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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苏子航是一个多月以后在他家,他的脸瘦的如刀削过一般,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头发已经花白,眼光萎缩的如深秋的梧桐树叶一样皱皱巴巴的。他像一个老头一样坐在藤椅上他老婆坐在他旁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想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还在家里。
“我二十号到乌鲁木齐,第二天找到阿木,他给我送来两把手枪还有两百发子弹。二十六号我去了萨无奇家,他正好在,这倒霉蛋怎么也不会想到,我没有浪费一发子弹,甚至连枪都没掏出来,只是在进门的刹那间把刀轻轻地插入他的心脏,中国北部最大的黑帮大哥就这样被我杀了,哎!都是吃江湖饭的,萨无奇这个蠢货,他居然和他的老婆女儿居住在一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本不想杀他们的,可他们看见了我的样子,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朝小女孩开的枪。一家三口在十分钟内只剩下了三具冰冷的尸体。高寒,从现在开始,我,苏子航,就是中国西部的大哥。不过我的生命可能也走到了尽头。”
“那你快走,这里的一切我来管,。”我急忙说。
“走,走到哪儿去?全国通缉令我能走到哪儿去,恐怕我已经走到头了。高寒你回吧记住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我想多陪陪家人,也许这是我最后的一点时间了。”说完苏子航眼神茫然静悄悄地坐在那里。
雅鱼握着我的手望着苏子航悄悄在我耳边道:“我不许你学他,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苏子航果然没有逃跑,半个月以后,报纸上出现了他带着脚镣手铐的巨幅照片:“中国西部最大黑帮大哥杀人后自首。”
最后见到苏子航是泉城体育馆开公审大会,苏子航在大卡车上被五花大绑,眼睛上蒙了一块黑色的带子,他的身边是戴着白口罩白手套荷枪实弹的武警,当主席台上有人宣布:剥夺苏子航终身政治权利,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时。我和雅鱼站在人群中我突然腿脚发软站立不稳,我使劲抓住雅鱼的胳膊,头上的汗水不停地留下来,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浓厚且恐怖,在我心里慢慢沉积下来,占据了我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下午两点,红岗滩,一排武警举枪瞄准了跪在远方的苏子航没有命令,没有口号,在一片死寂之中,我听见一道枪声冲破死寂,苏子航软软的爬到在地,我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你是神的孩子,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是苏子航的声音,我惊奇地又看了一眼苏子航的尸体,我想这可能就是死亡,永恒的宁静代替了暂时的恐惧。你走了,把一切留给我,为什么,就因为你认为我是神的孩子甄珍也说我是神的孩子,可是现在她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而苏子航至少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他在我的生活中就像电路跳闸一样戛然而止,没了,从此没有这个人了。可是甄珍呢,我心爱的人我却找不到你在何方?雅鱼陪着苏子航的老婆默默流泪,我拍了拍苏子航老婆的肩膀,道:“忘了他吧,他原本就属于这里,你跟他那天起就应该知道,只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们大家都不愿意接受,可这是事实,原本他是可以换一种方式结束生命,但他选择在这里。忘掉这里的一切离开这里吧。”我刚说完,琼玉突然开口:“我怀了他的孩子。”惊愕地看了一眼琼玉,又望了一眼远处的尸体,突然我泪流满面,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一定要哭出来才能缓解心里的恐惧,一个生命刚结束突然说又有一个新生命要降生,这就是宿命。我不知道苏子航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想以琼玉的性格也不会告诉他的。
江湖道义在这里变成了一具尸体,于此终结!
我真不知道我能为琼玉做点什么事情。 超级学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