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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低头想了会儿说,“一开始我就觉得这里的事太过巧合了,而且秦家丢码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为什么上头过了这么久才派我过来处理?”
那女子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是好让那些想除掉你的人有时间准备?你跟大少爷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吗?”
苏怀看了我一眼伸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家族内部的事别在外人面前讲。”随后他转头对我道,“本来我是想亲自带小斓回姑苏去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希望你能遵约定,过两天送小斓回姑苏。”
“好。”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苏怀他们行色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我问汤斓,“你怎么找这里来的?”
她得意的笑了笑,“我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了我妈,结果她正好知道舅舅在这儿,我就来这儿找你们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难道汤斓的母亲一开始就知道她弟弟要动我的事?当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一方面执言反对我和汤斓在一起,另一方面又为我缓解危机。
“你舅舅好像遇到麻烦了?”
汤斓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他们这种人天天都有麻烦,都习惯啦。”
我嘴角一抽,天天被人追着暗杀?
……
回到小区的时候,我发现巷子口停着一辆帕拉梅拉。汤斓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拉起我的手。随后,我看到她的母亲——苏淇风姿卓绝的下车出来。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用不容违背的语气对汤斓说道“跟我回去。”
汤斓好像很敬怕她,咬着嘴唇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紧握着我的手。
苏姨继续说道,“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陈锐的事情还没了呢,你要是不想看到他暴尸街头,明天就乖乖给我回姑苏去!”
汤斓眼眸一亮抬起头问她道,“你……能保证阿锐没事?”
苏姨果断点了点头,“能,但前提是你要听我话。”
她竟然可以左右黑礁党高层的意志?这让我很诧异,汤斓的母亲到底有什么背景,听口气竟然比苏怀还要厉害?
在疑似她母亲将我裹挟的情况下,汤斓只好屈服于她,上了她的车离开了这里。愈行愈远的汽车尾灯在夜幕下拉成了一条线,牵扯起我失落的神经。我突然渴望自己能像苏怀那样,不说举手投足之间就决定别人的生死,但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可忽然又想起苏怀跟我说的那个他爱慕的女子,成为他那样的人又如何?还不是求之不得……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这些没用的杂念统统抛出脑海。
可是第二天,竟然就峰回路转了!
次日一早我还没起床电话就被打响,朦胧中听到了汤斓充满元气的声音,“阿锐,我还有五分钟到你家楼下,你快穿好衣服下来!”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掐掉了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
不早不晚刚好五分钟,昨天见过的那辆帕拉梅拉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小区,最后停在巷子口。汤斓探出身子朝我招了招手。
“去哪儿?”上了车我问她。
“姑苏,我带你去见我外公!”
“什么……为什么要去见你外公?”
“你说为什么,这叫迂回战术!”
靠,还迂回战术,你直接说用你外公来压你妈不就得了。不过难得汤斓大小姐能想出这么靠谱的主意,我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与她同行了。
“你跟我说说,你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别到时候一不小心就得罪他了。”
“他脾气挺古怪的,我也不好说,反正以前林佳豪去见过他一次,没给他好眼色。”
我心里一怵竟萌生了几分退意。
汤斓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反正这是我最后的招儿了!我妈谁都不怕,别说我爸对她毕恭毕敬的,连我外太公的话她都不理,就我外公在她面前说话还有几分作用。”
