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君曦你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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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
亲眼见到一个人活生生的因为自己下了杖刑而倒下,实在令她揪心。她还尚未做好这个准备,就被惊吓到。
而静嫔脸上却带着笑,身后跟着自己的丫鬟,向瑶光请示,“娘娘,既然罪魁祸首找到了,咱们也都散了各自回宫吧。”
瑶光此刻无心应付她,点了点头。
范贵妃被碰得一鼻子灰,离开地时候嘴里也在骂个狗胆包天的奴才。经过瑶光身边,忽然停下来,对皇后提议道:“娘娘,以后咱们这擅闯后宫的禁令就必须严格执行,发现一例直接杖刑五十!”
若不是之前惩罚不够清晰严厉,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瑶光颔首,语气很轻,“本宫知道了,范贵妃你先回去吧。”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却害得范贵妃颜面无光,她这么一个骄纵的想必心里一定气死了。
范贵妃便没再多言,领着自己的人走出了储秀宫。陆续,其他嫔妃们也一一请示告退,表示昨夜没睡好,今早又一大早起来,累化了。
“嘘,婕妤妹妹你小声点说话。”李昭仪小声地提醒身边的人,“没见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吗?要说最累的还是皇后娘娘啊,她来得比谁都早,不过幸好算是找到了破坏裙子的人了,也不枉大家跑一趟。”
被提醒的周婕妤声音放轻了,走出储秀宫才细声道:“谁让她是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位高权重掌管后宫,她不上心不累一点,难道还要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去事事操心吗?我们就是想操这个心,也没这个权利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李昭仪叹声,确实也是。
她和周婕妤的位分不高,事事只有听从的份,哪里有资格去管事?管事的都是上面妃位的人,才能执掌自己一宫之事。
带众人走之后,瑶光仍未回过神来,就连回瑶华宫也是被常嬷嬷手把手掺扶着的。好不容易晃过神,浑然不觉已经坐在了自己梳妆台上。
镜子里……这愁眉苦脸的人,是自己吗?
她不禁要问,也不禁觉得奇怪。明明让桃玉卸去了皇后的妆容,怎么还是这副严肃冷漠的模样?皱着眉头,不苟言笑,鼻翼两侧的法令纹都快要出来了。
是不是以后不用装扮都可以一副皇后样了呢?那可真是……方便了。
难怪她瞧着史书上那些皇后太后的画像,大抵都是这副容貌,本来还以为是这样的容貌才有威严,才能震慑得住后宫其他人,所以她才让桃玉也给她上这样的妆容。
原来,其实,并不是。
见皇后娘娘对着镜子发呆了好一会儿,桃玉不免有些担忧。她从外面进来,走到瑶光身旁,替她发髻上的玉钗,捧着柔顺的青丝悄然放下。
“娘娘您累了,奴婢给您放好了水,咱们这去泡泡热汤浴。”她笑着说,“今晚皇上还要过来呢。”
哦?对,今日十六,君曦还会过来。
“内务府新到了一批外藩进贡的羯布罗熏香,听说有驻颜美肤功效,咱们现在就去试试。整个后宫里就送到了瑶华宫,说是先让皇后娘娘用着。皇后娘娘觉得好了,再去给其他宫里送去。”
“是吗?那好。”瑶光挪开镜子,也不想再去照了,照出来镜子里的人怎么看都不像自己,就让她来试试内务府心道的熏香。看看管不管用。
“好的!奴婢这就去准备!”桃玉笑呵呵地走开了,一会儿她会带人进来,服侍娘娘热浴。
娘娘的身子肤白体滑,天生的好底子,再要辅上那些香精玉油,就更加厉害了。就连桃玉她这个一旁服侍的丫头,碰到了都“爱不释手”,何况皇上呢?
瑶光没发现自己的丫鬟满脑子在乱想些什么,她望着水面腾腾冒起的热气,发呆了好久。直至水温稍微凉了,桃玉叫她起来,不然要冻坏身子了。
君曦今天来得比往常早一些,太阳刚要落山,整个皇宫都被漫天的云霞笼罩着。
皇上的身影也伴着那一片红云出现在瑶华宫的院子里,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瑶光想他还没用过晚膳,就令人在小厨房内准备了几道他喜欢的菜肴。以前没进宫前,这些都是她自己准备的,不过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后,哪里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就算她想要亲自下厨,君曦也不让。
享用过晚膳,时间还尚早,瑶光忽然提出想和皇上出去散散步。
“皇上忙碌了一天,在御花园里走走,消消食也是好的。”
她的理由很充分,皇上也一口就答应了。
帝后相携在外头漫步,藏在暗处的右安动了动脑筋:“这个时候我是不是不应该跟过去?”
嗯……应该是不用的吧?皇后娘娘单独叫皇上出来,怕是有什么话要说。右安这样想着,很快就撤离自己的视线。
*?
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君曦和瑶光从瑶华宫漫步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这时节不比夏天,说暗就暗。
入了夜,宫里头就冷清多了。皇上也厉行节俭,没有必要四处全上满宫灯,只有在主要的几条墙道的交口处立起光亮,就能照亮附近好大一片。
他以为皇后拉他出来是想说今日审问的事情。
在来之前,君曦也听福宝说过了,皇后娘娘上午处置了一个不守宫规的小宫女。正是因为这个宫女胆大妄为,偷偷从永掖巷跑出来,觊觎贵妃娘娘的紫星纷月裙才把宝贝弄坏了。
他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有一点出乎意料,居然不是有人陷害?
按常理来说,这种小戏码最后结果都会是如此。不过,既然他的皇后是这么禀告的,他也不会再去细究。
“怎么还愁眉苦脸的?皇后不是已经查出来是做的了吗?”
君曦注意到瑶光晚上情绪一直不对劲,跟在他身旁走了好一段路,也没见她开口说话,就这样闷着。于是,他停下来,主动问她怎么回事。
瑶光蓦然抬首,“君曦你杀过人吗?” 朕的皇后绝不可能抛弃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