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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胖子醒来之后,眼神空洞,呆呆萌萌的,叫他也不答应,像一根木头。
我们把他架到太师椅上,拿一大叠红票子在他眼前晃,但他眼球都不转一下。这下可把我给吓坏了,左胖子那么爱钱一个人,对钞票没反应,不会成了痴呆吧?
我问小紫,玉鼻膏解药会不会有问题。
小紫说绝对不会,像他这种情况,不应该。
转眼看到在一旁愣神的须弥勒,我喝问道,不会你小子水萝卜是假的吧?!
须弥勒满脸委屈地解释,听说过假人参,没听说假萝卜,我额头上的伤疤还没好呢。大佬你要不信,咱找那种水萝卜的老农问问去。
左胖子的事还没解决,小黄爷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上去一摸它的身体,发现已经硬邦邦的,叫它没任何回音。翻开眼皮一看,我整个人都瘫了。原本它黑黑的眼珠,只剩下白,典型的死亡症状。
我脑袋嗡嗡直叫,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自从小黄爷出现,永远都像小神一般存在。
每当我遇到危险,它三番五次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让我幸免于难。它不会说话,只吃最简单的豆腐丝,在我心里,早已将它当成生死兄弟,可它被死猫妖苗老太打了一拐杖之后,竟然死了!
我至今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物质形态。这几天身体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但它临死前看我的眼神,最后一个微笑,使我心口如割刀剜肉一样难受。它常常救我,可我却对挽救它生命没有一丝一毫办法,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极端自责、羞耻和痛苦。
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弥漫全身,我仰头大喊,愤怒发泄。
小紫不断地来拉我,须弥勒反复劝慰,但却难以平复我的心情。
左胖子痴痴呆呆的,完全不为眼前情景所动。
我发泄累了,悲伤累了,静坐呆立半天,方才从极端情绪中走出来。
唯一的念头是,怎么按小黄爷最喜欢的方式,把它给葬了。我想到它的出身,最初发现它,是从憋宝工具箱一个药罐子里,那里应该是它最好的归宿。
憋宝工具箱里的东西,幸好在我见许可琴时,全部装进了包裹里,中药铺子被烧时,里面的东西幸免于难,当然,也包括那个罐子。
我找到包裹,将罐子打开,里面的液体依旧,没有任何挥发减少。
颤抖着双手,将小黄爷轻轻地放进罐子里,在盖上灌口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一股难以自持的悲伤,强压住自己情绪,将罐子放在左胖子家神龛上,点上几根燃香。我想,待中药铺子修葺好之后,我要将它带回去,今后一直供奉着它。
它一定会给我带来好运!
弄完这一切。我觉得全身已被掏空。
小紫见我神情恍惚,劝慰道,少爷,你现在不能再想小黄爷的事,左大哥还没好呢。须弥勒也搭茬,左师傅这样子不行啊,跟痴呆了一样,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想想也是,逝者已逝,目前最大的难题是左胖子。
他痴痴傻傻的,会不会跟白衣女人打架时,脑子打出了问题。我征询小紫什么意见,小紫说现在煞毒已拔,如果是身体其它问题,去医院检查一下也好。
交待小紫看好家,我与须弥勒扛着左胖子赶到医院。
全身检查之后,须弥勒扶着左胖子在走廊上坐着,我拿结果给医生。
医生瞄了几眼检验结果。皱起了眉头。
我心一下揪了起来,忙问他有啥问题?医生反问我是不是出交通事故了?我又不能说左胖子被鬼打成这样,只好点头说是。医生把检查结果朝桌子上一甩,回去自己解决吧。我以为他的意思是叫我准备后事,凳子都坐不稳,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
医生接着说:“他身体没任何毛病,连皮外伤都没有。你既然把人家撞了,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他这是讹上你了,这种情况,我见多了。”
这家伙说话大喘气,差不离把我魂都吓没了。
我来到走廊,看着左胖子傻逼一般的模样,寻思他会不会在捉弄我?
于是,我对着他大喊道:“鸽子屎,你他娘别装了,难不成想老子伺候你一辈子呢?!”
