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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寻壁碰
咖啡壶
我们碰到的所有墙壁几乎都是非必要的。
说到这里,我清楚地记起小时所经历的一次非必要碰壁。当时,我企图使全家人服从我的意志。我坐在一把最高的椅子上,家人围坐在周围。那阵子我已三岁,正准备一展拳脚。
那天,全家人把他们的小心肝、小太阳放在那把最高的宝座上。椅子刚好高出旁边的餐桌,桌上的咖啡壶伸手可及。
我对咖啡壶着迷了。我伸手拿壶,却发现身边坐着一个女人——我的母亲。她是我所知道的最爱管闲事的女人。三年来,我所做过的所有事情她都要插手。
那一天,我非常希望得到那个咖啡壶——真的希望得到。没有人知道我当时的渴望。我对自己说:“这个世界上你最缺乏的只有一件东西,就是这把咖啡壶!”
我正要伸手去拿,那个女人却说:“别碰!”
我越思越想越生气。这个女人有什么权力总是干涉我的事务?这种女人掌权的暴政我已经忍受三年,该让它收场了!
我的确让它收场了。我拿到了那个咖啡壶。我知道我拿到了那把壶。我拿到了它,而且没有人发表意见。
我不仅知道我是何时拿到的,而且知道是从何处拿到的。惟一的结果是,我将足足一加仑的咖啡全部浇在自己身上。我想,绝没有哪个淘气鬼弄翻过那样浓、那样烫的咖啡。
哎哟,我的妈呀!到现在我还能感受到它的滚烫!
此后的几周里,我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们在我的身上涂满苹果酱,还有煤油、蛋青、淀粉等那些热心的邻居们所能想象得到的物什,然后将它们一古脑儿涂在这个暂时黯然失色的小心肝、小太阳身上。
给任性的孩子上课
你们已经明白了我妈妈的方式。她预先警告我,然后让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她警告我不要去碰那只咖啡壶,然后,尽管知道我有可能被烫伤,她还是让我去碰。她只是随便地警告一句“别碰”,然后就顾自继续编织她的毛衣,任我为所欲为。
现在的妈妈们为什么不织毛衣呢?
妈妈常对我说“别向坑里跳。”结果往往是,她的话音刚落,我的整个人就在坑里面了,而她呢,往往看也不看一眼。
我不是硬在这里推销这种抚养孩子的办法,但我坚持认为,这是我所知道的教育倔强孩子的最有效方法。邻居和妇女援助协会的成员们经常抱怨我的妈妈,说她如何不近人情地对待自己的宝贝天使,但他们有所不知的是妈妈所养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东西。
这一点只有妈妈知道。她知道我多么倔强,多么任性。她还知道这种倔劲儿出自爸爸的家族血统。
妈妈知道,跟我争等于在鼓励我。与其这样,还不如发出预警,然后任由我去碰翻那只咖啡壶。这是教育我的最快捷、最有效方法。
于是,我很快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不听妈妈的话,如果粗心大意,壶里烫烫的咖啡就会浇在我的身上。
我终生不会忘记的是,有一次我没有听从妈妈的话,结果被一壶热咖啡什么的烫了个结结实实,直烫得我全身起泡。
不能说这些水泡是妈妈故意整我的,妈妈不是那种爱整人的人。整个事件的善后处理(指敷药与包扎,译者注)当然都是爸爸的事,是他在牧师寓所后面的实验室里完成的。
诚实的手掌
经过多次碰撞之后,我们就会领悟非必要挫折学院的授课计划。智慧的声音在召唤我们每一个人:“人类的孩子们啊,做正事,走正道吧。你们会越来越明智,越来越幸福。”
树木的语言、流动小溪中的书本和石头的布道也同时发出回应。
然而,我们永远不愿被胁迫着走上正道,因为我们总是希望做自由自在、不受道德约束的人。
于是,我们总是偏离正道,总是沿着禁止通行的小道一直向下走去,因为这些小道走起来更加轻松愉快,也更有吸引力。任何时候,向下走总是轻松的,我们只需滑下去就行;向上攀登却不同了,我们要花费力气。
这是因为,任何事物,如果是向下,就会自动进行;如果向上,则必须借助外力的推动。
然而,如果沿着错误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碰壁的程度只会越来越重,直到我们能够从中汲取到足够的教训。
只有吃一堑长一智,我们才能成为幸运者。如果在同一个地方连碰两次鼻子,我们只能自认倒霉,因为这个事实说明我们没有进步。
关键是碰壁之后。此时的我们应该“停下来,看一看,听一听”。
安全第一嘛!
