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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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奇纳尔兄对我今天安排的这顿饭很满意,你若是喜欢,住在盛京的这些天每天都可以来这用膳,一会儿我跟掌柜打个招呼,银子全算在我账上,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周瑾城笑着道。
奇纳尔笑了笑,这会儿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反而变得疏离了几分:“霍兄客气了,不过不必了,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比如我在淳于,偶尔也会很想念中原清淡的美食。”
好意被人直截了当的拒绝,周瑾城心里很是不痛快,这个奇纳尔,真是不知好歹。
他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奇纳尔兄说的也是,人呢,总是觉得摆在眼前的未必好,等真的错过了才追悔莫及,你说是不是?”
奇纳尔仿佛真的被他威胁到了,脸上市侩的笑容收敛几分:“霍兄,你在信中说想买下我手里的铁矿,你可知道这批铁矿的价值?倒卖铁矿,我可是冒着砍头的死罪啊。”
终于说到正题了,周瑾城神色间也多了几分认真,他沉吟一声,竟是道:“你说的对,倒卖铁可是大罪,既然奇纳尔兄害怕,看来这单生意我们是做不成了。”
奇纳尔刚才那话明显是想抬价,他表现的越急切,越能让对方抓到拿捏他的把柄,是以周瑾城来了这么一句。
然而事与愿为,奇纳尔一副很遗憾的样子,点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虽然这次我们没能达成合作,但能有幸认识霍兄,也算我没白来中原一趟,告辞,以后霍兄有机会来淳于,也要给我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啊。”
说着就要起身,心中冷笑不已。
他要是真的奇纳尔,不知道对面这高高端着架子的男人什么底细,说不定真会上当,但是嘛,呵呵……
吕先生连忙道:“奇纳尔兄,这么着急离开干什么,坐下来喝杯茶再走吧,你瞧你,哪有你这样的商人,买卖买卖,你来我往讨价还价才叫买卖,一言不合就走人,这样怎么做得成生意。”
奇纳尔很是困惑:“刚才不是霍老板说的这单生意作废了吗?那你们到底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吕先生道:“当然是想做,赚钱的事谁不想做?”
说着还给他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商人嘛,只要有利可图,提脑袋的生意都要做。
奇纳尔的笑容中这才多了几分热情,他主动递出台阶:“原来霍兄刚才是跟我开玩笑的,我却当了真,实在失礼,还望霍兄不要怪我太没眼色。”
周瑾城脸色有点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奇纳尔兄哪里的话,上次我们合作的那么愉快,相信这次也一样,快坐下吧。”
周瑾城不敢再摆谱了,但心里却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奇纳尔重新坐下,直接道:“都是生意人,霍兄应该也知道铁矿有多稀珍,所以,霍兄准备出个什么价?”
周瑾城道:“你那里一共有多少矿石?”
“五百石。”
“什么?只有五百石?”吕先生和张雪坤都有点不淡定了,五百石的铁矿,一提炼,剩不下多少,够干什么的。
周瑾城也沉下脸,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奇纳尔笑眯眯:“五百石,精铁。”
“精铁?你是说真的?”吕先生眼神炙热起来,他们原本就担心太多的矿石从淳于搬运过来都是麻烦,如果是五百石精铁,那就容易多了。
少了提炼的程序,他们还能节省更多的时间。
周瑾城笑了起来:“奇纳尔兄可真会开玩笑,我还以为真的只有五百石原矿石呢,只是,不知这次你来中原,有没有带出关?”
他派人查过了,奇纳尔进京的时候身边只带了很少的人,几乎没带别的东西,但也说不定精铁被他安排在别的地方了。
奇纳尔没急着回答问题,而是示意自己身边一直没吭声的随从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一抹雪亮透出,盒子里是一块儿砖头大小的铁矿,通体呈现漂亮的铁灰色,纯净无暇。
吕先生接过盒子,拿起铁块摸了摸,赞叹一声:“看成色至少经过三重提炼了,可以直接用于铸造,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啊。”
奇纳尔笑而不语。
等那三人都看过那块铁疙瘩了,奇纳尔才笑眯眯的问:“霍老板,你觉得我的货物怎么样?其他的跟这个都是一样的,我随便从里面拿了一块儿,带给你们看看。”
周瑾城笑着道:“东西是好东西,如果其他的精铁也跟这一块儿成色一样,霍某保证给奇纳尔兄一个满意的价格。”
奇纳尔道:“自然是一样的,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难道我还能诓骗你不成?这可是在大周的地界上。”
周瑾城沉吟道:“那可否让我们先看看货?”
周瑾城虽然欣喜,倒也还不致于昏了头脑。
奇纳尔为难道:“霍兄,这是在你们大周的地界,也可以说是你们的地盘,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带在身边,再说,这里可是京城,被抓到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周瑾城皱了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说白了他们谁也不信任谁,奇纳尔怕周瑾城黑吃黑,周瑾城也怕这个狡猾的商人坑自己。
气氛冷凝下来。
奇纳尔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可是知道周瑾城底细的,不怕他不上钩。
片刻后,吕先生道:“这样吧,如果奇纳尔兄不放心,我可以独自去跟你看货,如果货真价实,咱们立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奇纳尔笑而不语。
就算只带吕先生一个,回头也暴露了精铁的所在地,万一他们带人围剿怎么办。
奇纳尔道:“如果霍老板有诚意,不如我们先把价钱谈妥,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
周瑾城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他道:“原矿石的价钱大约一两银子一石,奇纳尔兄的精铁是提炼过的,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一石,如何?”
听完他的报价,奇纳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下一瞬又恢复笑容,只是笑的有些冷:“霍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你这样蒙骗我,是看不起我,还是欺我出身边塞蛮荒,不知道行情?” 摄政王的神秘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