我心里忍不住嘀咕,你妈年轻那会儿也一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家大小姐……
……
虽然是临省,但海天市到姑苏并不远,两个小时的高速就进入了姑苏地界,差不多三小后我们来到了一家看起来档次极高疗养院。我先前听颜知歆说起过,汤斓的外公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在住院疗养。
“你外公得的什么病?”走入疗养院,我一边问汤斓。
可能是周末的关系,这儿挤满了探病的人在大厅里的预约处排队预约。我只听说过去医院看专家门诊需要预约,绝对没见过来疗养院探病都需要预约的。汤斓也不例外的需要排队等候,据她所说,这疗养院里的医生加护工总共要两百多人,但是院内的床位或者说名额只有一百人不到。
无疑,这里是一个为有钱人安享晚年打造的场所。而那先争先恐后的来探病的人,不乏是给住在这儿的人溜须拍马来的。可能是便于管理,或者说保护这里的有钱老爷们免受打扰,所以才建立了这个预约机制。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一直在用药。”汤斓说道。
随后我跟着她走进一间单人房间,里面很干净很宽敞,采光也非常好。一个老人躺在那张硕大的病床上,比普通医院里那种单边病床豪华高档的多。他的姿势不禁让人想起身负重伤的小动物,打点滴的手臂软绵绵的探出,苍白的胳膊上布满了注射的针孔留下的点点遗痕。
他形如枯槁,给人的印象又瘦又小,而我甚至觉得他以后可能还要继续瘦小下去。
我们进来时,他眼睛半睁半闭,茫然的注视天花板上的某一点。察觉到了推门声和脚步声,他略微转动了一下脖子关节,大概看了我们十秒钟,便收回极其微弱的视线,重新盯视着天花板。
一看他的眼睛,我就觉得他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从他身上几乎看不到生命力,有的不过是日薄西山前的最后一口气。就像一座破旧的房屋,搬出了所有家具,卸下了所有门窗,只等着被拆毁。身份尊贵的有钱人又如何?在生命面前,不过是一间在郊区的房子和市中心的房子的区别,虽然它们曾经的价值差距甚远,但在被拆除后,不过都是一堆瓦砾而已。
“怎么样,外公,今天感觉还好吗?”汤斓探下身子对着他的耳朵说道,那样子就像在试麦克风。
她外公哆嗦了一下嘴唇,就像把喉咙处干热的空气强行换成语言似的说道,“头……不是……舒服。”
看来他很难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也是没办法的,你可得忍一忍呀,妈妈和大舅不是已经在联系国外的专家了嘛,等做完了手术一定会舒服很多的!”汤斓边说边拉过我的手,“这是陈锐,我朋友!”
我微微欠身向他行了一礼,她外公的嘴唇张了张,马上又合上了。
“坐呀。”汤斓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我说道,随后她垫起了老人的后背,给他喂了点热茶。然后又去冰箱里拿东西,开冰箱门的那一刹,我看见里面堆满了各种水果,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种类。最后她拿出一盒车厘子,一盒红毛丹问她外公要吃哪个,老人说不要,汤斓说还是要吃一点的好,于是老人说“吃过了。”
汤斓在枕边坐下,和她外公唠叨起来,说着和我初见时的一些事情,然后又开始拉起家长。对于她说的话,外公只能“噫、唔”作答。
“外公,你真的不要吃点什么嘛?”
“不吃。”他回答。
“阿锐,你要吃车厘子吗?”
“不了。”我也同样回答。
过了一会儿,汤斓起身对我说道,“我去问下医生外公最近的身体状况,你陪他说会儿话。”临走前她还丢给我一个好好表现的眼神。
我“……”
嘭,房门无情的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外公。我看了他一眼,老人的眼神始终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似的。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外公,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很强健的样子,反正从小教我功夫我就没打赢过他。他死的很突然,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中午回家吃饭,他为我做好了午饭,吃好饭后我照例去学校上下午的课。可傍晚回到家时,却发现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尸体已经冷了。
汤斓的外公突然睁开眼开始咳嗽,我的思绪就这么中断了,我用纸巾接下痰,又拿了毛巾擦他额头的汗。
“喝水吗?”我问他。
他点了点下颏。
于是,我拿起茶杯学着汤斓的样子慢慢往他嘴里倒一点点,那干巴巴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喉咙上下动了动,终于把被子里的温水全部喝完。
“还喝吗?”
我见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就把耳朵凑了过去,他的声音干涩而微弱但是比刚才好像好了不少,“不用……刚才,你的眼角……”
这时我才意识到,虽然这位老人家看起来一副奄奄一息、神情涣散、目无焦距的样子。但自从我进来后的每一个表情都不多不少的落入了他的眼里。
“你觉得……我可怜……吗?”他问道。 我的倾世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