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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不放心

　　莫呦呦的出国培训申请终于到了薛渊梃这里。

　　其实莫呦呦是去参加培训的好人选。因为她是工科出身，而且有比较丰富的销售和实用经验。从理性上来说，薛渊梃应该欣然应允。可是薛渊梃知道莫呦呦心思，越发不想让她有机会躲开。于是原本只要动动手指点个同意按键就行，薛渊梃却盯着电脑许久都不动。

　　如果他不批准，或者故意拖延，莫呦呦立刻就会知道。他常跟人说，不要被情绪左右工作，现在扔出去的回力镖终于回到了自己身上。

　　薛渊梃终于点了个同意。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都看不见莫呦呦了。她会疯狂地办理签证和机票。她就是这种性格，一旦决心要做成什么，就会不计成本去完成。

　　莫呦呦脚不沾地，还特地回了父母家拿了各种证件，终于赶在最后期限把所有资料准备齐交上去办签证了。

　　因为菲力公司的声誉良好，所以她的签证很快就被批了下来。机票也买好了，就等着出发了。

　　跟莫呦呦一样快马加鞭的在筹划的，还有斯冉的婚礼。

　　余晓峰原本打算就叫斯冉的几个同事还有他的同事简单办了两桌。薛渊梃知道余晓峰的窘迫，向吴腾远建议由公司和研究员联合为斯冉他们筹备婚宴。

　　一来斯冉是公司老员工，公司技术的中坚力量。公司成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中层结婚，二来立德跟研究院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算是两个单位联谊，增进了解。

　　吴腾远跟研究院院长一合计，统一了薛渊梃的建议。

　　斯冉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参加婚礼，兴奋得热泪盈眶。余晓峰没想到天上掉馅饼能省下那么多钱，激动的泪流满面。两人知道这是薛渊梃的提议自然对他感激不尽。

　　莫呦呦感叹薛渊梃果然是玩这些的高手，又花别人的钱做了好人。

　　人资部就直接把婚礼举办点放在了立德开年会的地方。场地够宽又上档次，而且菜式不过不失。

　　在婚礼上，斯冉和余晓峰表演了一个节目，讲快板加裸眼三D动画演示三大力学定理。

　　宾客们听得嘴角抽搐直翻白眼却还要故作镇定。

　　莫呦呦暗暗捂眼睛：终于被这两家伙找到机会毒害人了。

　　吴腾远悄悄跟薛渊梃说：“相比之下，莫呦呦的《二泉映月》还真不算什么。”

　　婚礼现场笑笑闹闹，气氛欢乐无比。

　　莫呦呦她们都说，没想到，没想到，最古版的两个博士原来最能搞气氛。

　　临到莫呦呦出发前一天，薛渊梃让秘书把陈平、Lisa李和莫呦呦交上来。

　　“各位行李都准备好了？”薛渊梃问他们。

　　Lisa李知道薛渊梃其实是想问莫呦呦，所以不出声。憨厚的陈平不知就里，连连点头：“收拾好了，收拾好了。”

　　偏偏莫呦呦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边的治安其实没有国内好，特别是对亚洲人不太友善，你们晚上尽量不要出去。”

　　陈平点头：“知道，谢谢薛总关心。”

　　Lisa李暗暗踢了陈平一脚，陈平才意识什么，闭上了嘴。

　　“你们手机开通了国际漫游吗？”

　　Lisa李又悄悄捅了莫呦呦一下。

　　莫呦呦只能抬头回答：“开通了。”

　　“要是遇见什么困难，立刻打电话给我。”薛渊梃盯着莫呦呦的眼睛说。

　　莫呦呦垂下眼：“知道了。”她心中忽然涌上许多不舍，却努力安抚自己，只有一个多月，很快就回来了。

　　薛渊梃这才转向陈平：“这两位女士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把她们平安带回来。”

　　该陈平回答的时候，陈平偏偏死了火。

　　Lisa李无奈地狠狠又踢了陈平一下。

　　陈平如梦方醒，点头：“好好，薛总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保护两位美女。”他也很纳闷，今天的薛渊梃真是鸡婆到一反常态，难以理喻。

　　“Lisa德语最好，你们要出去的话尽量跟她一起，三人同行就更好了。”

　　这分明是叮嘱莫呦呦不要单独行动。也不知道莫呦呦听懂了几分？

　　Lisa李轻轻叹息。她都有些同情薛渊梃了。

　　薛渊梃站起来：“祝各位一路平安，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虽然莫呦呦和Lisa李反对，闵俊阳坚持要用他那拉风的跑车送她们去机场。莫呦呦识趣地爬到狭窄的后座猫着。

　　“你们两还不错啊，这么快就混到出国培训了。打着工作旗号去欧洲一月游。”闵俊阳明明心里不舍，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呵呵，那是当然。”Lisa李冷笑着说，“跟某些蛀虫不同。”他们两个现在互损起来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面。

　　“你们拿的是申根签证，欧盟国家随便出入，你们知道吧？”

