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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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板不确定师少黎是否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用贵人代指,以免耽误了师少黎选人。
师少黎轻咳一声,开口道:“我是宣王府的人,来这里挑几个人使唤,愿意跟我走的站到左边,不愿意走的站到右边,你们自己选,我不强求你们。”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没有人站到右边去,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将来的命运,既然是为奴为婢,选择高门大户总比普通小户人家要好得多,俗语云宰相门前七品官,若是进了宣王府,就算混不上有品级的官职,或许也还能当个小管事呢,王府管事可比一些没有实权的小官还要风光。
师少黎道:“你们之中读书识字的站到左边,不认字的站到右边,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们最好诚实一点,考校之后若发现有人不懂装懂,别怪我把你们发卖到最肮脏的地方。”
此言一出,原本往左侧队伍中走的几个人顿时灰溜溜的走到右侧去了。
余老板黑着脸道:“混账东西,刚开始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让你们老是一点没听到是吗?再有谁敢不听话,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几个想滥竽充数的齐齐抖了抖,可见这余老板虽然还算和善,但也是个有手段的。
师少黎没有责怪余老板打断自己挑人,等到余老板吼完,她伸出葱白指尖点了点那几个滥竽充数的人:“你们几个,退到后面去吧,我要的是听话的下人,既然不听话,我还买你们做什么。”
那几人顿时哭丧起了脸,心中后悔不需多言,有余老板在,他们不敢求饶闹事,只能垂头丧气的退远了些。
他们的识趣让师少黎很满意,她又缓缓开口道:“读过书的人当中,有没有会算账的,或者是在店铺里做过掌柜管事之类的,会算账的往左站,做过掌柜或管事的上前一步。”
三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走出来,两个往左,一个往前。
师少黎先看向往左的那两个人,问道:“你们会算账?以前是在哪里做事的?因何被发卖?”
其中一个微胖面白的中年男子道:“回禀夫人,小的名叫刘贵,是跟着刘夫人陪嫁到尚书府的家奴,以前在庆丰楼做账房先生,因为不肯做假账得罪掌柜,被诬告到夫人那里,夫人听信谗言便把我发卖了。”
庆丰楼在整个盛京也算是能排上号的酒楼了,没想到是刘夫人的产业,只是照这男子所说,庆丰楼赚的银子再多,恐怕落到刘夫人手里的银子也会折半。
师少黎点点头:“这么说来你对你家夫人还挺忠心,只是你家夫人却是听信了小人谗言,不相信你。”
白面中年男子也就是刘贵,脸上露出不忿的神情,咬牙道:“夫人也是被小人蒙蔽才会如此,可恨那刘福泉居心叵测,受夫人恩惠却还算计主家,真是可恨。”
师少黎把他的卖身契从余老板手中接过来,放在小几上,指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轻笑一声道:“真可惜,你这番衷心之言你家夫人却是听不到了,不如我给你个机会,以后允许你去提醒你家夫人一次,如何?”
前提是这人说的都是真话,事后这些人的出身来历她自会派人去查个清清楚楚。
刘贵的面上却未露出多少喜色,他有些灰心的道:“多谢夫人好意,但还是算了,在下已经被卖掉,便与前主人再无瓜葛,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今后也只想带着妻儿安安稳稳伺候新主家。”
说着他对身后一个抱着七八岁孩童的妇人招招手,转头跪下道:“夫人,这就是我的妻子素娘和女儿刘文玉,素娘以前在刘夫人小厨房当厨娘,南北菜色她都会做,夫人领回去在厨上做个打杂也好,小的不想与妻儿分开,还请夫人成全。”
他眼眶微红的说完,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他的妻女也都泛着眼泪跪下一起磕头,看得人颇为心酸。
身在奴籍他们命运本就身不由己,若是被主家发卖,今后一家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余老板叹了口气道:“夫人,这个刘贵我是知道的,以前跟庆丰楼做生意的时候打过交道,是个老实人,夫人若是不嫌弃,就把他一家都买下,想必他们一家都会感激夫人的。”
刘贵听到后感激的看了眼余老板,而后道:“对对对,小的今后一定好好伺候夫人,绝不会生出二心!”
师少黎示意余老板把素娘和刘文玉的卖身契拿给自己,道:“既然如此,本夫人就成全你们,你们先站到一边去等候吧。”
刘贵一家顿时大喜,跪在地上又磕了两个头才抹着眼泪站到一边去。
另一个会算账的中年男子见师少黎这么好说话,也连忙跪下磕头道:“夫人,小的曹永康,是盛京皇商裴家的账房管事,辛苦替老爷打理账房五年,却只因一句话得罪了大小姐,就被发卖到这里了,小的精通算学,管理事务也没问题,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出题考校一二。”
说着挺胸台头,目露期盼的看向师少黎。
“不要。”师少黎直截了当的拒绝,随后看向那个当过掌柜的老者。
中年男子一哽,带着几分薄怒诘问道:“我与那刘贵同是账房,夫人为何只买下他而不带走我,明明我比他更精通算学,本事不比他差。”
师少黎扬起下巴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你顶撞我,尊卑不分,你这样的奴才我可要不起。”
曹永康被她冷厉眼神一扫,顿时清醒过来,忙俯身磕头道:“是小的太过狂妄了,还请夫人恕罪,夫人教训的是,今后小的会瑾守本分,万不敢再顶撞夫人,还请夫人原谅我这一回。” 摄政王的神秘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