有一次,我付给一个看相的女人两个美元,让她看看我的诚实的手掌。
她说:“这不是你的过错,是你出生时辰的过错。你出生时,头顶正悬着一颗黑煞星。”
天哪,你们不知道这一句话给过我多大的安慰!想想看,这不是我的错——我遭受的所有打击和那只倒霉的咖啡壶都不关我的事!我的不幸是命中注定的,我没有办法改变它们。
我是碰过多少次壁才成熟起来的呀!现在,每碰一次壁,我就能吸取一次教训,找到正确的路线。遇到同样的困难时,我总是说道:“等一等,这个问题我好像在哪儿碰到过。”
于是,我知道此路不通,我选择绕道而行。
然而,对于一个心理欠缺的人来说,那个算命的女人会像糖浆一样让你舒心,让你受用。
盲人的好视力
几天前,我遇到了一位盲人,他正在走下火车,走过车厢里的一截廊道。
你们知道盲人是如何走路的吗?他向前走着,走得小心翼翼,称得上谨小慎微。他的一只手在碰到座椅之后马上就抬得高高的,于是,他再也没有碰到其他的座椅。
所有的盲人都是如此。
我低下头来,扪心自问:拉尔夫·佩里特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像那位盲人一样的好视力呢?他吃一堑就能长一智,你却总是在同一个地方碰壁,总是埋怨自己的时运不济。
上行与下滑
我再说一次,任何事物,只要是向下,就会自动滑去;而要向上,则必须借助外力的推动。
向上意味着征服。看看那些教堂、学校、演讲大厅、夏令营、社会改良及一切向上的活动吧,它们从来都不是自觉的,都必须借助外力的推动。
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真正的生活要靠自觉的努力向上攀登,追求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
如果在生活中不努力,如果一味沿着阻力最小的道路走下去,你只会一路向下。
当心碰壁哟!
看看你们的周围,看看那些勇敢、真诚、无私的人们,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却肩负着集体的重担,引领着众人努力向前。再看看另外一些人,他们要么疏于努力,要么放弃努力,甚至沦为挡道的垃圾。
大多数人不会去领导别人,也从来没有领导过别人。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有思想、肯牺牲的勇士,才能决定整个群体的前进方向。
大多数人甚至根本没有产生过领导别人的意愿,他们只满足于随波逐流,消磨时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们必将接受少数人的领导,被少数人驱使。
人群好比绵羊。牧羊人可以引领他们升入天堂,也可引导他们坠入地狱。
过失大王
人生是一部浪子的记录。越过上天设下的篱笆,我们眺望远方那个伟大而又神秘的未知世界。在我们的想象中,我们欣然认为,那个未知的王国就是幸福的所在。
在这条乳白色的通往未知世界的宽阔马路上,正步行着成千上万个浪子。他们正在一个永远没有幸福的地方寻找幸福。他们的日子充斥着失望,他们的眼光正变得愚钝。他们只能以果壳充饥,他们的精神萎靡不振。
他们只想拿到那只滚烫的咖啡壶!
要碰多少次壁才能使人们有所反省呢?每做一次错事,我们就会经历一次非必要碰撞。
每次都是呵!我们的身体也许不会受伤,但我们的内心却伤痕累累。比起躯体的创伤来,心灵的创伤在愈合时不知要困难多少倍啊!
有人会说:“我可以做下错事,但绝不会碰壁,因而对这个问题我没有感觉。”
这可能吗?可怜的过失大王,你的心已给碰撞得毫无知觉,所以才会对这一问题不疼不痒。你已将自己的灵魂撞成一团烂浆,却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
过失这个怪物没日没夜地在人们的内心深处捣乱着。它可以使人们虚度光阴,麻木不仁,从而无暇反省自身;它可以使灯红酒绿的世界转个不停;它还可以使人们对自己正在遭受的挫折视而不见。
真是太可恶了!
因而,走进监狱的人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他真的犯罪的话。逍遥法外的人才是可怜的,因为他必将遭遇更多的劫难。
粘蝇纸
你们见过正在粘蝇纸上遭遇非必要碰撞的苍蝇吗?
小苍蝇约翰第一次进城时,蝇妈妈对他千叮咛,万嘱托:“记住,孩子,千万别靠近粘蝇纸,你可怜的爸爸就是在那儿丧命的”。
小约翰将这一句话背诵了几分钟。然而,看到同伴中所有聪明的小苍蝇一个跟着一个地飞向粘蝇纸,他也相跟着飞了过去。
粘蝇纸上的黏液映照着他的小脸。他定睛一看:“啊!我真美呀!家中没有哪样东西能像这张粘蝇纸一样照出我的所有美来。这儿也真是个滑冰的好地方。对了,我一定要试一试,看我究竟能靠多近而不被粘到。妈妈真蠢,总是啰嗦个没完没了。她当然是好意,可也太老套了。只有我们这些年轻、摩登的苍蝇才是真正的天才。老一代显然过于陈腐了,永远也无法赶上我们。以前在家里,他们对我管得也真是太严了。”
你们看,小苍蝇约翰飞来飞去,尽情享受着他的年轻生命所带来的天才。不一会儿,他的一只脚碰到黏液,点落下来。
“哎呀呀,脚上的感觉真好,那么柔软,那么舒服!”他惊叹道。
于是,他放下一只脚,又把它拔出来。真好玩!这说明他不会被粘牢的。他是一只意志坚定的苍蝇,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上面玩耍,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挣脱出来。
又过一会儿,他试着将两只脚放进黏液里。将它们全拔出来真还花了他不少力气,但他毕竟拔出来了。然后,他试着放进三只脚,再后是更多的脚。
他决定将它们全部拔出来。
“果真如此,”小苍蝇约翰叹服地向粘在周围的同伴鞠个躬说,“果真如此!伙伴们,请原谅,我不在这儿陪你们玩了。再见吧!”
但他已无法挣脱。他感到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粘蝇纸上。粘在这里真好,所有的年轻伙伴都在这儿。他确实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他们有着同样的感觉:在粘蝇纸上,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因为他们都是意志坚强的苍蝇。
他们再一次张开口来,高声唱道:“我们明早就回家。”
小约翰可以回家,但他必须留下一只翅膀或一条腿。他们中的大部分什么都留下了。他们被困在黏液里,永远沉睡在这儿。
非必要挫折学院的学费就这么昂贵! 挫折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