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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我看他是做了死的准备,他很奇怪地穿了一身军装,从来没有见过的装束。”我说。
“把自己冻死,这需要很大勇气的,我看这个李爷也是疯了,有什么事情能比生命更重要的。”雅鱼道。
“生命在每个人心里的重要性是不一样的,也许李爷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能让他自己夺取自己生命的理由。”我听甄琴说着,看了一眼李爷留下的黑色皮包。我把烟叼在嘴里慢慢拉开了皮包,皮包里一张纸从里面掉出来,雅鱼急忙从桌子上拿起纸读道:“高寒,我知道,你肯定是第一个发现我死的人,那我就拜托你,把我葬了。我们认识好几个月,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宝强,今年六十四岁,曾参加越南自卫还击战争,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特种兵上尉连长,我有过辉煌的年轻时代,那时我曾因战功显著获得国家特种兵三等功,黑皮包里有一枚纯金制的胸章,那是证明。
我的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次回家探亲中,我的老家在云南壮族自治州大邑山下村,老家我有妻子还有个两岁的女儿。战争结束后,我到老家,在老家的田间里我看见我的老婆和邻村的一个小伙子抱在一起,我扔下手里的行李跑过去,不容他们解释就拳脚相加,我是特种兵出身,战争中血肉横飞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对敌人的出手不假思索地毒、恨。当时我觉得我又重新回到了战场,生命的你死我活就在刹那之间。等我从战争的幻觉中醒悟过来,那个男的已经被我打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妻子已经被我打得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后来他们被送进医院,男的救治无效死亡,我老婆脊椎被我撕裂,终生瘫痪。
我家里父母早已不在,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又从村子里人的口里得知那个男的是我老婆的一个弟弟。所以在公安还没找上门,我就逃离了家乡,之后,我知道国家四处通缉我。我走遍了全国各地,到云城时,我已经六十岁了,本来我打算我要老死在这里,但是我在无意之中,我发现了,乌木和我一样在脖子上都有一块胎记,我想这是报应,乌木肯定是我女儿的孩子。我女儿已经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她一直是他外爷抚养长大的。她知道是我亲手打死了她的舅舅,打瘫痪了她的母亲,她吃了不少苦,我曾偷偷地回过老家一次,那里的一切都变了,很陌生,女儿不认了我了,我父母的坟墓都找不到了。很凄凉,高寒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有家不能回,有女不认父,父母之墓不能尽一株香火的祭奠。我在人间苟活六十多岁。我想以这种方式结束我的生命是最好的。
在我逃亡的生涯中我一直以修鞋为生,我存了九万块钱都在我屋子里的箱子里放着,我希望你能把这些钱送给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叫李芬芬,她住在云南壮族自治州大邑山下村五组,乌木肯定是我女儿的孩子。你去的时候带上乌木,让孩子回家。让他去上学。还有那枚金质胸章,你就把他交给国家吧,那是国家的,最后求你把我的骨灰带到云南老家找到我父母的墓地,把我和他们埋到一起,活着的时候没有孝敬过老人,死了我很想和父母呆到一起。
高寒,拜托了。李爷谢了。”
我和甄琴默默地听完雅鱼咬文嚼字的朗读。雅鱼读完悄悄地把纸放到桌子上,“人生其实是一件很悲凉很悲凉的过程,人生何处不是深渊啊?”雅鱼莫不悲哀地说。
“人生何处不是深渊?人生何处不是深渊?”我不停地问自己。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向我袭过来,我觉得自己完全被一种未知的黑暗包围着。我不停地吸烟,我看着甄琴和雅鱼的面孔不停地在我面前切换,一会儿近在眼前,一会儿远不可及。
我吃完甄琴做的荷包蛋面条对甄琴道:“今天你带着那些孩子去赵哲那里再装一万个菜篮子,给李杰和王晨打给电话,让他俩去西门町看店。我今天不想出去了。我想待在家里想想李爷的事情。”甄琴点了点头。 超级学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