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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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员外骂道:“我儿如今这般,都拜你所赐!”
董书生哭哭啼啼:“岳父说的是,我心也痛的很,实在是日子艰难.....”
说着,又要拉崔柔的手,崔员外便去扳他的手。
突然,那崔柔反手拉住董书生的衣袖,董书生大喜,崔员外心凉了半截,萧摇也皱起了眉头。
董书生自以为反败为胜,正要表白表白。
崔柔却拉着董书生,看着萧摇,一字一顿道:“民女崔氏,有冤要诉!”
萧摇一拍惊堂木:“速速说来!”
崔柔道:“民女十七岁那年,被这贼子轻薄拐带。幼承庭训,自以为该从一而终,故而委身相随,三年光景,衣食全靠老父接济,如今还要卖我换五石散,恰如五雷轰顶,如梦初醒!请大人替我做主,从今往后,我与这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董书生没想到崔柔竟如此决绝,登时恼羞成怒,骂道:“你发昏了?是你不要脸面,情愿跟我,这会子又这般?”说着,竟要厮打她。
崔柔刚刚小产,哪里经得这样的推拉,从春凳上跌落,一旁的崔员外忙扶女儿,又打董书生,场面乱成一团。
萧摇无奈,猛拍惊堂木,命衙役把董书生撕扯开。
董书生满嘴嚷嚷“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也嫌贫爱富!不就是看我没钱么?”
崔柔被骂的满脸通红,泪如雨下,几乎恨不得一头撞死!
萧摇冷笑:“此案先不提,你咆哮公堂,便该掌嘴。”说罢,命衙役执了竹片,先赏了二十个嘴巴子,把个董书生打的鼻青脸肿,满嘴是血。
董书生挨了打,已明白萧摇是要治他了,垂死挣扎,打完嘴巴子,趴到地上哀告:向来夫为妻纲,相公嫁妻,又不是逼良为娼,哪有娘家人插手的道理?”
他这么一说,萧摇倒被问住了,只因此间世风的确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相公发嫁娘子的事儿,固然不光彩,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连《汉书》都说“嫁妻卖子,法不能禁,义不能止”。
娘家人不忿,也只能再赎回来,倘若无银钱,纵然知道女孩儿卖去何方,也只能干看着。
不过如董书生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萧摇还从未见过。
崔员外听了这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说不出话来反驳,楚岚站在应雪泥身旁,面无表情的看着。
应雪泥看她这样,小声道:“阿岚若看不惯,事后寻几个人收拾一顿便是,何苦气坏了身子?”
楚岚没做声,只安静的看。
董书生见众人不说话,自以为有理,振振有词道:“前朝徐尚书落魄时也曾嫁妻换银,照样授国子博士,侍讲东宫,学生竟不知自己犯了哪国的法。”
萧摇受了顶撞,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无名火,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狗奴才!徐尚书嫁妻是为了奉养老母,你是为何?吃五石散吃魔怔了?还敢问我!”说罢,又命人打了二十嘴巴子。
这下,董书生连话也说不出了,嘴里都是血沫子和碎牙,躺在地上呻吟。
萧摇打了人,但嫁妻换银一事古来有之,除非嫁的妻是金枝玉叶,不然还真没法子治罪,但要他这么放人,心里也是十分不甘,故而僵在那里。
突然一个女声笑道:“你说你嫁妻换银,谁是你妻?”
说话的正是楚岚,她此刻走了出来,站到公堂上,应雪泥颇为意外,但她已走了出去,只得在后头看着。
萧摇见楚岚走出来,又知她是和崔柔一块儿来的,便当是崔柔娘家姊妹,也不问来历,道:“你这女子是何意思?快说!”
楚岚福了一福,道:“这贼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嫁的是妻,我竟不知,崔家小姐何时成了他的妻?”
董书生听了这话,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哈巴狗儿,也顾不得嘴痛,含混着咆哮道:“我与柔儿同床共枕三年,早有夫妻之实!怎不是我妻?”
一旁的崔柔被当众揭了私密,羞的满脸通红,要撞柱子寻死,崔员外拼着老命拽着,老泪纵横:“我的儿,你死了,为父也活不成了!”
父女俩抱头痛哭,观者默然。
楚岚不理会董书生,只和萧摇说话:“是妻不是妻,且请大人听我分辨。譬如一个女子,受了歹人逼迫凌辱,不得不委身泥淖,这也算夫妻?不过是淫贼与弱女罢了......”
董书生听了这话,气的面红耳赤,忍痛大叫道:“我怎逼迫她,你且问问那蹄子,是谁自荐枕席勾引我的........”
崔柔听董书生这般说,哆哆嗦嗦的回嘴:“你,你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
楚岚冷笑一声,并不接话,而是道:“又譬如一个女子,被那以色侍人、求得富家女妆奁的贼子诱骗,成了一段露水情分,这也算夫妻?不过妻主与面首罢了!”
这话说的满场鸦雀无声,董书生更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世风既标榜夫为妻纲,从来只听过夫主,妻主竟是闻所未闻,至于面首,纵然为人唾弃,但唾弃的时候也要拉女子下水,唾骂豢养面首的女子放荡无德,却将男子三妻四妾美化为“齐人之福”。
若以此间眼光来看,楚岚这话说的太离经叛道,连萧摇这自以为疏狂不羁的人都目瞪口呆。应雪泥低笑,他的阿岚,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
楚岚并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又道:“再譬如一个女子,与情郎坠入情网,朝夕相处,方觉咫尺天涯,唯有分道扬镳,才能各自成全,纵然有了夫妻之实,也算夫妻么?不过情深缘浅罢了,凡此种种,皆算不上夫妻,即便勉强相伴白头,也不过一对怨侣耳!”
萧摇愣了半晌,道:“即便如此,他二人以夫妻相称是真.......”
楚岚笑道:“我也知县老爷讲究真凭实据,这些话不过说给崔家小姐听的。”
崔柔抬头看向楚岚,她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叫人安心的力量,虽然只是几面之缘,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勇气!
楚岚说罢,转身踱步到董书生面前,道:“你说你们是夫妻,我且问你,聘礼几何?媒人安在?婚书可有?”
这三问把董书生问的哑口无言,他与崔柔本是私奔,哪有这许多讲究,只是按着俗礼,请几个亲友吃了便饭,婚酒都算不上,但生米已成熟饭,虽然没过明路,崔员外再不痛快,心里也是默认女儿与他是夫妻了,不过嘴硬不认罢了,便是应雪泥,也没想到这一层。 农门娇:彪悍娘子喜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