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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我也变了（中）

　　莫呦呦惊讶地凑到无人面包售卖机上的铭牌一看，还真是菲力公司的产品。她意识到弗莱舍尔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特意跟着她们。这方圆几十里的所有无人面包售卖机都是菲力公司的产品。等她们一拍照，他就跳出来抓了个正着。

　　莫呦呦忙说：“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是贵公司的产品，也无意冒犯。我删掉视频跟照片就是。”

　　弗莱舍尔冷笑：“你可千万不能删，不然我可以告你销毁证据。”

　　莫呦呦一听吓得停下了手。

　　弗莱舍尔趁机吧莫哟哟的手机抢了过去：“为了防止你悄悄删掉，我先替你保管手机。还有你的手机。”

　　弗莱舍尔朝Lisa李伸出手。

　　“你有什么权利扣留我的个人物品？！”

　　“你是共犯，说不定也拍了照。等我确定了你的清白，自然就会把手机还给你。”

　　弗莱舍尔分明就知道Lisa李根本没有把手机拿出来过，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她们向薛渊梃求助让薛渊梃提前想好应对办法。

　　“不然我可要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就不是我能处理得了的了。”弗莱舍尔声音越发冷了。

　　Lisa李却只能把手机交给他，冷静地问：“现在你想要怎么处理？”

　　“跟我回公司吧。你们不是菲力公司公司的员工，需要菲力德高层跟中国公司协商才能决定怎么处理你们。”弗莱舍尔飞快地把手机收好，眼睛亮得出奇。

　　莫呦呦的心猛地一缩：小心翼翼这么久，她还是掉坑里了。

　　菲力公司的总裁明显都在等待这一刻，所以弗莱舍尔打电话通知之后半个小时之内，康拉德.科尔就来了。让莫呦呦奇怪的是，林思孝也来了。

　　菲力公司这么看得起她，还真是让莫呦呦有些受宠若惊。

　　弗莱舍尔说Lisa李手机上没有任何相关信息，把手机又交还给了Lisa李，其实是他们现在不怕Lisa李去告诉薛渊梃了。

　　此刻是慕尼黑时间晚上9点，北京时间是凌晨3点。

　　科尔先生拨通了薛渊梃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薛渊梃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其实自从莫呦呦他们去德国后，薛渊梃一直提心吊胆不敢睡太沉。所以刚才手机一响，他立刻就醒了。

　　莫呦呦脸色还算好，看上去没有受到惊吓。薛渊梃的心也定了定，镇定地问：“有什么紧急事件需要半夜惊动科尔先生？”

　　“莫呦呦小姐企图盗窃菲力公司的专利产品资料。”弗莱舍尔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弗莱舍尔先生，你已经查实了吗？如果没有，请不要轻易使用‘盗窃’这个罪名。否则我会起诉你侮辱本公司员工的人格。”薛渊梃冷下脸来，语气很严肃。他为了让莫呦呦能听懂，特地用的英语。

　　科尔先生向弗莱舍尔使了个眼色。

　　弗莱舍尔忙说：“我向您叙述一下事情经过，由您来判断。”

　　弗莱舍尔绘声绘色把莫呦呦在餐馆面包工厂的时候就对面包速冻机如何感兴趣，然后在参观结束后如何刻意找到菲力公司生产的无人面包售卖机，多次借着购买面包来拍摄菲力公司专利产品的运行视频。

　　弗莱舍尔说着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莫呦呦笑嘻嘻地点了面包机上的按钮，然后把整个过程拍了下来。

　　这么一看，好像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薛渊梃越听眉头也越锁越紧：虽然菲力公司答应向立德提供技术支持。可是并没有说要把所有产品和专利共享。如果他们非要说无人面包售卖机不属于技术分享范围内的产品，他也没有办法。要怎么样让莫呦呦脱身呢？

　　Lisa李试图为莫呦呦辩解：“我们只是好奇随手拍一拍，没有盗取商业秘密的企图。贵公司会不会有一点小题大做了。”

　　“这些现在轮不到李小姐来评判了。”科尔先生冷冷地说。

　　“科尔先生，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沉思的薛渊梃出声说。

　　莫呦呦急了：薛渊梃肯定是要妥协，牺牲他自己跟菲力公司达成什么协议。

　　“不，薛总，你就让他们告我好了。”莫呦呦的牛脾气上来了，用中文说，“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莫小姐，在这里，你可能不太熟悉德国的法律。德国对于外国人盗取商业机密这个事情很敏感，搞不好就会上升为刑事案件，打国际官司。”一直沉默的林思孝忽然出声说。听上去他是在劝莫呦呦，其实是在威胁她和提醒科尔先生。

