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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三脸色无比古怪,翻着白眼:“死胖子,你多久没来找我了?”
“道爷这不是忙吗?”左盘子回答。
“忙你个鸡儿!你看我过的有多苦?这破山神庙一年到头也没个人来祭拜啥的,想当年我崔老三在地府干府君的时候,一出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那场面……”崔老三下巴微微上扬,一副忆当年辉煌的神彩。
“得得得,你那破历史就别提了!今天我找你帮个忙。”
“啥事?”
“我把祖师琉璃金身和一瓶药酒放你这儿,你可看好了。我回来取之前,谁都不能碰,包括你!”
“张道陵金身?这玩意儿不是在你师兄那里么?”
“你少管,就说能不能办吧?”
“有啥好处没?”
“城里新开了一家洗浴中心,到时你附个罡体肉身。我带你去耍。包场三天。”
崔老三闻言,双眼瞬间放精光,嘴角边哈喇子都流了出来,随后,他又猛抽了一下鼻子:“你这任何实在太艰巨……至少。要包场十天。”
左胖子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你身体吃得消吗!”
崔老三脸上肌肉抽搐:“你管我!你多久没带我去了?”
左胖子一咬牙,说行,但必须给老子看好了,不然我把你这些年干的破事全抖露出来,你这贬黜的山神爷都当不成。
崔老三点了点头,又转身打量了一下陆潇潇,一双贼眼盯着她鼓鼓的胸脯滴溜溜乱转,满脸谄媚地说道:“姑娘貌美如花,可曾许配人家,若觉老崔还行。为爱鼓掌啪啪。”说完,他笑嘻嘻地用双手做了个鼓掌的姿势。
这王八犊子要多猥琐又多猥琐!
陆潇潇瞬间娇容大怒,抬手一个巴掌就朝崔老三呼去。
左胖子手势快,赶紧抓住陆潇潇的手,转头对崔老三说道:“崔老三,这是闾山宗三花女使,有胆量你碰她一下试试,没胆量嘴巴放干净点!”
崔老三一听,身子猛一哆嗦,退后两步,忙不迭说:“该死!该死!我刚才胡说八道,三花女使千万别往心里去。”
陆潇潇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崔老三一眼。
左胖子把那坨泥用红布包了,递给崔老三,招呼我们离开。
离开之前,崔老三在后面反复叮嘱左胖子,务必早点回来带他去包场。
上金杯车之后,陆潇潇鄙夷地说:“大侄子,你跟崔老三这种货色混在一起,太掉价了!”
左胖子回呛道:“掉个毛价!我在谢小皮手下打工都不怕掉价,更别说崔老三!”
有我啥事?
通过他们有一茬没一茬聊天,我才知道怎么回事。
崔老三原是六殿阎罗卞城王手下府君,也就是王府君的前任。但因为好色,犯下不少淫戒,被贬黜到此地当山神。府君的地位,相当于一个省管治安的总头头了,山神与土地一个档次,等同于村官,可见他所犯戒律有多重。
左胖子几年前抓鬼时在破山神庙休息,偶然遇到这货。两人一拍即合。竟然成了朋友。左胖子为了钱,啥鬼都敢抓,有时还从阴差手下耍奸计抢人,难免会在留下案底,常需崔老三动用老下属的关系去销案。而崔老三从地府被贬黜到阳间来守山神庙,孤单寂寞冷,X虫上脑,不能下地府找老相好,在阳间又不敢明目张胆乱阴阳纲常,左胖子就带着他偷偷摸摸耍遍各大洗浴中心。
两人也算各取所需。
我很担心他们这种关系经不起考验,问他崔老三靠得住不?
