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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来了新的指导员,安排了一位具有进步思想的村长,他们要进行土地改革,将土地收归政府,然后由政府统一分配。推翻封建地主的土地所有制,无偿分配给贫农和佃农,实现耕者有其田,这大大激发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农村经济在那几年得到迅速发展,产量也一度提高。
唐家是富农,自然也在收归之列。
唐昊嘉不在,我商量的人就是大姐和姐夫,幸好姐夫在县政府工作,能够给我提供一些可靠的消息。
我在村长发布改革令的第一天,主动交出了我家的地契,后来因为这种积极性,受到村长和指导员的褒奖,也分到了属于我们的三亩地。
从此我家就只有依靠这三亩地来维持一年的开销,种三亩地对于我来说非常吃力,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照顾小梧的同时勉强播种、收采,好在一直以来唐家积累了不少的功德名声,左右邻居都会抽空帮一把,日子倒还过得去。
值得庆幸的是,我家前院和后院足够大,还有一些副产品收入。这样,家中就还有结余。
1949年年底,唐昊嘉总算回来了。初见时,我有点恍惚,这个一身军装的人竟然眼含热泪,笑意莹然地打量着我家的小院。两年未见,居然成熟许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和怅然,向我和小梧走来。
小梧4岁了,已经懂事许多,看着面前穿着军装男人,英姿勃发,徐徐向我们走来。小梧竟然表现出一个小小男子汉的气概,挡在我的身前,想要保护我,奶声奶气的问道:“这位叔叔是做什么的?为何来到我家?”
我不动声色,看着这对父子该如何过招。
唐昊嘉粲然一笑,蹲下来,刮了一下小梧的小鼻子,“这也是我的家,还有我不是叔叔,是爹爹。”
小梧歪着脑袋,嘟着嘴想了想:“我娘说过,我爹爹会带着一支玉箫,吹出动听的曲子,你会吗?”
“当然。”唐昊嘉从后背的背包里取出玉箫来,当即就吹了一曲《空山忆故人》。
一曲段完毕,小梧拍手叫好,“好听,好听,你可以教我吗?”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情切切望着唐昊嘉。
唐昊嘉笑道:“可以是可以,你先叫声爹爹来听。”
没有想到小梧没有被诱惑,他扭头望向我,眨眨眼睛,那意思是问我能不能叫。
我莞尔一笑,点头。
他大喜过望,对着唐昊嘉,甜甜叫了一声,“爹爹!”
唐昊嘉开心不已,朗朗笑着,将小梧举过头顶,让小梧骑在他的后脖颈上,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小梧既兴奋又欢喜,咯咯笑着。
我泪眼涟涟看着这一幕,这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就这样真实的出现我的面前,缓缓流淌在心间的是带着委屈和思念的情伤,那不断翻腾温润的激动是见到亲人和爱人的宽慰表现。
这一首《空山忆故人》是唐昊嘉多少个悠悠深夜中的想念堆砌而成。 归去来之长情