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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态度，自始至终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君曦轻笑了一声，“不然怎么说君心难测？”

　　事情交代完毕，君曦打发李望重快走，别在这打探朕的心事了。

　　他自己则悄然地躲回了被子里，眼睛一闭，低声道：“朕要静养了。”

　　跪安吧。

　　李大人：“……”

　　刚才自己就不应提那一嘴，皇上哪里需要别人的同情！

　　李大人走后，长乐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服侍的宫女太监也都被君曦赶出去了。

　　他倏然睁开了双眼，乌黑的瞳眸深远幽静。

　　朕怎么想的吗？

　　她是他的至亲，是他的白月光，更是胸口的那一颗朱砂痣。

　　硬生生地拔掉，自然就会喷出最鲜红的血来。

　　****

　　李大人出宫后，回去就歇了两个时辰，一到天光亮便骑了快马，离京下江南。

　　瑶光见了他来，心生一阵疑惑，目光奇异地上下打量着他，这小子不会又和君曦吵架了，要来投奔我吧？

　　一时又对他“怒其不争”。

　　“你怎么来了？”瑶光见面就道，“上次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有二心吗？”

　　我可以气皇上，和皇上对着干，你不行。

　　李望重觉得自己太难了，被皇上和皇后两个人使唤的，两头不是人。

　　不过，他见人说人话，不会把皇上的吩咐全然告诉娘娘。

　　要是他姐知道了自己是皇上派来给她帮忙的，就像原来的内务府一样，他姐那脾气肯定不会接受。

　　“娘娘您误会了。”李望重赶紧给自己喊冤，道：“这次微臣绝不是私自跑出来的，而是皇上有命，正儿八经派微臣过来的。娘娘您可还记得皇上说要开放金陵海禁一事？”

　　他一听，瑶光有一点印象了，君曦走之前和她说过，不过自己没放在心上。

　　那天太累了，没工夫想这个。

　　晚上又做了那一个梦，把自己吓醒，她现在忙脑子只想让自己忘记君曦。

　　“那同你下江南有何关系？”瑶光问道。

　　快从实招来，不得说任何谎话欺骗她。

　　李望重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对答如流：“娘娘您有所不知，海禁是国之大计，我朝江南沿海，自古以来就常有海贼肆意，朝廷禁海，一来是为了守卫百姓安宁，二来是朝廷可直收海贸之利。如今皇上轻而易举地做了这个决定，朝中议论纷纷，恐怕国政不宁。所以才特意才派了微臣过来，考察民间海贸之利。若是能初见成效，则可继续增设金陵城之外的其他海域，如此一来，则……”

　　李望重有模有样地说了一大堆，瑶光听了这才相信了他的话。

　　原来你是来干正事的，也不是特意来金陵城的，以后还会去沿海其他的地方。

　　“行吧，那不赶你回去了。”

　　瑶光是通情达理之人，便道：“你是朝廷的大臣，又是皇上的心腹，来到这里想做什么就做，我不会为难你。”

　　城主也不能干涉皇上的想法。

　　李望重心里开心，搞定了。

　　顿了顿，又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说说皇上病了的事情。

　　不替你美言，那替你卖个惨吧。

　　谁知刚开口说了“皇上”二字，就见娘娘似乎非常不愿意听，走开了。

　　走时，还坚决地打住他的话道：“皇上他有什么想让我知道的，会给我写信的，你不必替他多言。”

　　皇上怎么了，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李望重：“……”

　　左右不是人之后，现在连当个传话工具都不配了吗？

　　李望重不甘心地追上瑶光，既然不能说好话，也不能卖惨，那说点积极的。

　　“娘娘，还有一事，不是皇上的，是其他娘娘的。”他沉声说道。

　　其他娘娘？

　　瑶光霎时顿住了脚步，其他娘娘怎么了？遣散后宫之后君曦对她们不好？

　　李望重忙摇头，“不是，不是。好的好的，皇上对她们是好的。”

　　诶，等等，也不能这么说，怎么能在他姐面前说皇上对其他女人好呢？

　　“皇上对她们好也不好。”李望重改口，要划清界限，“赐了京城的几处府邸让她们居住，也带了些宫女出门，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待她们是好的。唯一不好的是，皇上没再去看她们一眼。”

　　娘娘，皇上遣散了后宫，没再去看她们一眼，这是重点！

　　瑶光不意外地，应了一声，“嗯，这是他该做的。”

　　散了之后要还是和她们继续牵扯，那让别人怎么继续新生？

　　李望重暗自观察着他姐的神色，自然平常，好像没有太大的波动。

　　瑶光也观察着他，她觉得李大人突然和她提其他娘娘的事有些奇怪，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问，“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娘娘的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了她，李望重做贼心虚，讪讪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贵妃娘娘她说等她身体恢复了，想要来江南找您。”

　　范贵妃要来江南找我？！！

　　“是，等再过两个月吧，贵妃娘娘说她身体好了，她就回来了。”李望重把范贵妃拉下水，那个才是要来投奔你的！

　　瑶光却暗自算着时日，二皇子如今刚一个多月，再过两月，范贵妃身体确实也恢复好了。

　　她莞尔一笑，道：“行，让她来吧。不过李大人你先别告诉她我在哪里，看她能不能找到我。”

　　瑶光一肚子的坏主意，欣喜地说着：“若是她能找到，我就要把她抓来当我的舞蹈老师！”

　　来了就别想跑了。

　　李望重：“……”

　　完了完了，娘娘说起范贵妃来这么欢心，却一个字不想提皇上，皇上是真没戏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瑶光准备走了，她还要去找傅开学画，今日学颜色明暗的晕染。

　　李望重一听娘娘要去找那个画师学画，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或许就是娘娘身边的一个美色纠缠。

　　他临走前说过要替皇上美言、并且为皇上抵挡一些美色纠缠的。

　　虽然皇上没答应说不需要，但李望重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过去看一眼。

　　“娘娘，微臣也顺路，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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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话：

　　李大人：“求一个多余的工具人的心理阴影面积。”

　　呜呜，太阴影了，不想给他们俩操心了！ 朕的皇后绝不可能抛弃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