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风雨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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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禁锢住你的,永远只有你的想法。
其他人,都没办法左右。
瑶光这一步迈出去,花了很久,也纠缠矛盾了很久。
她换下身上的丽服,拿出早已准备的好宫女装,旁若无人地朝离宫的门口走去。
雨夜,虽然寒冷,行动不方便,但却给她了一个最好的掩护。
守门的侍卫见了她,问她大晚上出去干什么。
瑶光戴着一顶大大的雨冠笠,头也未抬,拿出一张令牌,正声道:“奉皇后娘娘之名,出去办事。”
侍卫问她办什么事?瑶光不慌不乱,敬言,“娘娘的事情不便相告。”
今日过小年,皇宫里进进出出的人许多,多是采买置办一类的,侍卫也没多问了。只检查了她的令牌,是真的,就给她放了行,并叮嘱她两个时辰之内回来,不然要禁门了。
瑶光低声说,“好,多谢提醒。”
微微福了身后,便不疾不徐地迈出了宫门外。
侍卫还在说,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气质都不一样。
瑶光已经走远,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
一路往前,都未曾回头,直到她只要感觉安全了,不会再有人过来追问时,她才摘下雨冠,脱下雨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天上细雨绵绵,一下子就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头发上也立即落满了水珠。
雨水打在脸上,眼帘一片湿润。
这孤单凄冷的雨夜,对她意味着什么呢?
她独自走出宫去,又要寻找什么呢?
瑶光尚且不知,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身后那片富丽堂皇的皇宫,是囚困她的陷阱。
她必须要走出来,她不适合,也不喜欢那里。
皇宫的四周是没人烟的,下着雨,异常的冷清,丝毫不像里头张灯结彩,礼炮鸣响的,一片喜气过节的氛围。
出了这个门,还有两三里的路,才能到达京城的闹市街区。
瑶光冒着雨,独自走着。
幸好还有雨水陪伴,在她脸上细细绵绵地飘过。
身上的衣服不知能不能撑到街区,不过天色已晚,就算她想再换一身,也不见得有人开张。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有行来了一辆马车,缓缓地在她跟前停下。
瑶光怔然。
这马车……明显是朝她驶过来的。
及近了,那马车上的人她逐渐看清楚,不小的惊讶。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夜要离开?
瑶光停下脚步,心中惊惶,脸上又强自镇定地看着那驾车之人。
是她熟悉的前内务府的总管李望重。
李望重身虽驾着马车,但也没打伞,冒着雨,一身的黑衣也落满了雨水。
他没放在心上,迅速地跳下马来,走到瑶光跟前,低头抱拳,恭恭敬敬地说:“娘娘,风雨凄迷,微臣送您一程吧。”
瑶光愣了半响,还是不敢相信。
“是……皇上派你来的吗?”她细声问。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今夜她要离开?又特意赶来这里说要送她一程?
他们的私交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李望重抬起脸来,摇头说不是,“微臣自己过来的。”
瑶光更是诧异了,“你是如何知道?”
李望重摆了个请的手势,要娘娘先上车再说,别冒雨受寒了。
瑶光不肯。
没搞清楚他的来意之前,她不会冒然接受的。
李望重只好同她这么相对站着,一一相告缘由。
他有心在意皇后娘娘的举动,就不难发现娘娘去内务府多要了一套宫女的衣服。
加之前不久,皇上和皇后闹别扭,皇后的侍卫护驾而死,多少也能猜到皇后的处境。
偷偷准备宫装,其意图就很明显了,娘娘想出宫。
于是,连着几日,李望重夜里没事就来这晃悠,想不到小年之夜,终于让他猜中了。
就是没料到今日会下雨,不然,带着雨伞出来了。
瑶光听他这么说完,不由叹道:“李大人果然心细。”
“娘娘过奖。”李望重不敢当,她要听的这理由他也说了,就再次请她上马车。
瑶光想了想,仍觉得不对,“李大人为何要这么做?”
他是效命于皇上的人,私下打探皇后的消息,又在这个雨夜等她出来,十分奇怪不是吗?
“娘娘您疑心太重了。”李望重失笑,“微臣效命于皇上,就不能也效命于皇后娘娘吗?”
皇后娘娘可是天派之女!
瑶光不信。
李望重又道:“您先上车,微臣再和您讲。不然再这样下去,两人的衣服都要湿透了。”
他的衣服湿了没关系,娘娘是女子,湿了可不行。
瑶光迟疑了会儿,他说的也有理,便答应了。
她钻进了马车,李望重在外头拉着马缰,掉了个头,才徐徐道:“娘娘可有听到宫中关于你我的一些传言?”
“微臣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自己冒失的举动,让娘娘平白担了污名,和皇上闹出不快来。”
他这么一说,瑶光才想起来,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清者自清,她当时根本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后面会发生右安自缢的事情,又让谣言再次流传起来。
李望重故作轻松地笑了声,“是清者自清,但微臣在意了许久。”
所以让他再为她做点事情吧。
他知道娘娘肯定还在防备着他,这大晚上,孤男寡女,他的身份又是朝中大臣,不可能忤逆皇上之命的。
“娘娘不必紧张。”他宽慰她说,“送您到城外,微臣就要回去向皇上请罚了。”
皇后娘娘偷偷跑出宫去,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他这番就是帮了皇后,也还是要回去主动去请罪的。
“请罪?!”瑶光一听,赶紧让他停下。
“不行,我不能受你之恩。”
“你就当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未上过你的马车。”
想不到她的举动还会给他带来罪罚,这就十分不妥了。
李望重一点不介意,非但没停下,反而驾驶得更快了。
当他出现在这宫门口的那一刻,这关系就不可能撇不清了。
“娘娘,微臣在马车里准备了些银子、衣物、干粮,你看到了吗?出了城门,就得靠您自己了。”
瑶光望了一眼周围,车厢内果然如他所言,摆满了东西。
???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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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要跑我当然要帮啊!”
“谁是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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