　　汉奸！莫呦呦也听出了林思孝的意思，气得攥紧了拳头。

　　科尔先生点头：“菲力公司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我们的专利权。”

　　莫呦呦见识到了这个貌似和蔼可亲的老头的冷酷。

　　“莫呦呦，Lisa李，你们先去出去一下。”薛渊梃用不容置疑地声音对莫呦呦说。

　　Lisa李只能把含着泪的莫呦呦拖出去了。

　　科尔也让林思孝和弗拉舍尔。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薛渊梃和科尔。

　　薛渊梃沉着脸问：“你想怎么样？”都到这一步了，所有客套都是在浪费时间。

　　“我会另派一个人去立德做总裁，你在他适应了工作岗位之后就自动辞职吧。”

　　“不可能。我怎么会为了一个普通员工就放弃自己辛苦这么多年在创立的事业。”菲力公司这么大，没有兴趣为难一个小员工，他们想要得到的是立德的控制权。只要薛渊梃咬住不松口，菲力公司达不到目的，自然没有必要再捉着莫呦呦不放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真的不怕我们扣留莫小姐吗。我只要打个电话，警察就会来把莫呦呦带走。”科尔狡黠地笑了。

　　莫呦呦她们的签证时间很短。只要莫呦呦被扣留到签证过了期，菲力公司又不肯配合延长签证有效期，那莫呦呦就是非法逗留，会留下案底。

　　再说菲力公司在德国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有全德国最好的律师，想要黑白颠倒让莫呦呦蹲几年监狱很容易。

　　薛渊梃咬紧牙关思索了许久才说：“我要跟莫小姐再说几句话。”

　　科尔先生知道薛渊梃已经做了决定，便又让莫呦呦进来了。

　　薛渊梃问莫呦呦：“弗莱舍尔真的在一开始就告诉你不可以拍摄了吗？”

　　科尔暗暗冷笑：薛渊梃还在做垂死挣扎。

　　“我可是特地在参观第一天就跟所有人讲了，这些产品都是不允许拍照和录像的。”弗莱舍尔点头，赶在莫呦呦之前说，“这个无人面包售卖机可是菲力公司最新款，卖得最好的产品之一。经常有人试图仿造，特别是中国人。”

　　莫呦呦忽然意识到薛渊梃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她脑子转得飞快，眨着眼睛，装出一脸茫然地样子问弗莱舍尔：“有吗？我不记得了。”

　　弗莱舍尔冷笑，拿出一支录音笔：“为了记录讲解的内容，我刚好录了音。”

　　弗莱舍尔的声音从录音笔里面传来。

　　莫呦呦脑忽然明白薛渊梃想给她的提示了。

　　薛渊梃又说：“弗莱舍尔先生是在什么时候看见莫小姐拍照的？”

　　“晚上八点零五分。”

　　“那个时候，莫小姐已经下班了，是私人时间。我没有说错吧？”

　　所有人听见薛渊梃这么说都以为他要说立德公司对莫呦呦下班后的行为不负责任，要舍弃莫呦呦。

　　弗莱舍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莫呦呦却听懂了薛渊梃的意思：她想的没错。

　　“弗莱舍尔先生说的是参观工厂的时候不能拍照。而我是在参观完毕后，也不是在工厂里拍摄相关设备而是在外面的公共场所。准确的来说，那个时候我的身份只是游客。”

　　科尔先生脸色一沉，意识到情势要被扭转。

　　Lisa李也反应过来了：“既然菲力公司不许别人拍摄你们的机器，却把机器放在公共场所，也没有设立任何不许拍摄的警告标志，难不成是想要敲诈吗？”

　　莫呦呦接着说：“我看那个无人面包售卖机当时的状态是正常运转，并没有被拆解掉外壳，所以我算是正常拍摄。你要非要说我窃取贵公司的机密也没有问题。我会告诉警察调取超市录像，应该可以找到很多同罪的人。既然我不是第一个，只惩罚我就是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国籍歧视！”

　　弗莱舍尔脸上显出慌张的神色。

　　薛渊梃严肃地说：“既然是莫小姐和李小姐的私人时间，弗莱舍尔先生怎么会尾随她们拍照。莫非你对她们有别的企图。”

　　其实弗莱舍尔跟踪了莫呦呦她们好多天了。听薛渊梃这么一说，他有些心虚起来。

　　“我曾听莫小姐说她来德国后受到过菲力公司员工的多次骚扰。今天说起这个事情，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当着科尔先生的面证实一下，以免以后我的员工再次受害。莫小姐，你不要害怕，大胆说出那个骚扰你的人是谁。” 金牌销售养成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