把东西交出来,不就结了!”
张三少爷听了,又是一愣,随后说道:“好像也行。不过……我没这样干过,咱还是按师门规矩来。”
经这么短暂一接触,我才彻底明白。
张三少爷之前在电话里的表现,并不是所谓的江湖大佬气质,而是……确实他妈的有点傻愣傻楞的。要不然,刚才他也不会一见面,就把他师门与孟瞎子的恩怨情仇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与这种人打交道,清爽、直接。
此行抓孟瞎子,我们全仰仗他,一切只能听他吩咐。
我与张三少爷下了金杯车。
两人猫身到宅院院墙。张三少爷用手丈量了一下院墙高度,稍微退后一步,一扭身,“噌、噌、噌”几下,就翻了上去。
我傻了眼,那院墙足足七八米高,他只用了三步。
这能耐,简直要逆天了。
可我咋上去?
张三少爷丢了一根绳子下来。
我一拉绳子,蹬着院墙上去。
一座深宅大院,里面房间至少有十几个。怎么找?
张三少爷轻晃手中那个钥匙,低声说,在左边第三个。
我也不知道他基于什么原理如此笃定,只得跟着他。
张三少爷如同一只矫捷的狸猫,带我来到院墙靠近左边第三个房间一处角落,不下去,也不吭声,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咱也不敢问。
果然。
一会儿之后,一排大约十几条狼狗,从院子角落出来,竟然像保安一样,排着队,晃晃悠悠地在巡逻。
这他妈简直太搞了。
狗能看家护院不假,但怎么可能像保安一样巡逻!
张三少爷不屑地冷哼一下,手里捏着一团粉末,双手搓揉两下,粉末变成了一股烟,淡淡的,有一种薄荷的味道。
刹那间,那群狼狗全歪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张三少爷做完这些,还是没有动,不过嘴巴不停,不知道喃喃念叨什么。
我低声问他,是不是还有狼狗。
张三少爷说没有,按师门交待,进人家家门之前要先向祖师爷请三遍安。
我差点晕过去。
下面是杀他师父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竟然还有心思请安。
这货真是傻的可爱啊!
难怪一个瞎子他追踪了十年都追不上! 我当土憋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