　　“知道。不劳烦你来提醒。”Lisa李翻着白眼说。

　　莫呦呦知道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所以也就懒得管了。

　　闵俊阳在路边停好车，莫呦呦和Lisa李接受着路人各色眼光，十分郁闷。

　　闵俊阳掏出一张卡：“呐，你们两拿着，这张是无上限信用卡，全世界通用。到了外面比不得国内，不要那么节省，看见想要的就买回来。”

　　这越发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Lisa李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冷冷斜眼望着他：“谁要你的卡？”

　　“大不了，你回来慢慢还我呗。万一需要呢？”

　　“你就不怕我这个拜金女一下兴奋过头，刷太多，以后还不了吗？”

　　“你！！”闵俊阳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他总不能明说不用她还吧？！

　　莫呦呦立刻把闵俊阳手里的卡接过去：“好了好了，我替她拿着。”

　　“不是给她的，是给你们两的。”闵俊阳还嘴硬。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富二代今天怎么那么啰嗦，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跟我们一起去呗。”莫呦呦无奈地说。

　　“谁不放心了。”闵俊阳一瞪眼。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了，不然进不去了。放心把我会把她平安带回来。”莫呦呦招了招手，拖着Lisa李进去了。

　　Lisa李妖娆走了几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闵俊阳一眼。

　　一直盯着她的闵俊阳被吓了一跳，忙转开眼。

　　“他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莫呦呦将一切看在眼里，抿嘴笑着低声在Lisa李耳边说。

　　其实Lisa李也有些不舍。她哼了一声，“喜欢我有什么用，这家伙身边苍蝇那么多，搞不好这一个月之后，他就喜欢上别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莫呦呦安慰Lisa李，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起来。

　　公司来了很多新人，还有岑染冰在，说不定这一个月里薛渊梃就能确定女朋友的人选。

　　薛渊梃没去机场送莫呦呦，可是一早上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他们走了吗？”他装作随口问童慕辰。

　　童慕辰点头：“是的，早上11点汉莎航空直达慕尼黑的航班。”

　　“嗯，知道了。”

　　童慕辰出去之后，薛渊梃索性放下了笔走到窗前。

　　楼下湖水碧波荡漾，杨柳垂岸。风景依旧宜人。

　　那天莫呦呦第一天来绕着湖看鸭子的画面忽然闪出了脑海。薛渊梃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弯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他默默在心里说：“莫呦呦，你以为我不够爱你，其实我已经尽力了，在这浮华残酷的世界中，只能爱你到这样的程度。不管以后跟不跟你在一起，我都会是这样的我，不会改变。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们还是做路人吧。”

　　莫呦呦他们足足坐了十几个小时才到德国。莫呦呦下飞机的时候，感觉地面都在还在轻轻震动。

　　身处完全不同的国度，到处是外国人，莫呦呦兴奋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里环境确实如各种报道上所说的那样干净，空气也清新得很。

　　他们到了旅馆登记后说休息一会儿再去公司。莫呦呦放好行李拿出手机，刚打开，闵俊阳立刻就打电话过来了：“喂，卖气的，你们两个的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他几乎喊着说的，吓了莫呦呦一跳。

　　莫呦呦看了看表，现在国内应该是凌晨，她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一半是闵俊阳打过来的。

　　算算她们的航班在三个小时以前就到了。这家伙一定是不安到睡不着，所以才这么气急败坏。

　　“哎呦，对不起了。我们才安顿好，一切平安放心吧。Lisa李已经开机了，你去骚扰她吧，乖啊！”

　　刚挂了闵俊阳的电话，莫悠朗又打过来了，然后是顾清影。

　　莫呦呦原本就有时差，现在索性不睡了，给家里也打了个电话。

　　好不容易一圈电话打完，莫呦呦却有开始翻未接电话和短信。

　　翻了一圈，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名字，莫呦呦心里涌上浓浓的失望。

　　他怎么可能为她半夜不睡？她怎么还不这么天真？

　　莫呦呦嘲笑着自己。

　　门上响起敲门声，打断了莫呦呦的沉思。

　　已经打扮齐整的Lisa李站在门口啊；“我猜你也被电话吵得睡不着了。我们不如索性去公司吧。”

　　公司离住所不远。大堂的前台虽然穿着得体的西装套装，妆容精致，头发一丝不苟，可是脸上线条却刚硬的像机器人。男女都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他们脸上的微笑比立德的前台看着还要假。明明眼神如此戒备冰冷还能比出笑脸，也是难为她们了。

　　莫呦呦觉得有点滑稽，怕自己笑出来，所以转开头四处张望，等着Lisa李跟前台沟通完。

　　“喂，小心一点。”Lisa李从前台那里走回来，低声提醒莫呦呦，“经过那件事后，这些德国佬为了报仇难保不会也给我们挖坑。”

　　莫呦呦心里一动：Lisa李说得没错。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三个在立德好歹也算是中层。要是出什么事，绝对会让立德丢脸。

　　这么说起来，这趟德国之旅不是什么悠闲度假之旅，而是鸿门宴。 金牌销售养成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