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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孩子生病,其他两小家伙的病症就会接踵而来,一下子照顾三个病榻上的孩子,令人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对唐昊嘉心生怨念,久而久之,我再也不愿意去写信,不愿意与他分享家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我一再告诫自己,宛小五,你可以的,没有什么能够将你打倒,你是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
1958后半年,村民开始变得疯狂起来,不断追求产量追求经济,鼓吹风气盛行,大家收集一切能用的东西炼钢,各个村头的墙头显眼位置都用写着标语: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村里多数人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兴奋。村里开始搞‘公社化’,乡亲们开始吃大锅饭,不允许个人家庭生火做饭。就连田间也架起了小土灶,一时间,田野里星罗棋布、火光冲天,昼夜不灭。
有些村民甚至将自己家中锅和铲子以及一些农具贡献出来,进行炼钢。
我家除了小梧就没有男丁了,自然不需要参与这些疯狂的事情,但是所分得的食物也是最少的,庆幸的是,我在地窖中储存了一些粮食,孩子们还不至于挨饿。
从抗日战争时期,我就养成了储藏粮食的习惯,来应对突发的灾难和困境。不管是红豆或者绿豆、小米、黄豆等,我都习惯放在地道的隐秘处。这个习惯每次都能派上用场,度过难关,这次也不例外。
唐昊嘉每月会从单位寄回来一些钱票之类的东西,我一时间也走不开,就委托大姐夫帮我取,但是姐夫取来就交给大姐,而大姐从未交予我。
我不知道大姐此举何意?
一直以来,大姐都是一个直爽的人,就算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是因为支持姐夫的事业,才会向我们借钱,她绝对不是一个贪财的人,然而唐昊嘉这几年邮寄回来的钱,我竟未见到一分一毫。
虽然乡亲们热情高涨,每天都在热火朝天地炼钢,每天都在喊口号、抓生产,旗帜挥舞、激昂奋进,但是我总感觉是揠苗助长、事倍功半,田里产出的粮食也没有增加,反而减少,相比五十年代初期,产量大大降低。
到了1959 的时候,有些人口多的家庭开始青黄不接,到了要借钱借粮过生活的时候。
1960年,村里一百多户人家,无一户没有挨饿,田里的人多起来,但是不是种田劳作,而是田里捡漏,‘挖地三尺’寻找有没有漏下的胡萝卜和红薯之类的食物。
田里的野菜和所有的家禽,只要可以入口的都进了人们的肚子里,就连耕牛和赶车的驴也没能幸免,渐渐地,人们饿到发狂时,连树皮和棉花也不放过。
更残忍的是,有些地方连树皮也没有的时候就开始异子而食,惨不忍睹。
当所有的小麦面粉吃完的时候,我还有一些豆类可以充饥,还有提前准备好的葫芦卜和红薯储藏在自己的地道里。
为了防止流民和难民偷盗和抢夺食物,我又在院中挖了一个小地窖分别使用,狡兔三窟,这个时候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保命的手段,我必须保护我的三个孩子,不管用什么方法。 归去来之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