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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燃着烛光,屋外廊下的灯笼也亮了起来,秋风吹动,灯笼一摇一摆,晃来晃去,略显萧瑟,气温骤降,令人猝不及防。
天色已经不早了,到了要休息的时间,我的药还差一点火候。
片刻后,我将熬好的药过滤出来,倒在碗里,想立刻就给爹爹送过去,这时候就听到‘咚’地一声响,一阵心悸,我以为是什么东西被风吹到了,或者是野猫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立刻放下药碗,推开厨房的窗户,却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会是什么呢?
来不及思考许多,我怕药凉,只想赶紧将药送到爹爹的手中。伴着急促的脚步来到院中,爹爹房间里的灯一如既往明亮。
我推开门,就立即喊道:“爹爹,药好了!”
可是下一秒,我听到的却是娘急切又心碎的呼声:“婉儿!别进来!快跑!”
可是已经迟了,惯性的作用,我已经进屋了。
从我的身后,也就是门后,窜出来一位彪形大汉,我的余光看到他身穿黑衣,蒙着面,用一把盒子手枪抵着我的脑袋。我一个颤抖,托盘和碗一起掉在地板上,碎瓷片四溅而出,汤药也洒了一地。
我看到爹爹的手都颤抖起来,眉心紧锁,眼睛里出现惊惧地神色,他用近乎央求的语气:“别伤害她,她还是个孩子,你要什么尽管说。”
“孩子?”蒙面人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他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颗又大又黑的痣。他啧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你的这个孩子倒是十分标致,你看这杏花微雨的,真叫人心疼!”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眼泪唰唰往下流,也许是恐惧导致的。
娘也哀求道:“她还不到十一岁,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请好汉手下留情,莫吓坏了孩子。我这里有一些首饰,你都拿去。”
娘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枣红的匣子,打开了她的百宝匣,里面都是她的陪嫁品,各个都是值钱的珍品,和送于我的翡翠手镯相差无几。
蒙面大汉看了看首饰,眼睛开始放光,他放下里手里的枪,一把抢过匣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垂涎三尺。
此刻,爹爹顺势将我一把拉过去,揽在了怀里,我也紧紧抱着爹爹,将头埋在爹爹怀里,我不敢撒手,也不敢回头,我的心还在急速跳个不停,一阵阵眩晕感冲上头顶。
爹和娘都以为蒙面大汉会就此罢休,会一走了之。不曾想,他还是不知足,将黑匣子拴在自己背上之后。又开始索要,眼睛里全是贪婪的神色。
他嘿嘿笑道:“林老头,想不到你家这么有钱,今天老子来对了,赶紧再拿100个大洋出来,不然我就把这个甜美的小丫头拉出去卖了,你信不信?”
我娘怒道:“我家没有大洋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个匣子里,你还想怎么样?不要太过分了。”
蒙面大汉皱起了眉头,眼里冒出猩红的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可不是好糊弄的,远的不说,就拿林寨来说,死在我这把盒子炮下的亡魂也不止十个了吧。”他故意抚摸了一下枪身,威胁道。
爹爹将我护在身后,请求道:“我家真的没有什么现钱了,我病了几个月,闲钱早就看病花光了。好汉,请您手下留情,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就在此时,门口‘叮铛’一声,好像是瓷质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归去来之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