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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廉价的真爱。
看着小三那一副天底下我最柔弱最需要受人呵护的样子,我气极反笑:“你们是真爱?”
我歪了歪头看霍褚晏:“那我算什么?”
“不是,老婆……姜妍她……”
霍褚晏又朝我走几步,伸出手来想要碰我,我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我,我嫌脏!”
霍褚晏的手便僵在了空中,好半晌,才无声地放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小三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听起来很是隐忍委屈,我听得心烦,明明我才是那个被背叛被出轨的那个,可眼下看起来就好像我在欺负她似的。
“你——”
我指着小三姜妍,冷声:“滚出我的房子。”
“苏黎这……”
霍褚晏想说话,被我打断了,“现在!立刻!滚!”
我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有那么几分歇斯底里了,照片的事情、肖明睿的态度,和眼下这荒唐的闹剧,逼得我已经不那么冷静理智,脑中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间崩断。
我的人生,我的生活,自从和霍褚晏结婚开始,就再没有顺心的地方。
霍褚晏也不再试图和我沟通,反而是又往床那边走,只听他低声道:“姜妍,你现在赶紧穿衣服走吧。”
姜妍一直低着头,这时候抓住了霍褚晏的手臂,眼圈通红地抬头看他,说着:“霍老师……”
那声音都带着颤抖,语气里全是依恋。
我看得不由把头转向另一边,内心里的荒凉和委屈感却慢慢地爬上来。
我也是女人,也渴望爱情和婚姻。
在很久以前,我也曾这样满心欢喜地迷恋着霍褚晏,爱他睿智成熟、极有风度的那一面,跟在他的身后,一遍一遍喊:“霍老师。”
只可惜时光飞逝,斗转星移,再好的景,也只是水月镜花一场。
“听话,走吧。”
霍褚晏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有着那么几分哄人的意思。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才响起姜妍那怯怯的声音:“那……那霍老师,你帮我去客厅拿衣服好不好?”
霍褚晏答了个“好。”
脚步声响起,霍褚晏与我擦身的时候,欲言又止地唤我:“苏黎。”
我没有应他,霍褚晏像是叹了一声气,这才往外面走去客厅给姜妍捡衣服。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姜妍的动静,我这才转过头,发现姜妍竟然裹着被子下了床,她站定在我面前。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再没有多的旁观者,也没有霍褚晏,姜妍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种柔弱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志在必得的表情。
“师母。”
她很轻声的叫我,这声音我确定在客厅里的霍褚晏听不见。
姜妍的嘴角勾了个笑,而我看着她的神情也越来越冷,我就知道,这个小三哪里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单纯柔弱。
“我一定会嫁给霍老师的。”她的笑容越来越甜,刺眼得很。
“而你么……”
姜妍顿了顿,“最终下场只会是被老师抛弃的一只破鞋、可怜虫。”
“啪!”
对于姜妍的挑衅,我没有忍,一巴掌甩过去。
这时候恰好霍褚晏拿着衣服走回来,姜妍演技精湛地惊呼一声,抱着被子就往地上倒。
“师母……”
她捂着脸,眼中泛泪的看着我。
而霍褚晏则飞奔过去扶着她,“姜妍!”
霍褚晏抬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苏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都已经让姜妍走了,你还要怎么样?打人吗!她还怀着孩子呢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姜妍赶紧在他怀里摇头:“霍老师我没事的,我就是和师母说……说我喜欢你啊,可能师母是生气了才打我,我没关系的,为了霍老师……”
这样的颠倒是非、倒打一耙,我算是见识到了,心中一阵一阵闷痛,看着霍褚晏对姜妍十分关怀问这里问那里的模样,我再也待不下去。
我甚至连解释都懒得开口,转身就往外面走。
“苏黎,苏黎你去哪里!”
霍褚晏在后面叫,但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再出来追我。
我紧绷着表情一直撑到出门,打车,报地址。
我本以为我应该早就对这些事情免疫了,但是出租刚刚发动的那一刻,我看着这一栋我已经住了很久的公寓楼,突然就没忍住。
心酸的感觉排山倒海地向我涌来,我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捂住脸。
可是指缝留不住眼泪。
或许人在哭泣的时候才最软弱,随着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涌出来,我闭着眼,脑子里一帧一帧地跳过许多画面。
医院里,一片绝望的雪白!
“苏黎!我告诉你,你要敢离婚就别给我回家!”
画面里,年过半百的父亲指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褚晏那么好的男人你抓不住,还想离婚,你弟弟毕业了还等着褚晏给安排工作呢,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母亲只在一旁维诺的劝着:“苏黎呀,你爸也是为你好,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哪能吵架就离婚呀!”
我躺在病床上绝望嘶喊:“那不是吵架!那是出轨!我亲眼见到他们上床失去了孩子,爸!妈!我要离婚……我会死的,再不离婚我会死的!”
“离婚,离婚,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爸指着我晕了过去,心脏病发,进入重症监护室抢救,三天三夜,终于救过来了一条命。
我不知道那三天怎么过来的,只记得活在无尽的指责中,从此我再不敢言离婚,那个苏黎也死了,和她那个七个月的孩子一起。
我一直忍着霍褚晏,将所有委屈和苦楚一声不吭地往肚子里咽,在人前与他装成模范夫妻,为的就是所谓家庭和睦。
可是现下我无家可归,我那个家能否给我一丝温暖?让我还能坚持下去。
一路昏昏沉沉地哭,不知过了多久,前排司机对我说:“小姐,到了。”
我仓促地擦眼泪,付了钱,这才浑浑噩噩地摸着黑往那栋楼里走。
即使是闭着眼也记得走的台阶,和楼道里昏黄的灯光,这一切那么熟悉,我的眼泪不由越来越多,我努力地想要控制,可是没办法。
抬起手,敲门。
里面传来我听了很多年都听不腻的声音:“谁啊?”
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是她走过来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听见她唠叨:“这都晚上十点了怎么还有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我看着她的脸庞,不由得扑过去抱住她。
“妈。”
眼眶热得发胀,我抱她抱得那么紧,“妈。”
大约是因为哭得太久,连脑子都有些缺氧,我不愿意松手,嘴上忍不住一直喃喃道:“妈,我错了,我当年真的错了。”
我错了,是真的错了,我不该爱上霍褚晏,更不该嫁给他。
女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副十分心疼的语气,对我道:“哎哟,我的囡囡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她扶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开一些,仔仔细细地看我,“是不是又和褚晏吵架了?嗯?跟妈妈说说就好了。”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痛苦地一直摇头。
吵架吵架,从来都不是吵架,那是出轨!出轨!我想大喊,可却喊不出声,我知道,没用的。 婚色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