死胖子非常要面,如果他是装的。我叫他鸽子屎,他绝对会暴跳如雷。可他仍像弱智似的,没任何反应。
我有点懵了,感觉会不会哪里检查出错了,又回去找那医生。
医生像看神经病一样上下打量我一番,讲话还特别损,告诉我右转五百米有个精神病专科医院,建议你们两个都去检查一下,尤其是脑子。
无奈之下,我跟须弥勒只得把左胖子扛回了家。
到家之后,把情况与小紫说了,小紫也没任何办法。但她告诉我一个非常坏的消息,今天她守家的时候,看到白衣煞灵好像来了,左大哥再不好起来,那女人估计很快会发现她其实在假借东沙岭的余威,到时情况可能会非常糟糕。
我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还是来了。
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没个思绪,捻了几根香,祭拜一下小黄爷。
突然。
我发现神龛上的罐子动了一动。
我以为花眼了,赶忙叫须弥勒和小紫过来看,他们一看,均说罐子确实在动。我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口,结果,小黄爷生龙活虎地从罐子口陡然蹦了出来。
它身体落在神龛之上,张嘴大口呼吸,似乎在里面憋坏了。
我快高兴疯了,问它是不是没事了。
它看起来非常生气。扭过头去,不理我。
我连哄带骗,它仍然气呼呼的,直到我承诺给它买最好吃的醋溜豆腐丝,它才有一茬没一茬地搭理我。
经过大量艰苦的询问,我才了解到。罐子里的液体,是催生小黄爷之处,那玩意儿其实也可为它疗伤,而我歪打正着,竟然把它丢进去治好了。它之所以很不高兴,是觉得它发烧那么多天。我没把它早点丢进罐子,害得它痛苦不已。
可他娘的我咋知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兴奋不已,高兴之余,我甚至想抱着小紫亲。
小紫脸红红地躲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正高兴呢,桌子边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左胖子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孙富贵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孙富贵在那头说:“左爷,有个胆大的愿意出高价买熄灯翡翠,这几天会赶过来,价钱面谈。您是不是真准备出那阴货?我劝您……还是算了吧。”
小紫曾告诉我,白衣煞灵实在太厉害,必须等左胖子醒来,将熄灯翡翠重新塞进她嘴巴里,才能压制她。
现在白衣煞灵又找来了,万一左胖子实在好不了,我打算出高价再找个厉害的道士,看能不能重新把熄灯翡翠塞进她嘴里,躲过这一劫。
万一卖了,我们全要遭殃。
我告诉孙富贵,左胖子现在生病了,那熄灯翡翠不准备卖。你赶紧推了。
孙富贵一听,音调上扬,显得非常高兴:“皮爷,您要是真能作主,我立马给推了。那玩意儿太邪门了,咱还是不碰为好。”
我说我能作主,你赶紧推掉吧。
话音刚落,一直窝在太师椅上的左胖子突然开腔了:“老子的东西,你个憋犊子作鸡毛主呢?”
我扭头一看,死胖子一双绿豆眼正死死地瞪着我。
尔后,他从太师椅上起身,接过电话。告诉孙富贵,约买方几天后见面。
我彻底惊呆了。
死胖子好了?
正惊诧间,小紫看到左胖子醒来,脸上显得害怕之色,紫影一闪,立马迅疾转身,出了门。须弥勒则愣在原地,张着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不是变成傻逼了吗?”我瞠目结舌地问。
左胖子没接我茬,反而抽出一根烟,烟嘴在桌子上倒怼两下,用火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了口大烟圈,嘴角邪魅上扬:“你他娘才是傻逼!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梦里好像听到有人大骂我鸽子屎来着?”
我见他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又回来了,知道这货已然无碍。
“没有,你在梦里肯定听错了。那什么……你大病初愈,就别寻思乱七八糟伤脑筋的事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楼下面馆打二两猪脑花来给你补补?”
左胖子脸色古怪,“嘿嘿”一笑:“小伙子,你非常牛逼啊!”
我问他我咋就牛逼了?
左胖子一拍桌子,大声喝问:“谢土憋!老子以前劝你把沈寡妇办了,把许可琴办了,结果你呢,装大尾巴狼,扭扭捏捏不情愿。哥们今天算看出来了,你不喜欢鬼,不喜欢人,倒他娘喜欢上妖了,爱好挺别致呀!刚才出去那一身妖气的女人是谁?!”
卧槽!
他是指小紫。
我刚想解释,结果左胖子绿豆眼一瞪,肥胖的身躯从沙发上弹起,顺手抄起神龛上一张符,跃出门就朝在外面的小紫打去。 我当土憋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