左胖子说,放心吧,崔老三虽然好色,但办事还挺靠谱。我要将这些年他干的破事抖露出去,他不仅山神干不成。按察司要将他扒皮抽魂,永世不得翻身。再说,即使他发现琉璃金身里面是阴王帝玺,也不敢声张,这算窝藏罪顶破天啦。
“万一他把酒喝了呢?”我依旧不放心。
“他滴酒不沾。”左胖子边开车边回答。
一路过去,只见大街上到处是撑着黑伞的中山装,全是来找我们的。在一个月之前,我甚至不相信地府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可现在,我却成了下面天字第一号重犯。不过左胖子金杯车上贴了蔽障符,他们看不见我们的车。
中山装在大街上,与普通百姓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副无比奇妙的画卷。
老百姓看不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依旧悠然自得地逛街。
襄县不远。
车在路上疾驰。我打了几个盹就到了。
左胖子一路问路,开到一条山路。车无法再开,我们只好下车步行。本来路上拦到一驾驴车,但老头一听我们进苗寨,吆喝着驴就跑了。
走了半天,来到村子里。
很小一个村庄,大概十几户人家。
我们一行人的到来,引来扛锄头的村民驻足观看。
我拉住一个老农,问他村庄后面是不是有口娥皇泉。
老农说有,你们干啥子。
我说我们来玩。
老农斜着眼说。那泉水是瘸二爷家的,没他带路,你们去不了,不过他现在下地了,不在屋里。
瘸二爷家的?
这玩意儿不都是国家的么,再论远一点,也是娥皇的。
老农看出我们的疑惑,说二爷是我们这里的地仙,娥皇只有他能带上去。不过他脾气很不好,你们最好等他回来。山上三步一野兽、十步一蛊毒,只有二爷能解。以前有人不听劝,自己上山去,死的死,疯的疯。当然,看你们好像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想赶时辰投胎,咱也不拦着。
这老农讲话偏三偏四,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寻思这地方是苗寨,可比不得别处,还是别乱闯。乖乖等那瘸二爷吧。于是,摸出烟,散给老农,请他帮忙带路到瘸二爷家。
老农抽着烟,带我们往瘸二爷家走。尔后,从里面端出来两条凳子,给我们坐,叫我们就在这等着二爷,别到处乱跑,扛着锄头转身走了。
瘸二爷家在半山腰,非常破败的屋子,边上杂草丛身,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
我叫须弥勒赶紧闻一闻,看看四周有没毒物啥的。
须弥勒皱着眉头说,大佬,整个村子都是毒物,闻了等于没闻。
左胖子却“嘿嘿”一笑,说啥鸡毛地仙,我估计就是小动物成精拿法人,在苗寨里装神弄鬼,把那些上山之人给弄死了,道爷正好手痒,收拾了它。
陆潇潇开始做纸人。
她做得非常细心,一个时辰后。她手中展现出一个惟妙惟肖的女纸人。还别说,真挺像缩小版的小紫,只是依旧是穿了条内衣裤。
闾山宗做纸人、人皮面具的技术,确属江湖一绝。
她在女纸人背后写上小紫的名字,随后,躲在屋檐阴暗处,打开符文盒,开始念咒语,不一会儿,她叫我摸一下纸人。我摸了一下。原本无温度的纸人,此刻竟然有丝丝冰凉。
陆潇潇把女纸人重新放进符文盒里,告诉我小紫姑娘魂魄已经封好了,等下到了娥皇泉,直接把纸人放进泉水中去就好。
挨到傍晚时分,也不见瘸二爷来。
左胖子抽了一下午烟,喉咙冒烟,人也急躁起来,说怕个锤子,咱干脆自己上山找去。
正在这时,山腰间晃晃悠悠走上来一个小孩。
小孩七八岁的样子,身上那套衣服要多土有多土,一只裤脚上挽,肩上扛着锄头,锄头角还挑着一个麻布袋,脸上脏兮兮的,他走到我们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你们来我家干啥?”
总算来人了。
带路老农五十多岁,称呼这家主人为瘸二爷,我估摸着,这小孩应是瘸二爷的孙子,于是开口问他:“小朋友,你爷爷呢?”
“死了。”
小孩放下锄头,打开麻布袋,也不理我们,一丝不苟从里面挑起了红薯。
左胖子盯着小孩看了两眼:“那什么拐子二死了?莫不是知道我要来,害怕跑了吧!”
小孩闻言,脏兮兮的小脸非常愤怒,陡然拿起地上一颗红薯,朝左胖子猛地砸去。 我当土憋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