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相互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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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韶华跟老夫人聊了这许久,早已在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容里放松下来,被老夫人那话骚的脸红了一下。
然而不等她脸上红晕退下,老夫人语气陡然转为冷厉:“顾大夫,你曾为忠儿他娘医治过病症,也算是我们忠勇侯府的恩人,你有一身医术,我们忠勇侯府也不是不能接纳你,只是,你要老实告诉我们,你肚子里,究竟是谁的孩子!”
顾韶华脸上血色褪尽,她目露羞愧,不敢抬头。
侯夫人也冷笑:“忠儿说你怀孕四个月,我怎么瞧着像是五个月的样子?算算日子,应该是住在宣王府里那阵子怀上的吧。”
侯夫人越说越气:“顾大夫,原本我还挺敬重你的,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凭借一身医术自食其力,可是你去纠缠谁不好,偏偏勾引我家忠儿,让他三番四次与家中做对,像是魔怔了一般,现在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有脸嫁给忠儿?你摸着自己的脸说,你配吗?”
“天底下那么多干净纯洁的好女孩儿,你觉得你配跟她们比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纠缠李璟忠……”顾韶华无力的辩解。
侯夫人冷笑:“没有纠缠他,你又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顾韶华咬着唇道:“是他向我求的婚,他说你们同意了,我才跟他来,既然如此,我离开就是。”
她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淡淡道:“顾大夫,相识一场,我也算给你个忠告,非是我们苛责你,而是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寻常人家还一妻多妾,你凭什么要求娶你的人只能有你一个,要说宣王待你也不错,为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宣王妃也不像是不能容人的,凭你的身份,能进宣王府就该烧高香了,何必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闹了这么久,你又得到了什么?是,你一个人可以立女户,但你想过将来你肚子里的孩子会遭受多少非议吗?”
顾韶华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表情一瞬变得空白茫然,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肚子。
她以前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她有一身医术,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可她的孩子呢?小的时候她带在身边还好,然而他终究是要接触外面的世界的。
在现代一夫一妻离婚自由的时候,单亲家庭的孩子尚且会受到人们各种各样的非议和冷暴力,何况在这男女不平等的封建时代。
祖上三代不清白,她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将来官都做不了,如果是女孩,谁家愿意跟一个由寡母带大的女孩结亲?
神情怔忪的站了片刻,顾韶华回过神来,转身对老夫人恭敬道:“多谢老夫人忠告,韶华记下了。”
侯夫人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嗤笑道:“母亲,正因你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这不是才急着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个后爹吗?哼,人家当我们侯府是冤大头呢,肚子里怀着野种都敢倒贴……”
老夫人笑呵呵的制止了儿媳:“休要胡言乱语,顾大夫肚子里的可是宣王府的长子,宣王妃体弱,将来能不能有孩子还不一定,到时候世子的位置落在谁的头上还是两说,顾大夫你说是不是?”
顾韶华抿了抿唇,皱眉道:“老夫人说笑了,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宣王府没关系。”
她虽已打消了嫁给李璟忠的念头,但回不回宣王府她还没想好,婉夫人和一个通房丫头同时怀孕,她的孩子回去了,可以想见将来会经历怎样的阴谋阳谋。
深宅后院的冷酷撕杀比起腥风血雨的战场好不了多少,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陷入那样的境地。
侯夫人冷冷道:“我不管你这个孩子是谁的,总之跟我们忠勇侯府没关系,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跟忠儿说清楚。”
顾韶华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夫人希望我说清楚什么?是我自己反悔了,自知蒲柳之姿配不上世子,不想嫁了?”
侯夫人哼道:“你自己知道就好。”
顾韶华道:“我不知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世子的求婚,怎好出尔反尔,我虽是女子,也不好这么快就食言吧。”
本就是个受不得气的,被忠勇侯夫人三番两次冷嘲热讽,怎么可能不生气,她虽能理解侯夫人那种自家优秀的儿子即将娶个破烂货回来的愤怒,但当她自己成为那个破烂货,被人当着面骂,那就不一样了。
反正她已经不想嫁给李璟忠了,不恶心一下忠勇侯夫人,她咽不下这口气。
忠勇侯夫人果然气得不轻,指着她疾言厉色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总之,是你自己反悔不想嫁了!”
顾韶华眼眸微垂,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肚子:“夫人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些,明明是你们逼迫我离开,却要我说是我自己的心意,凭什么?”
“看来夫人也知道,是你们儿子一直在纠缠我,而非我缠着李璟忠不放,是吧。”
“住嘴。”老夫人淡淡的喝止了还想说什么的侯夫人,笑着道:“顾大夫已经想通了,不会嫁给忠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顾大夫如果不想被忠儿无休止的纠缠下去,最好跟他解释清楚的好,否则于你于我们都没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虽然老夫人的语气和说话方式都让顾韶华舒服很多,但所要表达的跟侯夫人是一个意思,好人她们当,黑锅全是她一个人的,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顾韶华道:“老夫人说的对,世子总是来纠缠我,我也烦恼的紧,所以还要劳烦你们忠勇侯府,今后可要管好了世子。”
忠勇侯夫人见软的硬的都说不通,顿时又要发火。
老夫人微微笑着道:“昨儿个我去楚郡王府上参加我那老姐妹的茶话会,路上碰到了宣王殿下,宣王殿下看起来有点儿憔悴,想必还在为找不到顾大夫而伤神,如果宣王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身边……呵呵,顾大夫,你说宣王会怎么做?” 摄政王的神秘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